待曹冲说到最后的解决办法时曹丕的面色已转为平静,只是偶尔间闪烁的眸光,透露出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曹操按着曹冲说的法子深思下去,发现自己这个六岁的儿子,竟还真说出了确实可行解决的办法!
若他直接率领大军进攻荆州的话,那马腾见机不妙,又被卧龙一番游说后,极可能联合抗击他的大军。
但若在进攻荆州之前,先行传旨于马腾,让其接伏波将军之位,以三公之身相诱。
那马腾定免不了被这滔天名声所累,待其入朝了也算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此时再兵发荆州,有马腾为质,卧龙就算真的舌绽莲花,还能说动西凉的马超不成?
眨眼间,曹操面上现出大喜之色:
“好!不愧是我的冲儿!”
曹操伸出右手,温和的抚摸了一番幼子的头顶。
曹冲的屡次表现,都给了曹操巨大的惊喜。
在曹操看来,那卧龙在六岁之时,也决计不如自己幼子曹冲啊!
此刻曹操很想说上一句,“吾儿曹冲,有真龙之资!”
与曹冲的优秀相比,自己另外两个儿子,就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了。
当曹操将面庞转向曹丕之时,满脸的温和已经全部收起,眉头紧皱。
对于曹植,曹操并不苛求太多,毕竟曹植在文道以上,已经峥嵘尽显。
可曹丕不一样!
现在的曹丕,是他的嫡长子!
日后,要继承他留下的基业。
可在谋略之上,竟还未有六岁的弟弟来得通透。
如此能为,又如何能让曹操放心得了。
曹操面色略微阴沉,对曹丕斥责道:
“曹丕,你身为长兄,当给弟弟做表率!”
“可你看看你做事畏首畏尾,不及汝父风采不说,在急智上,你连你六岁的弟弟都不如!”
对于曹丕,曹操一直都要求严格的。
心里,也是真的把曹丕当做继承人去培养,所以在苛责上,从来都是无比严厉。
曹丕面临如暴风骤雨般的斥责,面上未有半点情绪变化,全程都是微微低着头。
待曹操斥责完后,曹丕适时恭敬道:
“曹丕知错,今后一定会认真改正错误”
这句话,曹丕咬词无比清晰,既是说给曹操听,也好似在说给自己听
…
曹丕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府邸的。
一路上,他的面庞都没有丝毫表情波动,眸光也宛若深潭。
回到府邸后,曹丕独自一人,坐于大堂高椅中。
让自己的脊背,贴着木质的椅背,感受着那生硬的触感。
他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又仿佛只是单纯的漠视眼前之景。
周遭的世界,好像在这一刻,与曹丕通通没了关联一般
直到管家走到了曹丕的身侧,曹丕在一瞬间便回过神来。
幽邃的眸光,顿时转为闪烁不定的凌厉,曹丕带着有些森冷的语气道:
“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管家闻言,赶忙说道:
“禀公子,已从南蛮那边弄来了剧毒之物”
说起那剧毒之物时,管家面上下意识的闪过一缕惧色,甚至连那剧毒之物详细称谓也不敢去提。
管家见曹丕如此关心此事,忍不住问道:
“公子要那东西是做什么?”
“可切记要小心啊,那物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己身!”
管家倒不是真想知道曹丕要去对付谁,只是提醒对方那剧毒之物的危险之处。
深恐自家公子一个不慎,便被那剧毒之物害了己身。
曹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以深邃的目光看向管家,轻声问道:
“这事没人知道吧”
曹丕在打量管家的神色,仔细的打量着。
管家信誓旦旦的道:
“这事情都是我亲自去办的,肯定没人知道!”
听到这话,曹丕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总算现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这抹笑容显得有一些狰狞
曹丕摆了摆手,轻声道:
“行,下去吧”
说完这话,曹丕整个人向后一松,又再次靠在了木质椅背上。
这次,他连微微有些沉重的后脑,也靠了上去。
好像在这一瞬之间,心里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一般
两日后,曹丕府邸的湖水中,发现一具浮尸,有家丁将浮尸翻过来,竟然是管家。
军师府。
自曹操定下立刻兵发荆州的决议后,整个军师府就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气氛之中。
曹操所部攻伐刘备,从上到下算一遍,压力最大的就是这些谋士了。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天底下最顶尖的那人!
卧龙以种种大事堆砌出来的威名,给了他们沉重的压力。
本就是仓促间进攻,他们要想出一些切实可行的谋略,难度也无比之大。
可今日早时,贾诩未到之际,荀攸、程昱、陈群、钟繇几人本该是讨论荆州战略相关的事情。
但偏偏,他们间的言语,没有一个字是落在荆州上的!
荀攸面色有些诡异,对几位同僚道:
“许昌突然出现的这些流言你们都莫要再传了”
“还记得上次出现此种状况时,你们也知道造成了何等的后果,也能想到是谁动的手”
话落,荀攸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有关贾诩的种种流言,总算传到了许昌。
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夜之间便传遍了许昌的大街小巷。
再有那郎朗上口的儿歌辅佐,以贾诩为主角的流言,顿时成了许昌上下的谈资。
陈群满面呆滞,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道:
“他出手了他又出手了”
“我们还在整日想着该如何对付他可他的招数竟又落到了我们的头上。”
陈群猝然觉得有一种惊恐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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