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
诸葛亮在与鲁肃品味两家盟约的坚固程度。
而刘备则来到了军师府中。
如今周瑜去到了合肥统领江东十万大军,江东对合肥的战局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刘备听到这些消息后,也按捺不住心中起伏的心思,欲向诸葛志请教一番宛城该如何去进展。
诸葛志照例是将刘备请到凉亭之中。
只是如今的天气,已经渐入了寒冬之中,南方的湿冷让两人都裹上了大裘衣以御风寒。
边上虽然燃烧着炭火炉,但刘备依旧下意识的紧紧了脖颈处的青狐毛。
凉亭边上的溪流已经不再流动,面上似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刘备有点不懂,不懂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卧龙军师为何还要在这凉亭之中行问策之事。
此时诸葛志,也不再是羽扇纶巾的打扮,而是内里着士子,外面套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狐裘衣。
款式上,还是诸葛志按照琅琊榜里梅长苏款专门定制的。
嗯,很合他现在的身份。
被冷风一吹,刘备搓试了双手一瞬后,便向诸葛志开口道:
“军师,现在合肥那边大战激烈,我们对宛城的战事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此时荆州的四路大军,已经行至了宛城之外驻扎。
只是一直未得襄阳的命令,而未开始大举进攻。
诸葛志闻言,先是喝了一口温茶,暖了暖心脾,然后慢慢开口道:
“打,是该打了!”
“周瑜到了合肥,就算那张辽天神下凡般的开挂,也不可能挡得住江东十万大军”
“合肥有失,到底是能牵扯一些曹操的注意力。”
诸葛志思虑一瞬后,又说道:
“宛城的兵马虽不如我四路大军多,但曹操现在投在宛城的注意力绝对不少。”
“咱们不能一开始就摧枯拉朽的踏破宛城”
“这样,你让四路大军主帅,轮番去与那夏侯渊邀战!”
“既能打疲那夏侯渊,也能以此麻痹曹操。”
按照关羽、张飞、文聘、黄忠几人的武力值,没理由在正面相争时败给一个夏侯渊。
只要死死的拿捏住夏侯渊,待江东那边大破合肥,曹操的注意力转移到合肥,派出大军支援合肥时。
就是荆州踏破宛城最好的机会!
若是按照诸葛志现代人想法的话,便是等着周瑜在合肥开个嘲讽,把boss曹操的仇恨值全部吸引过去。
这时候,他就可以安稳的刷小怪升级了!
刘备闻言,眸光一亮,拖着夏侯渊,随时可攻破宛城而又不出全力。待曹操驰援合肥后,再雷霆一击。
此法虽不复杂但足够稳健啊!
刘备当即激动道:
“备,受教了。”
刘备很满意卧龙军师提出的战法,这样稳扎稳打才是乱世里的生存之道。
要知道半年前的刘备,还只带着数千兵马四处流浪,如今家大业大后,刘备也生恐步子迈得太大,会被一朝打落无底深渊。
……
马超这边,兵败长安后。
拖着残余部队退入到五丈原,回头一看自己从西凉带出来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不足四万。
十大猛将,也战损到只剩庞德、马岱、李堪、张横、杨秋五人。
马超自身的铠甲,也是一片斑驳,不是刀斧砍过的痕迹,便是箭矢留下的洞眼。
索性来到五丈原之后,马超的部队通过劫掠,得到了充裕的粮草补充。
这不到四万的疲兵,逃出长安那个修罗场,总算得到了间隙休养疲乏到极致的身体。
只是他们的心神,却不敢放松哪怕一丝,生恐曹操大军的追兵,什么时候就会奔袭过来。
马超寻着剩余部队,每过一出,面上的寒气就更浓一分。
想到自己带十万大军出西凉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欲取曹操而代之。
可如今,只能带着残兵溃逃,甚至西凉老巢也被旧人所占。
这其中际遇的差别,让马超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眸子如同冰冷的野兽,脸颊两侧皆因用力咬牙而不断鼓起菱肉。
走到现在的地步,自己生父已死,手足也亡!
就连留在西凉的妻小,也被韩遂所囚,马超已经近乎孤家寡人的局面。
这一切,都足以让他体内的血液鼓涨如潮!
“孟起,此刻不是愤懑的时候,曹操的追兵随时都可能追上我们。”
“为今之计,还是早做下一步的打算啊”
庞德看出了马超此刻心境不稳,出言提醒道。
马超转头,看着身上带着旧伤的庞德,看着马岱、李堪、张横、杨秋几人皆是挂彩的躯体。
又转头看向,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卒们。
心里只觉有千钧重担在压着,深吸一口气后,马超眸光大绽:
“我们回西凉!夺回我们失去的地盘!”
纠结一瞬后,马超到底是作出了回西凉夺回老巢的决定。
不说自己的妻小现在都被韩遂那厮所囚禁,马超也实在没勇气再回头对抗曹操的大军了。
手握九州之地的曹操,远远不是现在的他就能抗衡得了的。
而且,背叛之人的仇恨值,明显要比一个曹操高!
从难度上来说,攻伐联合西凉各氏族的韩遂,也要远比与曹操作战来得容易太多。
除了将锋芒对准掌控西凉的韩遂外,实质上马超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庞德闻言,重重的点头。
他们都是西凉出生之人,身后的家族也都扎根在西凉。
若不重新夺回西凉的话,他们都将成为这乱世中的孤家寡人。
庞德自问己身,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谁想自己死前没有后辈送土?
“好!我们调转锋芒,夺回西凉!”
马超作出决议后,仅剩的五将皆是同意此略。
旋即,残余的这些西凉大军,便为夺回西凉而做着战争准备,休养疲惫的身躯,以及收敛周边能劫掠到的粮草。
被诸葛志安排出使汉中的徐庶,才刚抵达汉中的地界就发现了一个无比古怪的现象。
徐庶所过之处,百姓皆是一副面黄肌瘦之相,偏偏那双眸子却不似寻常饥民那般无神。
那一双双在瘦脸上显得无比突兀的眼珠,皆是绽放着一种疯狂的色彩。
而且在汉中各个要道之上,皆是高高挂起了一杆杆黄幡。
这种其情况,越行到核心政治区域,越发的明显。
出现在各处统筹百姓的,不是一个个身披甲胄的将领,而是一个个长袍加身,簪发鬓的道士。
这些道士如同官吏一般,管束着汉中的百姓。
徐庶下车乘,寻到了一个身体状态还算健康的老者,询问道:
“老丈,这汉中就没有官吏管束吗?”
那名老者见徐庶衣着气度皆为不凡,身侧又有护卫的甲士,知是贵人到了汉中。
赶忙道:
“这位贵人,我们这里都是听张天师的法令。”
“是张天师大行布道之举,我们汉中才能在这乱世中免于灾祸啊”
徐庶闻言,只觉得胸口被一块无形的大石给堵上了。
又追问道:
“那张天师可是张鲁?他布的什么道,能让你如此趋之若鹜?”
大汉的乱世之争,便是由当年的黄巾之乱拉开的序幕。
故,徐庶对于这种惑众之术十分的不齿。
那名老者兴奋的陈述道:
“对,张天师的俗名便是张鲁,张天师之祖父曾传下‘太清玄元’二十四篇道书,直指生死大道。”
“我等百姓只需纳米五斗,皆可入教,从此免除生老病死之痛”
说到这些之时,老者面上浮起了一层狂热之色,仿佛他默读那‘太清玄元’二十四篇道书,便可脱离生死轮回不用入土一般。
老者面上的狂热,看得徐庶眉头紧皱。
尤其是听到入教须得纳五斗米之时,徐庶更是明白了这五斗米道的教义真髓所在!
徐庶这才清楚,一路过来,他见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家中也并非没有余粮。
而是想凑足五斗米,去奉张天师的大道!
徐庶告辞老者后,不发一言的重新回到车乘之中。
得明了此地的情况,徐庶面如深潭,怒气满腔。
只觉得张鲁之举,实是在将百姓敲骨吸髓。
“好一个张天师,好一个五斗米教!”
“有一个太平道还不够,现在又出来一个五斗米道大行其道!”
越是了解汉中的情况后,徐庶心中的凉意便越盛。
他赫然发现如今的汉中,五斗米教的信徒已经遍地皆是。
那些百姓哪怕生生的饿死,也想着纳五斗米而入教,得闻张道陵留下的“太清玄元”二十四篇道书。
荆州出使的队伍缓慢前行,徐庶的心情却一步比一步沉重。
这乱世,有兵锋杀戮,有妖道鱼肉乡里,百姓比野狗也好不到哪去
作为野狗,或许只需要考虑是否饥饿。
可人,毕竟是会思考的生灵。
在受尽身体苦难的同时,就连心神也要经受各种遗毒。
徐庶抬头看向天际,此刻的天空有云无风,依稀可见碧色的苍穹。
但在徐庶的视角,汉中的天空似是灰蒙蒙的一片。
或许不只是汉中,整个大汉的天下,都在连绵不绝的苦难里挣扎着。
唯有各方诸侯彻底分出胜负,乱世才会彻底的肃清
……
荆州遣使者而来的消息,张鲁很早就得到了禀报。
作为割据汉中的诸侯,张鲁对于偌大荆州遣来的使者又如何敢怠慢。
他如今的位置,是靠着袭杀汉中太守苏固、别部司马张修后,才成功割据下汉中的。
与荆州相比,汉中如同初生的幼童面对壮年的披甲之士。
在鱼肉百姓上,张鲁或许有着高深的手段,但若大军交战,他割据的汉中在荆州大军面前只怕连浪花都溅不起一个。
张鲁早早的就带着班底,迎接徐庶所领的出使队伍。
满面温和的将徐庶迎至太守府后,张鲁又让人奉上香茗,言语间生恐徐庶不满意。
“足下之名,我虽在汉中也是如雷贯耳啊。”
“光是刘皇叔与曹丞相,皆对元直勉力争夺,就可知元直乃是天下少有的人杰之辈。”
张鲁满面笑意的攀谈着。
但眼见徐庶入太守府后,面色一直宛若深潭,张鲁也摸不清对方的来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徐庶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鲁,缓缓道:
“你张天师之名,可比我徐庶要响亮太多了。”
“自我入汉中之后,所见黎民皆是你五斗米教的信众,看来张天师所图甚大啊”
徐庶此言语一出,张鲁顿时心中大惊!
汉中本就比邻荆州,而刘皇叔现在更是兵强马壮,更是派出四路大军攻伐宛城,敢向天下最强的诸侯曹操发出挑战。
在张鲁的视角来看,自己的汉中实在是危险,很可能就会成为荆州刘备开疆扩土的目标。
说不定刘备身后的卧龙,就是派徐庶来试探自己的!
张鲁惊骇之下,赶忙道:
“不敢不敢这五斗米道,本是在下祖父张道陵所传。”
“如今乱世之下,百姓惶恐不安,故才布道汉中,让百姓心有所依,不再惶恐度日”
“我虽割据于汉中,但对天下龙庭之属,绝对没有半点的想法啊!”
张鲁语速极快的说出这番话,生恐让面前的徐庶认为他也有逐鹿中原的心思。
徐庶缓缓点头,旋即看向张鲁的双眸,正色道:
“既你未有征伐天下的心思,那便在汉中打开一条道来。”
“我家主公也不愿进兵汉中,但你汉中之官道得借我荆州一用!”
张鲁闻言,眸中现出疑惑之绪。
不进兵汉中,又要借汉中的官道
这是何道理?
仓促之间,张鲁根本就摸不透荆州的用意。
见张鲁迟疑,徐庶面上的笑容浓郁了一分,再次开口道:
“当然,张天师若不愿借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自不会强人所难。”
“但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了我荆州大军将将破开汉中之土,杀出一条道来!”
徐庶陡然升高的语气,顿时让张鲁只觉有一股金戈铁马之感扑面而来。
荆州大军,可是敢去攻打曹操的,那等逐鹿天下的强军,他们汉中如何能挡
张鲁丝毫不怀疑荆州大军会来攻打汉中,赶忙赔笑道:
“借道而已,在下但凭皇叔差遣”
“只要到时候皇叔派人知会一声,汉中的官道任皇叔所用。”
张鲁清楚自己麾下的能力,哪怕现在汉中已经大半都是自己的信众。
可那些一日只吃一顿,勉勉为生的饥民,就算人数再多又如何能抵抗披甲的大军?
面对荆州直入眼前的威胁,张鲁也只能伏低身子。
荆州进发宛城的四大军团,也收到了襄阳那边的指示。
当日,关羽、张飞、文聘、黄忠四将,便领着队伍,兵临宛城!
一路上,张飞犹自不断嘟囔着:
“哎,军师到底是太看得起宛城的曹军了。”
“就算多了夏侯渊带去的那三万兵马,我等一鼓作气之下,还不是可以踏破宛城的墙围?”
“我不信曹军的战力能有那般的强,咱们冲锋进去,大杀一番岂不痛快!”
随着麾下的兵马越来越多,又经历了长期的操练,张飞心底的拼杀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只想领大军破城灭将,以宣泄满身的杀气。
可偏偏襄阳那边,军师的指示是让他们消耗夏侯惇的力量,稳住局面而不大举进攻,这就让张飞觉之十分难受了。
关羽皱眉道:
“三弟,攻城战是何等的残酷,你就算自身杀意满腔,也得顾及麾下弟兄们的性命啊!”
“而且,军师此略,定还有着其他深意,我等只需照着做便是。”
卧龙屡次出手,皆有奇效。
在关羽的心中,军师之策已经处于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
张飞闻言,也知是自己心急了。
但还是忍不住道:
“不攻城便不攻吧,不过这邀战之事,可得我先来,你们不许与我争抢!”
张飞后一句话,是对文聘和黄忠说的。
文聘和黄忠闻言,皆是一笑,表示把头战让与张飞。
反正他们这次是行拖延的策略,邀战夏侯渊之举,绝对不会只进行一次。
到得后面,说不得是他们四人轮番去宛城城下邀战了。
当宛城的城墙,已经步入荆州四将视野中时。
目力远视之下,只见宛城的城头,已经满是披甲之士,一个个皆是严阵以待。
为首的夏侯渊,体型魁梧,手持一杆足有成人小腿粗细的金刚棍棒,远远看去那生铁所铸的棍棒熠熠生辉,端的让夏侯渊增添了不少凶气。
张飞一见夏侯渊手持的武器,眼眸便是一亮。
如此之重的武器,那夏侯渊竟也敢带于阵前来,足可见其一身勇武非是凡人能比。
张飞单人策马向前,距离宛城城头还有三十步的距离时,便勒马而停。
对着城头的夏侯渊,爆喝道:
“兀那使棍的小儿,可敢下来与你爷爷一战?”
“这等实沉的棒槌,你可别砸到自己的腿咯。”
这乱世中的武将,本就极少有像夏侯渊这种使用重型武器的。
一直以来,夏侯渊都因自己是重器而无比自豪,旁人只需看到他手提金刚碎棍便会心生几缕寒意。
偏偏张飞的嘲讽言语,直击到了夏侯渊的骄傲之处。
看着单人来到宛城城下的张飞,夏侯渊怒道:
“好胆!张翼德你既想来找死,某就给你这个机会!”
“死后入幽冥,莫怪某没给你留个全尸!”
夏侯渊眼中凶光乍现,此际是在宛城,张飞单人而来,荆州大军在远处观战。夏侯渊丝毫不惧荆州大军会使什么阴损的招数,对于张飞的阵前邀战,心允之。
当即便有随从为夏侯渊牵来战马,在宛城守卒的注视之下,夏侯渊手持金刚碎棍,跨马而奔出城门。
见夏侯渊出现,张飞生满胡须的嘴角,拉出了一个无比猖狂的笑容。
手中丈八长矛直至夏侯渊一人一马,大笑道:
“我看你是舞棒把脑子舞傻了,真当你提着一大块铁器就能吓到旁人吗?”
“今日,爷爷就让你好生知道,什么才是将之武道!”
张飞眼中凶光乍现,猛地一扯缰绳,跨下烈马吃痛向前疾驰而奔。
刹那间,张飞一身狂气肆意而出,面上侵略如火,眸中寒冷若冰。
单手持丈八蛇矛,冷冽的矛锋,斜直夏侯渊跨下坐骑。
夏侯渊眸光一冷,在张飞动的同时,他亦策马向前。
但因手中兵器的沉重,战马奔行的速度终究是不如张飞迅捷。
两位同样凶悍的猛将,接近到只有一步之距时,夏侯渊势大力沉的金刚碎棍,猛地向扎来的丈八蛇矛砸去。
到近前的一瞬,夏侯渊竟发现张飞的攻击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胯下的战马。
两人皆是马战,若一番失去了坐骑,无疑只能落败。
偏偏自己的金刚碎棍,在长度上不如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
夏侯渊只得勉力去挡下对方攻向自己战马的矛锋。
“嗙~~~~~~~”
一阵巨大的金铁交击之声,传遍四方。
张飞早有准备,本是佯攻之法,并未受多少反震之力。
借着夏侯渊砸在丈八蛇矛上的力道,右手顺势一抡,矛锋于张飞身侧画出一个半圆。
当丈八蛇矛抵达高处之时,张飞改为双手持矛,猛地涌出全身力气,向夏侯渊首级劈去。
一招之下,隐有开天之势!
“给我破!”
一声大喝,从张飞口中迸发而出,此刻的张飞早已忘却是来拖住夏侯渊的,满心只想着撕碎自己面前的身影。
破天一击临身,夏侯渊心中大骇。
赶忙双手持碎棍,架住自上而下劈来的矛锋。
又是一道金铁交击之声迸发而出,矛锋劈砍在碎棍之上,溅出了四处乱飞的火星。
夏侯渊只觉得浑身一阵震颤,如同经历了一次地鸣,险些在马背上坐立不稳。
咬牙忍住双臂传来的酸麻之感,夏侯渊腰部发力,用尽力气夹住马腹,才止住了险些跌落的身躯。
一招被架,张飞眼中凶光再闪,矛锋顺着对方的碎棍向左横切,试图直接割断夏侯渊的五指。
此刻的夏侯渊,警惕之心同样也提升到了极致之处,右手猛的松开,避免了五指皆断的结局。
但突然的单手持棍,缺少了一个支点的情况下,他自己那柄沉重的金刚碎棍不可避免的砸到了胸口的甲胄上。
可夏侯渊来不及去品味胸口的痛楚,因为张飞下一招依然再次攻伐而来。
先手便是失势,夏侯渊直接落入了下风。
面对张飞持续不断的进攻,手中金刚碎棍根本无法展示其威。
那恐怖的重量,在这种快攻之中,也成为了一种负担。
夏侯渊虽勉力护持着自己紧要的部位,可身上好几处,皆已被张飞那杆丈八蛇矛扎到。
感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下降,此刻的夏侯渊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寻到一次荡开张飞攻势的机会,直接策马转身回城。
见自己面前已经没了敌手,张飞眼中的凶光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看了一眼城门紧闭的宛城,又抬头对城上的守卒狂笑道:
“还有谁?这夏侯渊不经打!你们几个可敢下来与爷爷一战?”
张飞凶意尽显,连夏侯渊都不能与之抗衡,宛城里的其余守将又如何敢去试其锋芒?
皆是闭口不言,满面阴沉之色。
鲁肃终究是被诸葛亮给应付走了,虽然在诸葛亮这里,没有得到荆州明确的承诺。
但鲁肃到底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担忧了。
在荆州的这些日子里,鲁肃靠着重礼社交,最起码明确荆州的态度。
荆州与曹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宛城那边荆州大军一定会一直打下去。
明确这一点后,鲁肃心里到底是放心了不少。
而诸葛亮又再次投入到了襄阳的内政之中。
因为少了徐庶的帮衬,贾诩也不可避免的领到了一些内政要务。
贾诩的态度倒是甘之如饴的,作为从曹丞相那边投靠过来的幕僚,贾诩不怕累,只怕荆州的皇叔不会信任于他。
如今这种整日忙碌的状态,让贾诩心底无比的踏实。
这段时日,诸葛志也时常巡视各部。
毕竟作为荆州的军师,他多少也得注意一些势力重臣的心理状态。
当诸葛志来到贾诩面前时,见对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荆州的工作之中。
诸葛志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随意开口道:
“文和,听说你最近收了那鲁肃的不少好处”
“怎么这工作之初,连火盆都未多点上几盏啊。”
如今的天气,哪怕呆在室内也是有一种湿冷之感,若不在室中点上火盆的话,怕是连笔杆都握不住。
贾诩闻言,心中一惊。
他这才清楚军师足不出府,却对整个襄阳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贾诩赶忙站起身,堆起笑脸道:
“那些礼物是那鲁肃硬塞给我的”
“若是军师喜欢的话,我今日便命人全搬到军师府去。”
贾诩生怕诸葛志因为鲁肃向他送礼一事,而猜忌到他想转投江东。贾诩也不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如今的荆州都比江东有前途太多了。
只是那鲁肃说话好听,带得礼物又足够重,贾诩才会经不住与对方多说了几句。
诸葛志笑着摇头道:
“既是那鲁肃赠与你的,你就安心的收下。”
“他江东还是有些家底的”
“不过依我看那孙仲谋实在难挡曹操的锋芒啊”
“这江东基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曹操的手中。”
贾诩闻言,也是大为赞同的点头。
那孙权十万大军兵临合肥,竟然被张辽以八百死士挫了锐气,这样的主公,根本就看不到前途。
“幸亏我荆州有军师坐镇,不用惧怕那曹贼!”
贾诩小心的赞誉了一番军师。
诸葛志不以为意,笑道:
“你努力做,曹丞相南下,肯定第一个便是攻伐的荆州。”
“你们若不努力完备荆州内政,荆州恐难挡曹丞相的百万虎士啊。”
诸葛志给贾诩又套了一层努力buff,毕竟曹操若是攻破荆州了,其他人的结局或许说不清。
但他贾诩,必定是得被曹丞相给分尸的。
贾诩深吸一口气,送走军师后,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投入到那堆满案桌的内政册子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