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车开起来。
风一刮，夏雪终于醒了。
“为什么头有些晕。”
夏雪揉揉头。
“咦，我之前不是在公司吗？”
她总算想起来了。
自己喝了酒之后开始昏迷。
“我来接你的。”
罗浩没有多说。
晕晕乎乎的夏雪也没多问。
“呀，你的头？”
罗浩的头上还在流血。
“哦，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罗浩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脑袋。
夏雪当然不信。
“又跟人打架了吧。”
“没有，这次真是摔的。”
“你每次都是摔的。”
“这次是真的。”
“你每次都是真的。”
“我……算了。”
罗浩解释不清，干脆闭嘴。
……
说句题外话。
为什么方周与罗浩在学校被称作“头脑组合”。
因为……罗浩是学生头，方周是军师脑，彼此完全互补。
如果今天来的是方周，面对孙胜谁躺地下真不好说。
反过来，如果罗浩有方周一半的嘴皮子，也不至于连夏雪都说不过。
夏雪跟方周在一起久了，嘴皮子也变利索了。
夏雪看了一眼时间，惊呼道：“呀，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
她忘了，今天跟方周吃饭，已经跟她父亲交代过的。
于是，出租车改变路线，朝夏雪家开去。
路上，夏雪还担忧的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去过，我爸估计等着急了。”
……
到了地儿，两人下车。
夏雪的头还很晕，走路也不稳。
罗浩只好扶着她上楼。
一开始，夏雪还扭着，想要摆脱。
可是自己刚走了两步，差点摔倒。
实在没办法，只好任由罗浩扶着。
楼道上，不少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夏雪脸红完了，可惜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到了家门口，罗浩砰砰敲门。
夏建军跑过来开门。
看到两人，诧异的愣了一会儿。
接着，咆哮起来：
“你是谁？”
“你就是方周？”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她为什么这样？”
罗浩一言难尽：“叔叔，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吧。”
夏建军接过女儿，扶着她进屋。
打来一盆凉水，给夏雪擦了擦。
夏雪终于清醒多了。
罗浩刚想解释：“叔叔，是这么回事……”
叮铃铃！
夏建军的电话响了。
夏建军接起来，刚“喂”了一句。
就听到里面传来咆哮的声音。
“老家伙，我朋友现在躺在医院里，浑身都是伤，你满意了？！告诉你，想要钱，做梦去吧！而且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
老人机有一点好处，声音大。
连罗浩站这么远都能听清楚。
只不过，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是谁呢？
罗浩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夏建军没有说话，马上挂断。
一转头，看到夏雪站在跟前。
夏雪摇着头，一脸不敢相信。
“你是我亲爹？！！！！！”
“你真的是我亲爹吗？！！！”
“你在做什么？！！！！”
“你在卖女儿！！！！！！”
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晕。
夏雪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
罗浩赶紧上前一步，扶着。
“女儿，你听我说……”
夏建军想要解释，却被夏雪打断。
“我不听！我不听！”
夏雪的情绪已经失控了。
嘶声喊道：“我一直恨那个女人，我恨她离开我们，我恨了她二十年，但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转身就走。
罗浩终于想起这个声音是谁了。
再看看夏建军。
摇摇头。
追着夏雪出门了。
……
方周赶回家，已经是晚上9点。
推门进来，看见夏雪坐在床上，抱着腿，蜷成一团。
夏雪听到有人进来，先是吓得一哆嗦，待看见进来的是方周，跳起来，扑到他身上。
夏雪没说话，只是哭。
方周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夏雪的声音渐渐小了。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方周抱过来一看，原来睡着了。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还硬撑着等他到现在，精神早已疲倦到极点，总算见到方周，全身一松，就睡着了。
方周轻轻地把夏雪放下，给她盖好被子。
然后，从夏雪的衣服里找到她的手机，退了出去。
……
夏建军一夜没睡，实在是睡不着。
昨晚女儿说的那些话，如同针一样扎在心口，拔都拔不出来。
也许，这就叫扎心吧。
“女儿啊。”
“你怎么就不明白爸爸的苦衷。”
“我都是为你好。”
夏建军并不觉自己做的不对。
只觉得女儿不能理解他。
吕朔这个人他见过。
先不说家世，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
关键是，人家是真心喜欢她。
而且家境又好，还愿意为自己还债！
这么好的女婿，上哪儿找？
比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强多了！
夏建军生意失败后，以前的朋友见了他，跟躲瘟疫似的，有多远躲多远。
就算一万块，想借，也要看脸色。
笑脸陪的不够，一千块都借不到。
这个时候再看吕朔，越看越顺眼。
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女儿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前几天吕朔来找他，提出帮他还钱。
不过有个条件，必须得两个人有关系了才行。
于是，夏建军主动提出下药，让吕朔先上车，后补票。
女儿的性格就是太倔强，没准生米煮成熟饭，反而会让她改变主意。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关键是不能选错人，否则会一辈子后悔。
像吕朔这样的家境，嫁过去就是豪门阔太太。
再也不用过穷苦日子了。
爸爸一心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
本来计划是好好的，怎么就出了意外呢？
女儿是没事了，可他马上就有事了。
吕朔那边的事情先不说，光是高利贷都不得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意味着又多了100多万，越滚越大。
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上。
他要是还不上，这债就落到女儿身上。
所以，夏建军提前还钱，不也是为了女儿好么。
女儿却不知道好歹，说出那样的话。
……
“都怪那个方周！”
夏建军把女儿的变化都归罪与方周身上。
也不知道那穷小子有什么好？
能跟吕朔比吗？
人家吕朔拔根汗毛都比他腰粗。
人家吕朔随随便便就能拿出1000多万，方周能吗？
人家吕朔愿意替我还钱，方周能吗？
夏建军越想越生气。
恨的牙痒痒。
这时，电话叮了一声。
是夏雪的号码，约他到一个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