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你的困惑是什么吗？”方周假装好奇的询问。
他准备通过吉利斯的困惑，打开吉利斯的内心世界，呃，进入他的视野，成为他朋友圈的一员。
能不能成功，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吉利斯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方周。
20出头，一脸稚嫩。
于是，吉利斯轻微摇头，因为他并不认为方周能解答他的问题。不过既然聊起这个话题，所以随口反问道：“你有在街客巴士租过碟片吗，我是指线上。”
“嗯，有过一次。”方周点头道。
随即，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开始吐槽：
“哎，别提了，真是一次糟糕的体验。”
“我下单之后，第二天才送到。”
“第二天！你敢想像么。”
“学校里有门店，来回还不到一个小时，拿回来就能看。”
“线下这么方便，谁还用线上。”
“真不知道线上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方周吐槽，是为了吸引吉利斯的注意。
刚才吉利斯的表情方周可是明白。
对方显然对他没有太在意。
如果方周唯唯诺诺，很有可能无法突破。
所以，只能出奇兵以制胜。
但是，他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人家吉利斯可是一家庞大跨国公司的事业部负责人，他这么吐槽，对方不会发作吗？
如果是换了别人，方周还真不敢这样说。
但吉利斯不一样，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
虽然吉利斯不会发作，但也一脸尴尬。
方周差不多是指着鼻子骂了。
可他偏偏没法发作。
因为方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方周说的也是事实。
所以，吉利斯只能干笑一声：“嗯，还真是糟糕的经历，呵呵。”
说完之后吉利斯头转到别的地方。
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甚至不打算与方周继续聊下去。
跟这个人聊天，能把天聊死。
谁知，方周没完了，继续说起来：“要我看，街客巴士线上的负责人真是一个笨蛋，手里握着天大的资源，却不知道利用。”
吉利斯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不是因为方周骂他是笨蛋。
而是因为方周说，手里握着天大的资源，却不知道利用。
所以，吉利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
难到，这个小兄弟看到了什么我忽略的问题？
“街客巴士最大的资源是什么？”
方周重重的问道。
“嗯？”
吉利斯愣了一下。
“是门店！”
方周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种自问自答，是为了增加语气。
“街客巴士线上那家伙，放着门店这么庞大的资源不用，去学flex，不是傻吗。”
“flex是纯互联网租赁模式，因为没有店面，所以建了很多仓库，线上下单，仓库配送。”
“街客巴士线上有样学样，也去建仓库。”
“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是傻是什么。”
方周说的事情大家也许会觉得好笑。
作为行业大佬，不知道利用手上的资源，居然去学习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弟，确实很可笑。
但是在西方人看来却很正常。
西方人认为，探索全新模式的代价太大，所以喜欢借鉴成功经验，然后结合自己的情况修改，这样成功的几率更大。
这是东西方人思维模式的区别。
吉利斯的困惑在于，借鉴了flex的整套模式，却不知道如何修改。
所以他到处请教别人，“吉利斯的困惑”也流传开来。
今天，方周当头送上一串讥讽。
甚至，直接劈头盖脸的骂他傻。
吉利斯听到这些话会什么反应？
脸都红了。
不是被骂的不好意思。
当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分。
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方周一脸自信的表情，让他对接下来的话很是期待。
方周在确认了吉利斯的眼神之后，微微一笑。
接着昂起头，继续说道：“flex是纯粹的互联网模式，所以仓库是他的核心。街客巴士呢，门店才是核心，线上只是附属。这种情况下，线上得不到有力支持，没有资源，工作也没法展开，没有业绩，也无法争取资源，进入一种恶行循环……”
方周侃侃而谈，把吉利斯的困惑说的明明白白。
“哎。”吉利斯微微叹口气。
虽然只是一声叹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悲凉。
方周这几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
原本那颗温度不高的心，再次降温几度。
事实如同方周所说。
因为没有成绩，所以资源越来越少。
因为资源少，所以更难出成绩。
甚至到了后来，他有什么新的想法时，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别去，公司肯定不会同意。
好几次，他真想扔掉这个看似光鲜的头冠，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
这顶头冠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有的，只是无尽的烦恼。
现在被方周戳到痛点，吉利斯的心情跌入谷底。
忽然……
他无意中发现方周在笑。
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抹偷笑，却被他捕捉到了。
吉利斯这才回过神。
这位小兄弟能一语中的道出我的困惑。
难道，他有解决办法？
吉利斯怀着期待的心情说：
“你说的对。”
“街客巴士线上那家伙，就是一个傻瓜。”
“照抄别人，却不知道变通。”
“不是傻瓜是什么。”
“咦，对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是街客巴士线上的负责人，你会怎么做？”
吉利斯殷切的看着方周。
……
方周一阵暗爽。
因为这个问题是吉利斯问的。
吉利斯是谁？
街客巴士线上负责人。
街客巴士线上负责人请教街客巴士线上业务。
这是什么感觉？
好比关公请教你：“我该怎么耍大刀。”
李白请教你：“「床前明月光」的下一句该怎么写。”
苏轼请教你：“我该怎么泡妞……”
这种感觉真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