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的选择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懂。
一般来说，竞标都是心中有了选择，然后围绕选择项，搭配一些陪标公司。
但是，方周却选了两家完全不同的公司。
他这么选择的用意是什么？
呵呵，你猜。
……
上午10点，两家公司的销售团队都到了。
sgi因为在国内没有办事处，来的都是洋人。
目前是方周秘书的小芳接待了他们。
从小地方来的小芳，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洋人，着实激动了一把。
这辈子会的几句英文全部派出来了。
“哈楼。”
“好阿友。”
“哦，卖糕的。”
“豪赌有毒。”
“喔喔（very well）。”
“微微骨折。”
当看到方周可以跟洋人随意交流。
而且，这些洋人都点头哈腰的围着方周转，小芳心中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看，我们老板多厉害，洋人都要伺候他。
可她哪里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都快把方周恨死了。
这次招标采用的是竞价的形式。
这种形式跟拍卖很类似，只是反过来的。
拍卖比的是谁出的价格高。
竞价比的是谁出的价格低。
这对于对竞标公司来说是最残酷的形式。
对此，两家公司的销售苦不堪言。
但，谁叫人家体量大呢。
方周这次采购金额至少上千万。
千万级的采购量，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大单。
心里再恨，也要伺候着。
哪怕是洋人。
……
这次招标就在公司内的大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
方周拿起小芳为他准备的稿件，念道：“同志们，朋友们，国内同胞们，海外侨胞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谨代表党我公司，董事会，领导层，管理团队，以及全体员工，向今天不辞辛劳来参加会议的同志们，朋友们，国内同胞们，海外侨胞们，致以热烈的问候……”
小芳写的开场白，真让人……呃。
就在大家快要睡着的时候，方周突然放下稿件，话锋一转。
“之前，我在邮件中告诉大家，这次的采购量是「负载100万」，现在，我要把这个目标翻倍，达到200万……”
这里有一个关键词，叫负载。
那么，什么是负载？
负载，大家可以理解为接待。好比景区，服务器能接待的游客数量是固定的。
负载100万，是指每秒可以接待100万人。
负载200万，相当于翻倍。
负载100万的服务器价值1000万，负载200万就是2000万。
方周一上来就公布这么劲爆的消息，让好多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诧异。
“咦，我刚才好像听到说翻倍？”
“我好像也听到了。”
“之前不是在感谢同胞和侨胞么，我都没仔细听。”
“突然转折。”
“确定没有听错吧？”
直到方周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大家这才相信自己没听错。
居然是真的！
要不要这么燃啊？
一上来就翻倍！
两边的团队都炸了。
头碰在一起，嘀嘀咕咕，叽里呱啦。
……
方周身体往后一靠，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
小芳恰到好处的将茶杯送上来。
方周喝了一口。
嗯，今天的茶都比昨天的香。
前面省的2000多万，总算找到地方花出去了。
……
竞标开始。
方周拿出一枚硬币。
“我们以硬币来分先后。我把硬币抛起来，如果落下的时候是正面，由sgi先开始，如果是反面，由蓝洋先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方周的手上。
方周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硬币轻轻抛起。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转了几圈，缓缓倒地。
“正面。”
“正面。”
sgi的人叫的比方周公司的人还大声。
正面，表示将由sgi先开始。
谁先开始谁占优势。
所以sgi的人才这么高兴。
先报价的人有主动权，可高可低。
如果想要试探，可以报高一点，如果想要打压，可以报低一点。
小芳领着sgi的人进了小会议室。
每家公司有15分钟的时间准备。
小会议室很隔音，在里面讨论外面听不见。
……
方周趁人不注意，赶紧把硬币捡回来。
可不能让别人发现这枚硬币只有正面，没有反面。
方周为什么要这么做？。
估计很多人都猜到了，因为他心中的选择是蓝洋。
原因有三点：
一是因为蓝洋是本土公司。
千禧公司的电脑全都是蓝洋的品牌机，说不定以后还有很多次打交道的机会。
二是架构。
蓝洋用的是x86的芯片，性能高。而且，只有视窗系统只支持x86架构，这是mips芯片所不具备的。
虽然服务器一般不会用到视窗系统，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三是价格。
蓝洋相对惠尔、戴普这样的国际大公司来说，价格低很多，大家都是组装机，东西都是一样的，凭什么要买贵的。
所以，方周心目中的选择是蓝洋。
而选sgi的目的，是为了鞭笞蓝洋，促使他们更低。
……
可能很多人对sgi都不熟，这里介绍一下。
上个世纪，米国有很多伟大的公司，后来都消失不见了，比如dec、sgi。
上个世纪，如果要说谁是计算机领域老大，ibm称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蓝色巨人的名号在当年有多响亮，现在的三大巨头，牙猫、微特、安珀逊在它面前都是小弟。
什么，汩汩？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dec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在辉煌的时候，一度比肩ibm。
sgi曾经也是辉煌一时的公司。
1993年，《侏罗纪公园》第一部上映，逼真的恐龙第一次出现在荧幕上时，引起全球哗然。
当时观影的人都被恐龙特效震撼到了。
影片中的恐龙特效，就是用sgi的机器做出来的。
那个时候是1993年，sgi一战成名。
可接下来，却在逗比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