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的气氛。
因为一辆摊车的出现而画风突变。
紧张的气氛不见了。
换上来的是欢笑声。
还有啧啧称赞声。
以及，吞口水的声音。
此刻，小芳对方周的佩服更深了一层。
之前，方总说让她买一车肉夹馍，她还在想。
直接把车买下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还不算，还有更过分的呢。
方总居然让大家在会议室里吃饭。
当时小芳还在犹豫。
把一辆破车推到这么一个严肃的场合。
真的合适吗？
现在看来，还是她的眼界太低了。
知识的贫乏，限制了她的现象力。
原来，一切都在方总的掌控中。
之前，方总让她服务周到一点。
让大家放松下来。
感受到如同度假一般的惬意。
她尽力了。
可是，没用。
而方总只用了一辆摊车。
一份最常见的，谁都吃的起的肉夹馍。
就让所有人都放松了。
看，大家沉浸在美食中的惬意表情。
可不跟度假一样吗？
可不是如沐春风吗？
还是方总厉害。
那车，没白买！
……
吃完饭，该宣布了吧？
不，方周说现在是中午，员工都午睡了，休息时间不营业，下午继续。
大家没办法，只好继续等着。
方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小芳叫来，交代说：“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找我都说我在休息，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小芳激动的领命。
虽然不知道方总要做什么，可方总交代的时候很认真，如同一件大事，让小芳觉得很受重视，所以很兴奋。
交代完，方周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他要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
手里的这两份报价单，实在是太疯狂了！
蓝洋公司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第一期，1200万！
第二期，6000万！
这个数字已经跟华强北一样。
可理解为裸机价，又叫纯硬件价。
但别人那么大个公司，那么多的服务器，生产、组装、测试、运输……这么多环节不要钱啊？
而且这份合同里，还包含了售后服务。
售后相当于保险，是品牌公司有别于华强北最大的不同。
按照他们的底价1700万，也仅仅只有微薄利润。
现在报出1200万，纯粹是在陪陪赚吆喝。
按照这份报价，第一期省了500万，第二期省了2500万！
一下子省了那么多钱，让方周说什么好呢？
省下那么多钱，又要想办法花出去，真烦！
……
而sgi的报价则让方周有些为难，也是他把自己关起来的主要原因，因为，sgi可算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sgi这次的报价，并没有按照方周规划的第一期、第二期，而是直接报了一个清仓价。
他们公司前段时间库存了一大批货，现在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全部清仓甩卖。
这批货，如果按照市场价来算，将是3.6亿。
就算按照成本价来算，也是1.8亿。
现在，裤衩都不要了，全部打包卖给方周，一口价，8800万！
整整便宜了1亿！
注意，是1亿元，不是1亿颗花生米。
就算1亿颗花生米，堆起来也是很震撼的，好不好。
按照常人理解，一边便宜2000多万，一边便宜1亿，这还用想吗？
当然，对方周来说不但要想，还要好好的想。
因为，蓝洋那边的2000多万是真香，而sgi这边的1亿却是一个坑，一个天大的坑。
sgi之所以报出这么低的价，因为他们是真正的清仓。
所谓清仓，跟字面意思是一样的，把这批库存清理之后，以后再也不生产、不制造了。
所以他们才会报出一个这么低的清仓价。
如果sgi的技术是通用技术，方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
可问题在于，他们清仓的这批服务器是mips，与x86尿不到一个壶里。
而且，以后sgi也会放弃mips服务器，朝x86转型。
说的再直白一点，以后sgi全公司上下，从研发到生产，再也没有mips，这批mips服务器，将最后的库存。
之前，方周采购量是100、200的时候，sgi也没想过清仓。
现在，方周直接把采购量提升到了1000，已经接近他们的库存量，所以他们直接清仓。
这也是米国公司的一贯做法。
很多第三世界的国家，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却不知道其实是巨坑。
一旦上车，意味着从芯片到后续的研发、维护全部都要自己搞。
这部分投入有多大且不说，能不能追上x86的性能也暂且不说，关键现在市场上全是x86架构，配套与维护完全对接不上，要维护一个庞大的生态才是最难的事情。
生态，就相当于现代城市的配套设施，比如水、电、快递……
一旦生态跟不上，就好比你告别现代化的大城市，自己回到乡村，独立发展一套生活体系。
自己挖井，自己发电……什么都要自己做，这才是最可怕的。
连那么大的sgi都选择了放弃，转投x86阵营。
如果方周接手，就真成接盘侠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考虑的，直接选蓝洋好了。
可方周抗拒不了这么大的诱惑。
省了1亿，等于赚了1亿。
就算方周是穿越人士，想要赚1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账号转移为他带来了1亿利润，但这件事整整经历了4个多月。
现在，一笔单子就能为他省1亿，方周放不下。
……
最终，方周选择了sgi。
实在是1亿元太诱人，没法假装看不见。
方周的性格，是有一块钱便宜都要占的人，你让他放着1亿便宜不占，还是他吗？
所以方周想明白了。
回头与sgi的老板谈一谈，如果能谈下来最好，谈不下来，就当这些服务器是一次性的好了。
用坏了就扔，也不可惜。
听说过一次性筷子，一次性餐具。
听说过一次性的服务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