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而红衣女子的手里,拿的好像是一把剑。
正当钟大年想要呼救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那红衣女子穿的根本不是红衣。
只因为她浑身是血,才像是穿着红衣服一样!
钟大年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那里见过这阵仗,顿时不敢在呼救,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别人把自己杀了。
在钟大年的注视下,红衣女子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用野草胡乱的拭去手上的鲜血,从青衣女子手里报过那个婴儿哄起来。
很快,婴儿的哭声停止了。
红衣女子重新将婴儿还给青衣女子,咬牙低吼道:“快带小少爷走!我去把那些追兵引开,要不然,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说着,红衣女子又重新拔出插在地上的剑。
“小姐,别丢下我!”青衣女子啼哭一声,猛然跪在地上。
“快走!”红衣女子的剑锋陡然指向青衣女子,娇喝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永远不要把我和他爸的事情告诉他,我不希望他将来走我们的老路,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这一辈子!”
“小姐……”青衣女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
“闭嘴!”红衣女子怒目而视,猛然将长剑横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看着红衣女子的那决然的神色,青衣女子再次痛哭起来。
过了好久,青衣女子才抱着那婴儿,冲着红衣女子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哽咽道:“小姐放心,沫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把小少爷抚养长大!”
红衣女子重重点头,满脸不舍的看了那婴儿一眼,将长剑从脖子上移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入婴儿的襁褓中,哽咽道:“这是我和他父亲唯一能留给北儿的东西,等他长大了,告诉他,这是他父亲给你的定情信物!若是他问起父亲,你只需要告诉他,他父亲叫陈泰然,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沫儿,你的大恩,我们夫妻下辈子再还!”
话音一落,红衣女子猛然转过身去,几个起落间,人已经在几十米开外。
“哇哇……”
婴儿仿佛知道要跟父母永别了,再次大声啼哭起来。
听到婴儿的哭声,红衣女子的身形陡然顿住。
但她却迟迟没有回头。
过了半分钟,红衣女子再次动身,往大青山外冲去。
“小姐!!!”
青衣女子“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钟大年不停的吸着烟。
吸完一支,又马上点燃一支。
等他说完这些往事,地上已经多了七八个烟头。
“后来,你妈发现了我,又帮我处理了伤口,我们直到晚上才摸黑回到村里,从此以后,你妈就改名叫李芸,带着你在我们村里扎根了!”
“我们对外就跟人说,你妈是你胡姨的远房表亲,家里遭了灾,家里的人都死完了,所以才跑来上阳村投奔我们。”
“至于她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你亲妈喊她沫儿。”
“其实,我们两口子都要谢谢你妈,要不是她变卖了她身上的那些首饰接济我们,就我们那时候的家境,估计连小秋都保不住。”
说起这些往事,钟大年不住的叹息,又下意识的要去抽烟。
陈北默默的夺过钟大年手里的烟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