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挂了电话的林月华转而看向身后的那个眼神如刀一般盯着自己的家伙，笑道：“尚十五，他并不在。”
尚十五，名字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眯着眼神情惬意的那个家伙便是对萧然出手的尚青竹。
那种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十五’这个名字，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什么寓意。
眼神紧眯着盯着林月华，对方双手交织在猩红匕首上，咧嘴一笑，有些阴森，“林月华，你这个傻大个这几年还是这个德行啊，要不是因为他在，我也想和那些老怪物一样，按着你狠狠抽一番才解气。”
尚青竹的邪性与生俱来，也注定了他桀骜不驯的性格。
傻大个润生被触怒，轰的一声上前一步，地板出现龟裂，开始崩碎。
尚十五睥睨的看着润生，虽然这个傻大个的个头足以对任何人造成视觉震撼，但他的眼神中满不在乎，甚至带着嘲弄。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道家那些烂调子分支便是占据了旁门左道半数还多，你这种不入流的符箓当真不值一提。”他玩转手中的血腥匕首，咧嘴轻笑道。
“润生！”
林月华呵斥道，转而绽放出一个妩媚笑容，“你想来就来，我都陪你玩。”
她媚眼如丝，视线越过了尚青竹，看向了远处正一屁股坐在落地玻璃窗前自娱自乐的瓷娃娃，总觉得哪里不同寻常。
可惜，瓷娃娃没有反应，对于林月华和润生提不起任何兴趣，只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
“哎呦……”
就在尚青竹刚要开口讥讽江都市竹叶青的时候，手中的猩红渗人的匕首陡然跳跃而出，不受控制，刹那之间，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寒爆发出来。
尚青竹的身躯直接僵硬当场，他一只手握着匕首的尾部，但那锋刃却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下，做出一副要自刎的动作，锋刃和肌肤之间，只有一寸不到。
林月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笑道：“尚十五，你的‘血荼’好像并不听你的。”
尚十五的‘血荼’匕首，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一刻，尚十五冷汗涔涔，僵硬当场，讪讪一笑，斜着眼，道：“姑奶奶，您就别让我这么难看。”
一旁的瓷娃娃只是冷哼一声，随即，血荼被尚十五控制住，后者战战兢兢的捧着手中的匕首，起身，哀求道：“小姑奶奶，走吧。”
林月华大为吃惊，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以邪性著称的尚十五第一次流露出讨好的神情，对于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
林月华心中颇为好奇，当下笑道，“呦，小娃娃生的当真漂亮。”
片刻之后，小姑娘有些泄气，颓然松开腰间的小手，败下阵来，尚十五则是一副看戏的戏谑样子，终于见到这个小祖宗吃瘪。
“走啦。”她奶声奶气道，神情沮丧。
刹那间，血荼匕首再度横在了幸灾乐祸的尚十五脖颈上，后者仰着头，如临大敌，一副滑稽样子随着小姑娘离开了月华集团大楼。
等两人走出门，林月华转而问向润生，“那个小家伙什么底细？”
她实在好奇，桀骜不驯的尚青竹能给对小姑娘和颜悦色。
润生欲言又止，神情凝重，随即摇头，“我记得当初老仙师提及过，尚青竹的那双眼里，蕴有蛰龙，也不知当不当真……”
林月华叹息一声，转而灿烂一笑，“本以为一个尚十五能让江都市出现一点波动，但这个小娃娃的出现，更像是一场狂澜啊……”
隐隐之间，她有些期待，转而掏出手机，给那个躲藏在云都的家伙打电话，韩连城看似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实则一切都在林月华的摆布之下，无法自拔。
……
很快，萧然驱车来到了云都。
如今的云都，虽然赵一枭已经离开多年，但是当年他带起的风气尚在，民风剽悍，见不得人的光景太多。
那些随着赵一枭一起壮大成了气候的家伙如同老蛟一般盘亘在这里，盘根错节，比起江都市要混乱多。
其中大都是一些桀骜不驯之辈，不似龙烟，都屈服在苏禾的背景之下。
他没有着急去找韩连城，而是先在一家宾馆住了下来，他只知道韩连城大概住的位置，未能精确。
等安顿下来之后，给秦云雷打了电话。
自从上次被韩连城摆了一道后，秦云雷也在调查对方的去向，有了一些眉目。
买了一些东西，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秦云雷的家。
云都三环的一个中档小区，相比于江都市的家，秦云雷在云都住的好像寒碜一些，复式楼，面积不到两百，楼下停着一辆奔驰。
秦云雷应该在家。
站在楼下，萧然打了他的电话。
“萧然。”
“在家吗？”
对方一愣，片刻后，“我一直在云都。”
“我就在你楼下。”
萧然说罢，挂了电话。
很快，从窗户中，他看到秦云雷的影子，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样子和他有几分像似。
很快秦云雷下楼，在他后面，萧然隐约见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怀中抱着那个孩子。
见到萧然手里拎着东西，秦云雷只是摇头，他并没有打算让萧然到家里去，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女婿，一个是老婆，诡异的是二者年纪相差无几，传出去能让人揣摩很久。
“怎么来了云都？”
坐上车，秦云雷问道。
“有事，顺便来看看你。”
萧然笑了笑，熟练的递了一支烟过去，他和秦云雷之间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丈人女婿关系。
秦云雷饱含深意的看了萧然一眼，上次是萧然的面子关键时候救了云氏公司还有他在云都的公司，心中难免有些尴尬。
大恩如大仇。
这个道理秦云雷还是知道，只是他心中对萧然并没有多少感激，把女儿嫁给他，怎么看都是萧然赚了。
在他的眼里，凡事都逃不过交易。
“公司的事情，你也尝试着着手，毕竟小柔一个人。”
“先别说这些事情，你知道韩连城住在什么地方？”
秦云雷一愣，之前隐隐就猜测到萧然来云都的目的，现在看来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