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杂音不断。
这时,戴仁道沧桑的脸,掠过一丝晦暗。
他手里的酒杯放回桌面。
“帝青,难得回来,走,伯带你去吃顿大餐。”
楚帝青婉拒,“好多年没尝到伯母的手艺了,我老念着,她人呢?”
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声音,似乎,戴伯家,出了什么事情。
但戴伯没有说明。
因此,楚帝青并不方便追问。
所以,他打了转,婉约询问戴伯母的下落。
戴仁道有些躲闪,“你伯母…”
这时,一鹅黄色秋衣,身材苗条的中年美妇进了门口。
还没到屋,她就嚷嚷开,着急得很。
“仁道!找儿子,你能不能操些心,什么时候这么冷漠了?”
崔萍风风火火走进屋,发泄对丈夫的不满。
“他二十来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戴仁道气哼,“我警告他四五次,不要跟那群狐朋狗友混一块,偏不听。”
那些人心眼坏,不是良善好人。
戴仁道甚至,以断绝父子关系相挟,却只换来戴雷一句老古董。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学会向他顶嘴。
这不是什么大事。
要命的是,戴雷走上了歪路,反而自认为是星光大道。
为了不让妻子担忧,戴仁道也念亲情,没有揭戴雷的短。
在大家心里,这个孩子一向招人喜欢,怎么可能偷钱去跟朋友耍。
戴仁道夹在中间难做,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位是?”
崔萍发觉到一旁笑容温和的楚帝青,惊疑问道。
“他是…”
突然,门口外远远传进男人尖嚎,打断戴仁道说话。
“爸妈,快救我命!”
戴雷踉跄着小跑,头发散乱闯入屋子,一进来,先跪倒在戴仁道膝前。
“我欠了一百五十万。”
“我们家,不是还有楚惜雪的遗物么?”
“乾哥放话,悬赏五十万,再卖掉我们家的房子,债款就能还干净。”
“我发誓,以后…”
啪!
戴雷被扇到一边,他整个人难以置信,从小到大,未挨过父亲的揍。
戴仁道咆哮怒吼,“孽畜,你怎么没被阎王爷收了去!”
崔萍猛地吓一跳,结婚二十年,丈夫首回这样说话。
戴仁道满怀歉意看向楚帝青,痛心疾首,“帝青,我教出了个禽兽,该死。“
崔萍也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久未归家的帝青,脸刷的一红,扬起手里的包狠砸戴雷脑袋。
“你良心给狗吃了?那是你姐!”
楚帝青瞳色冰寒,“伯母,稍安勿躁。”
“你说,有人悬赏我姐的遗物?”
戴雷哪敢抬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楚帝青突然现身,把他魂都吓飞了。
“找死。”
楚帝青没想到,竟然有人连姐姐死后的遗物都不放过。
一瞬升怒念。
这时门口,走进五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个个手里握着碗粗的大铁棍。
其中两个还带着喷漆罐,往铁门上喷字,欠钱老赖之类的话。
“戴雷,赶紧着还钱。”
五人中小头领模样的光头花臂大汉,他手拿欠条,咬着牙签,惫懒地缓缓走过去。
楚帝青转身,对戴仁道说道,“伯父,你先带伯母和戴雷回房,这里很快没事。”
戴仁道明白,帝青要有动作了,扯着欲言又止的崔萍离开,
“口气挺横,乍地,你是付账的啊,那老板交钱吧。”
光头笑嘻嘻伸出手掌,四指朝里弯了弯。
楚帝青脸色微冷,问道。
“戴雷怎么欠上这么多钱的?”
光头用鼻子哼了一声,粗声粗气,“你管那么多,欠条在我手上,赶紧地拿钱,否则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不走了!”
这时候,两个用红漆喷完门的社会青年走过来,光头看到花坛里一大簇郁金香,手往那一指,“这破花去给我喷红了...”
楚帝青一声冷喝。
“你们敢?”
从他来到戴伯家,这花坛里便常驻鲜花,都是戴伯母的心肝宝贝,枯萎了一朵她要难过一天,楚帝青对这点记忆清晰。
两青年犹豫了。
光头却故意作色,厉目直竖:“没听见我黄狗腿讲话,给我喷了。”
随即,他朝楚帝青大骂道,“交不出钱给我滚一边,当自己是号什么人物?
“再不走老子今天的大铁棒饶不你,手脚都给你打断了,狗儿子快滚!”
黄狗腿洋洋得意,享受这一刻辱骂楚帝青的时间,这能带给他非常多的优越感。
可,下一秒,铁拳飞来。
黄狗腿的得意面容变形,身子连退五步。
倒在地上呻吟。
而后,光头捂着腮帮子,大怒道,“给我拿下这个王八蛋,棍子往死里招呼...”
四个小弟举起铁棍,冲杀过去。
楚帝青不退反进,躲闪身法眼花缭乱。
吧唧。
他抓住两只脑袋,让其互相对撞,两持棒青年身子软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楚帝青抢走两根铁棍,回旋一抽,正中青年脑门。
光头难以置信,这人躲避速度太快了,四个人同时挥舞棍棒,摸都没摸到这人一下。
而今,这个人的眼睛看向了他。
黄狗腿虚张声势,抓稳身边铁棍,“你别来惹我,我背后站着的人,说出来吓死你,赶紧离我远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楚帝青一声轻笑,“你尽管说出背后站着是谁,我一并扫掉。”
黄狗腿目瞪口呆,嘴里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我有个问题问你,回答的好,我不废了你。”
“有个人要悬赏我姐,也就是楚惜雪的遗物,姓钱的,知道这人么?”
黄狗腿不敢隐瞒,因为他稍有犹豫,恐怕要遭殃。
“爷饶命,那是我大哥,戴雷是欠他的钱,我就是一收账人员。”
楚帝青的修长手指,搭上光头肩膀,微微发力。
“现在,带我去找他。”
黄狗腿为难,咔嚓,他痛叫嘶声,瞬间丢下狗屁道义,答应带路。
而后,楚帝青看向那些倒地的人,淡淡吩咐道。
“给我把大门上的红漆弄干净,以后再不许踏进这个院子,否则夺你们小命。”
谁敢不将这话放在心上,没有一个不点头称是,只因这个男人,收拾他们如戏孩童,毫无还手余地。
战斗力太恐怖了,从来没遇到过如此生猛的人物,一人单打独斗,五六个群殴而上都不是对手。
简直,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