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嘀咕这天什么时候下雨,刘小柱扛着个小锄头忍不住笑出声。
天其实也烦的很吧。
从种下去家人就每天早起就会去查看发没发芽,提桶从河里往田地里浇水,再是新一轮的施肥除草。
往架子上爬的还得准备插竹竿,之间用麻绳绑上,下雨刮风不倒,藤蔓顺着竹竿往上爬才能结果实。
豆角架的高,茄子架的低,不一样的植物需要的要求也不一样。
这些刘小柱都是慢慢学到的,越发感叹种地的不易。
然后是自家小院子里也开始种些夏季常吃的菜,比如青蒿和扁豆,当然还有黄瓜,这可是夏季的标配,凉拌生吃都可。
不过这里很少有种西瓜的,问过爷爷说是对肥料要求太高了,还得沙地上种,他也曾种过,但精心照料的下场是里面一片白,一点红心都没有。
长的多大个,都不能吃。
这里的土地不适合,就此歇了这念头。
刘小柱不解,晚上才想起答案,能够不挑土地种植的瓜种必然是经过改良多次才能种植,而这研究瓜果蔬菜方面,他一窍不通,只知道味道和样子。
总之,打击每天都有,到现在他也没发现除了吃还有啥用。
自从麦子收回家,伙食也降低了层次,肚子又开始没到点就饿的咕咕响,幸好这夏天,树上田野间都是小野果当个零嘴吃,解解馋。
这天早饭后爷爷抱着自己说去溜溜门子,本以为是那几家,但见爷爷走着走着越发往东走了。
问了爷爷也不说话,于是小柱两眼睁大的瞧。
从中间的路就能看出来不一样,他们村东的路很窄,这里虽然也是夯实的黄土地,但宽很多,上面还有牛马车的印记。
这里还有一家村里唯一的杂货铺,里面有吃的穿的用的,不过有点贵。
有记忆以来,奶奶几乎没来过这里,再说经常有货郎来村里,一样的东西人家的价格更便宜一文两文。
越往东走,竟然上了一条石板的路,有苔藓有裂缝,但走路有奇妙的声响。
“爷爷,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没来过这里?”
过年时也没路过这啊,而且感觉走了好久呀,此刻已经被改为牵着手的刘小柱背后都汗湿了。
“你听。”老刘神情局促又充满敬畏。
小柱侧耳倾听,睁大了双眼,这是读书声。
天可怜见,这样的声音久远到从记忆深处都恍惚了好久。
每天都是家长里短,玩耍吃饭干活下地睡觉,他现在觉得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般。
“来,一会你别说话。”
一间砖石盖成的瓦屋,不大,却闪闪发光。
外面围了好大一片篱笆墙,里面种有很多花草,还有个中年男人看守着,爷爷过去说了两句话,男人好像认识的点点头,接着就打开门让进去。
这是谁的家啊,还没等他想个什么。
竟从里面走出个穿着青衫的白胡子老爷爷,斯文的面貌,干净整洁的长胡子和衣着,脚下穿着干净的布鞋。
村里的人都是乱糟糟的胡子带有补丁的衣服,眼神面貌也都是那个样,每天下地都是光着脚。
乍一出现这样的人物,像神仙似的。
“二山,这就是你孙子吗?”
“是。”
老刘头把小柱往前拉了拉,这孩子怎么呆了,“快叫·····”他突然卡壳了,其实按照辈分小柱是该喊大爷爷,但他知道虽然都姓刘,却什么关系都没有,硬攀亲戚的事他做不出来。
“就叫先生吧。”
老刘头面一松,低头对小柱重复了遍。
“先生好。”小柱抬头真诚的望着,“我刚才还以为您是神仙呢,没有想别的,更不是发呆。”
老者一愣,摸着胡子笑了,所有孩子见到他不是吓的低头就是往大人身后躲,可没一个能看着自己眼睛说话的。
“你小子胆子真大,你爷爷来我这多次了,束秽书本纸张毛笔说都准备好了,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娃娃都收的,所以我要考验你,过关我就收下。”
刘小柱惊讶的望着自家爷爷,不是,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可看着爷爷眼中的鼓励,被摸头的期望,他咬咬牙点点头说好。
没进发出读书声的房间,而是走向旁边,这里的房间就小的多,有个书桌高椅,白色墙壁上挂着山水画,上面还有红色的印章,依稀是姓章,虽然毛笔字有差别,但看一眼还是认了出来。
至于下面的字就潦草的认不出来,不,应该说是复杂的不认识。
对呀,简化的字在如今可是四不像。
可一想到爷爷刚才的神情,刘小柱握住拳头,不就是再学一遍吗,从头再来就是。
老者坐下神情自在的观察,恰好看着小娃把目光从字画上收回。
竟然不害怕吗,还有闲心观察其他的。
“看着好看吗?”
刘小柱点点头,诚实的说好看,结果被问哪里好看。
这问题一愣,不过他张嘴说道:“里面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