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快点来,你二师兄这犊子竟然在厨房里养了一只熊!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师傅耷拉着胳膊,气急败坏,身上的衣衫破碎,像是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一般。
而在他的身后,有一只直立着身子的大熊,雪白的肚皮跟黑色的皮毛呈现出巨大的反差。
“这熊是只公的!”
晨风打量了一番之后,走上了前,只见,狗熊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身子却是不能动弹。
“你还管他公母干啥啊,你师父都差点晚节不保了……”
这时候,晨风才发现,师傅的屁股上,有个大大的掌印。
师傅一直骂骂咧咧,可能是越想越气,转过头,又踹了那狗熊一脚!
好巧不巧,正好踹在狗熊的命根子上。
狗熊身子一缩,本来来回转动的眼珠子一下子就定格了。
师傅咧着嘴:“还想捅我?你倒是来啊!”
晨风看着一脸蛋疼的狗熊:“你啊,点儿背,惹上这么个主儿,活该倒霉。”
这狗熊也很是通人性,透过它一脸的毛,晨风都能看见他痛苦的表情。
要不是中了蛊,这狗熊怕是当场就要把师傅给撕碎了,当然在撕碎之前,肯定是要蹂躏一番的。
“风儿,你可不要学你二师兄啊,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在厨房里养这么个东西,他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师傅看着晨风,不知道为何,话特别的多,而晨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师傅,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是怎么讲的来着,哦对了,叫做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
“你小子上了三年的幼儿园,骂人都会用成语了?”
师傅歪着脑袋,整理着破碎的衣服袖子,顺带着给自己正个骨。
咔嚓一声,折掉的胳膊,算是归了原位。
这种事情对于师傅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隔了好几座山的那些寡妇还不是寡妇的时候,师傅的手臂就没少折,以至于都久病成医。
晨风围绕着痛苦的狗熊转了一圈,这才又走到了师傅的面前:“师傅,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承认昨天那只母熊是你搞的鬼?”
师傅神色一怔,瞪圆了眼珠子:“你说我对母熊搞鬼?你有什么证据?”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师傅每次干了坏事不愿意承认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口吻。
“既然我敢说,我能没有证据?”晨风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以后,里面有些淡黄色的粉末,这是师傅前不久才研制出来的蛊毒!
专门控制猛兽的!
上一秒还死鸭子嘴硬的师傅,下一秒就怂了。
“我说风儿啊,师傅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好歹是个读书人,我怎么可能会去害那些幼儿园的小朋友呢。”师傅换上了笑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时不时的瞄上晨风两眼。
“还是我替你说吧,你本来想着万物有灵,然后替天行道,教训一下幼儿园里抓了熊崽子,想要吃熊掌的家伙,结果却弄巧成拙,下蛊的剂量没有掌控好,结果导致母熊失控,直冲幼儿园是不是?”
晨风背着双手,描述着一切,像是自己亲眼见到一样。
“哎呀,风儿,你真的是神了,师傅这点小心思啊,都被你看穿了……”师傅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也没有再狡辩。
“师傅,你下蛊母熊的目的怕是不止这个吧!”
师傅一愣。
“还有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首先声明,那头老虎可不是我招来的啊!”师傅一脸的无辜,看起来人畜无害,不经意的拿起了自己腰间的酒葫芦,结果塞子都没有拔开,就往嘴里灌。
“好了,师傅,我两心知肚明就行。”
晨风淡淡的一笑,继续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手指在井边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可怜的狗熊站在一旁,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双腿都在发抖。
因为这个老头儿,它的孩子媳妇都被送进了动物园,结果还要看着这师徒二人打哑谜,真的是造孽啊!
。
“嘿,你这熊瞎子,还瞪我,我这麻痹神经的蛊毒好玩吧,现在我送你去柴房里面反省!”
一边说着,师傅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晨风,见着徒弟没有再追问,他才扛着那几百公斤的熊瞎子往柴房走去。
师傅还真的是老当益壮。
“狗东西,还挺重的,不就是丢了个媳妇嘛,老子再给你找一个母狗,不,母熊就是了,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报仇吗?”
师傅骂骂咧咧的,嘴就一直没有停过。
这熊瞎子要是会说话,估计早就问候了老头子的祖宗十八代了!
晨风在一旁看得哑然失笑。
安置了好了狗熊,师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延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带着一股草原气息的手机铃声,苍茫辽阔。
背着晨风,师傅接起了电话。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山那头,柳寡妇打来的。
几分钟后,师傅走到了晨风的面前,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了过来。
“喂?”
“哎呀,是风儿啊,你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有磁性……”
“柳寡……柳姐,说正事。”
“哎呀,你还是这么性急,跟你师父一样。”
“是这样的,我们村村长刚刚来找我,说是让我通知你,去一趟山底下的动物园,他们那边的头头啊,有事情要找你。”
“找我?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
“哼,自己来?人家早都来了,但是能找到你吗?人现在都还在你们那桃花村外面打转呢!”
晨风的手指忽然就停止了敲打,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现在就出去看看。”
“赶紧看看去吧,也不知道你们师徒究竟是什么人,进了你们那桃花村,就像是进了迷魂阵一样。”
“哎呀,那不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嘛,现在山下的女人,凶得很……”
师傅抢过了晨风手里的电话,笑嘻嘻的说道。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有多凶,还能有老娘凶啊。”
不得不说,这师傅跟柳寡妇倒真的是绝配!
……
距离院子几里外的山路上,有块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桃花村”。
石碑之下,有几个穿着衬衫的人,瘫倒在地,旁边,一头驮着货物的马趴在地上,嘴里冒着白沫。
他们之中有个年轻的姑娘,扎着个马尾,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一字一句的顿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走来走去,还在这个石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