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和女子争执了半天,从院子里吵到了堂屋里。
这时候,女子也渐渐的发现,自己的疑心太重了,看晨风这智商,不太像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院外,师父背着个背篓,唱着山歌,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一推开院门,蹭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差不多得有一米高。
“卧槽,你这熊瞎子,竟然化解了我的蛊毒。”
“还想偷袭我!”
面对蹲坐在院子中央的熊二,师父连忙操起了院门背后的大棒子。
“咦呀,不对,怎么还有股女人香……”
朝着空气,抽动着鼻子。
师父把大棒子扔到了一边,掠过熊二身边,大步朝着堂屋走去。
“呀,这是哪来的娘们……姑娘,还穿的这么清凉……”
晨风注视着师傅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端倪。
短发姑娘倒是一看见师父那副尊容,翻了翻白眼,下意识的朝着晨风靠了靠。
雪白的两条大腿,在有些昏暗的堂屋里,白亮白亮的。
就是这腿上的伤口,还有上衣上的血迹有点违和。
“姑娘,不要怕,这个院子我说了算。”
师傅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姑娘一脸的懵逼。
“刚刚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对你用强了?还让那狗熊放风。”
“你看看,连衣服都给扯烂了,还有血……”
“不怕,我给你做主!”
“说,是想要用皮鞭抽他,还是用蜡烛滴他!”
……
师傅惋惜的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
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晨风。
而晨风现在真想给师父颁个小金人。
“师父,够了,别演了!”
一声呵斥,师父终于停了下来。
眼神倒是还在姑娘身子上打转。
“演?演什么?你们这一男一女,也就只能演个小电影。”
师傅一脸坏笑。
晨风则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她不是你找来的演员?施展美人计,引我上钩,然后再让她制造各种借口,让我下山?”
“嘿,风儿,想让你下山是不假,但是这样貌美的演员,你师傅我请得起?”
晨风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表情,师傅淡定从容,短发女子则是一脸厌恶,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
这下子他确定了。
这个姑娘真不是师傅找来的。
那她究竟是谁呢?
看这身手,看这说话的语气,绝对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风儿啊,你是又抽什么风了,干巴巴的看着人家姑娘干什么!”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短发姑娘一直在琢磨着刚刚这师徒二人的对话,一分神,突然“阿”的叫了一声。
可能是一下子扯着身上的伤口了。
“姑娘,受伤了?来,大哥给你包扎一下。”
师父眼疾手快,一个小跑,那像是老树皮的手搭在了姑娘白玉般的手臂上。
“干什么,你个老流氓!”
姑娘失声尖叫,继而一脚踹在了师父的裤裆上。
“卧&…骂我老流氓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踹到我余玄策生命……之根,姑娘,你是第一个!”
师父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垫着脚尖,踏着小碎步,如同赤脚踩在了火炭上。
“老流氓,要是再敢跟姑奶奶动手动脚的,别说命根子,我让你命都没了!”
姑娘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防御的姿态,眼角的余光撇着晨风。
可是,突然,她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退后了几步。
“你说,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师傅半蹲着身子,啊呀呀的叫唤着。
“我……叫什么?你踢了我,我还不能叫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你的,名字叫什么!”
姑娘急了,一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比划,一看平时就是急性子。
跟面对那三个歹徒时冰冷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其中定有玄机!
想了想,晨风回答了姑娘的问题。
“我师父叫余玄策。”
“没问你!”
一句话,姑娘把晨风怼了回去。
“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师父叫余玄策!”
晨风提高了音量,吓得门外熊二一个机灵。
“余……玄策,你真的叫余玄策?”
姑娘的嗓门也大了起来,冰冷之中带着一丝慌乱的脸上,闪现出了惊喜。
“我都活了八十多岁了,打小就是这个名字,没改过!”
蛋疼渐渐的散去,师傅慢慢直起了腰杆子。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姑娘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了,手舞足蹈起来。
跟起初那冷若冰霜的样子相比,晨风怀疑这人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师傅见着这场面,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哥已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依旧有哥的传说,光是一个名字,都让一个美丽的姑娘状若疯癫……”
那表情,晨风恨不得上去再在师傅的裤裆上补上一脚。
而姑娘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厌恶,着急忙慌的在自己的裤兜里搜寻着什么,然后说道。
“你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见着姑娘那清澈的眼神,师傅也终于正色了起来。
“姑娘,你……认识我?”
“认得,认得,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看……”
说着,姑娘递过来一个手帕,上面绣着两条鱼,首尾相连。
一见着这手帕。
“咣当”一声,师父的酒葫芦掉到了地上。
脸上的褶子都跳了跳 。
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师傅这才双手接过了手帕。
结果,这老头子嘴里还含着的一口酒,直接噗的一声就喷了上去。
“你干什么!”
“嘘,不要说话,用心看!”
晨风都凑得近了一点,他记得,师父就有这么一个类似的手帕,只不过平时都是用来擦脚的,
手帕上,沾了酒水之后,本来白色的布底子渐渐的变成了黄色,然后在两条鱼围成的中间,有墨迹出现。
竟然是几个字!
晨风凑的更近了一些。
“黄石”
字迹若影若现。
这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手帕你是哪来的?”
师傅的神色有点凝重。
姑娘似乎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手帕上竟然还有字。
“这是我的父亲给我的。”
“你的父亲,你姓黄?”
姑娘点点头。
谁知,师傅竟然是噗嗤一笑,自言自语道。
“厉害啊,厉害啊,真的是宝刀未老啊……”
这话,莫名其妙的,姑娘一脸懵。
“你父亲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是请我吃席?”
“我父亲说,如果你这个老混蛋还没有上山的话,就让你去看看他。”
师傅狐疑的看着姑娘。
“看看他?他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父亲说,他时日无多,这辈子没有几个朋友,最牵挂的就是你了。”
“哼,最牵挂我,他怕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吧。”
师傅脸一横,咕咚咕咚的又灌了一口酒。
一提到父亲时日无多,短发姑娘的脸上有了泪珠子。。
“哎呀,算了,黄姑娘,别哭了,我跟你去看看便是!”
师傅叹口气。
“对了,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被人追杀,他们人多势众,我敌不过,就挂彩了。”
这姑娘说的轻描淡写,被几个壮汉追杀了一路,在她的嘴里就像是小事一般。
晨风刮目相看。
“追杀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跟我家旁边那座坟墓有关!他们应该是想得到其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