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依旧清明,热情慢慢退淡,自己?喝了半杯,觉得有些倦了。
“我困了。”她道,却依旧仰望着夜空。月色真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连淮知道他的莹莹是何心性,听她的话?从不只听字面意思,于是说道:“今夜想宿在楼顶吗?”
“可?是此处风大?。”崔莹心动了,却又有些为难。
“这个不必担心。”连淮从储物?戒中拿出风石,信手往四处一掷,随即用灵力结阵,无形的结界包成半圆,将二人围在中间。
刹那间风停了,崔莹有些怔然的从他怀中探出身子?,伸手触到结界时指尖微凉,随即化开,宛如触到云雾。
“睡吧。”连淮将她打横抱起,软榻随着他指尖的灵力落在她身下的方位,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把滑落的软毯拉好。
“你的储物?戒里怎么?什么?都?有?”崔莹眨眨眼,面对着满片星空,“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变得出来?”
连淮笑了。“莹莹可?以试试。”
崔莹故意用她自己?都?不常用的东西刁难道:“薰香,团扇,香油……”
“莹莹不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带着?”
“那我喜欢什么?你都?有吗?”
连淮笑而不答。
崔莹这会酒劲上来,已有些醉了。便天?真的全报了出来,从吃食到首饰,再到用具,长长的一串。她原本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这些都?是连淮到了紫金阁后宠出来的。说罢她立刻道:“这些全都?有吗?”
“有几样没有。”
崔莹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被骗了感情,气的掐他的虎口。“没有你还问。”
连淮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灿若星辰。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声说道:“以后就全都?有了。”
他将刚才速记下她的话?的纸条收起,放入储物?戒中。
崔莹躺在床上,身上暖融沉醉,分明困到不行,却偏没入睡。
她便以为是睡不着,全没意识到这世上还有一种不眠叫舍不得睡着。
她于是寻找原因道:“月光太亮了,我睡不着。”
连淮一挥手,一匹遮光的宽布覆于结界之上,被撑作半圆形,顿时遮住光线。
崔莹却目光朦胧地牵牵他的袖子?。“月亮怎么?不见了?”
她问完仿佛才理智回笼。“有帘子?就瞧不见夜月,有月就亮得睡不着。”这种不可?兼得的两难,让她语气有些低落。
连淮听出了她的失落,柔声道:“可?以让月亮入帘内。”
他扬手,指间聚起灵力,以指代笔,隔空在布上画了一轮月亮。白色的灵力留在布上,惟妙惟肖。
崔莹重又开心起来,也扬手道:“还有星辰,我也要画进?来。”说着灵力从指尖脱出,飞至帘上。
“好啊。”连淮顺着她所?点的星辰,将另一颗守护其旁的星星也点上。
两人就这样共同创作起来。这半球形的绒布仿佛为他们撑起了一顶苍穹,任由他们肆意挥洒。
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在绒布之间,宛如绣在其上的金丝线,在黑夜中泛出暗哑的柔光。
不过片刻,外面的星空就全部被搬进?了室内。
崔莹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由着自己?的想象在旁胡乱点缀起来,还饶有兴致地解说,讲解每颗星辰的来历,名?称和?故事,有些是书上传说里的,但大?多是她胡编乱造的。
连淮很少?见到她如此开心活泼的模样,心中十足欢喜,转目之间见她双颊晕红,明媚又娇弱,叫人柔肠百转,竟不由得看得失神。
话?到高兴处,崔莹拉连淮道:“你呢,你也讲讲你画的星辰有什么?故事没有?”
连淮哪里会编故事,但她这样期待地黏他,他根本不忍拒绝,于是就磕磕绊绊地编起来,越讲脸越红。
可?无论他讲的多么?差劲无趣,几乎编不下去,崔莹都?安静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追问两句,沉浸其中,仿佛很喜欢。
有她这样不辨好坏地捧场,连淮竟越说越顺了。
“那星上的热度很高,因此表面常年有火焰……”
崔莹的兴致越来越高,指尖重火点在那白星上,顿时燃起一片绚丽明媚的光彩。
火星夹杂于白波之中,使?半球的绒布夜空亮起了变幻莫测的红芒,仿佛来自远方的神秘画卷,更显得瑰丽而魅力动人。
“这样是不是更符合你描述的?”崔莹的眸光亮晶晶的。
重火一旦与布接触就往四面八方烧起来,转瞬间,绒布上就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宛如流星拖尾,然后越烧越旺,绒布在高温中变得软绵,迭起重重浪漫而神秘的褶皱。
崔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切,焰光四射,烈烈燃烧,美不胜收。
在妖娆曼妙的火海之中,绒布渐渐被烧化,露出原本深蓝的天?空。皎洁的月光照入,和?灵力、火焰一起交相?辉映,生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