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附和着:“对,点什么都行。”
老太太翻着菜单,念念有词:“那就要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宫保鸡丁,红烧狮子头,醋溜土豆丝,再来一个汤......”
燕兰忙制止道:“大娘,这太多了,吃不完的。”
“那你们看看想吃哪道菜?”
燕兰指了指带来的饼子:“点一两个素菜就行,饭的话咱们不用另买,就吃饼子吧。”
“那怎么行?我请你们吃饭就点俩素菜,说出去不够笑人的。”
经过几番研究,最后定下来点了一个鱼香肉丝,一个醋溜土豆丝,配上自带的咸菜和咸鸭蛋,主食点了三碗米饭。
大饼子留着明天早上吃。
等菜的期间,老太太开始自说自话:“燕兰,小吴,我老婆子知道你们认为我对那个余小敏态度不好,觉得我棒打鸳鸯。可你们不知道啊,那余小敏的表姐就是我这小儿子的前妻。当初我那前儿媳妇为了扶持娘家弟弟,大把大把地往娘家贴补。可她那弟弟是个不争气的,欠了一屁股赌债不说,还撺掇着姐姐离婚找个有钱的。后来,两人离了。现在前儿媳再婚了,就是余小敏给保得媒。你说我看着她能不膈应么?”
“这余小敏把表姐给介绍出去了,见天儿地缠着前表姐夫,你说这合适吗?我就觉得这一家子是吃上我们家了,挨个过来嚯嚯。”
吴彩霞吃了整瓜,觉得有点狗血,像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
燕兰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瞬间觉得有点冤枉老太太了。
“大娘,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
老太太听罢,反而安慰起燕兰:“不知者不怪。也是我太心急了,有些唐突,你别放心上。”
说话间,菜上齐了。
“对了,咸菜丝我忘拿了。你们先吃着,我回去拿。”
燕兰起身往硬卧车厢走去,因着走得过于着急,在车厢连接处一脚踩空了。
将摔不摔时,一只手将她拉住了。
“没事吧?”
浑厚的男低音让燕兰有些手足乌醋。
除了刘训生外,燕兰还没近距离接触过别的男人,此时她压根不敢抬头。
“没,没事。”
“没事就好。你怎么在这,我娘不是请你们吃饭的吗?”
燕兰听到这话,才意识到是周列车长,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有神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可比刘训生的好看多了。
不对,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意识到不对,燕兰瞬间低头,不再言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她家刘训生还在家等着她呢。
周列车长看见燕兰逐渐变红的脸颊,觉得这人还挺可爱的。
周明松身边的女同志大多外向活泼,像这位女同志这样害羞内敛的还真少见。
“哎,你怎么不回答我呐?”
燕兰听到人在后面追着问,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周列车长一路跟着燕兰到了她的铺位,拿了咸菜丝罐子,又回了餐车。
吴彩霞见燕兰和周列车长一起进来,略感惊讶。
不过见燕兰表情平淡,以为二人纯是偶遇,也没当回事。
老太太本有意相中燕兰,但燕兰已经结婚有子,也歇了这个心思。
老太太拿下巴点了点空座位,示意周明松坐下:“儿子,是你让余小敏给我送行李来的?”
周明松不以为意,随口回答道:“哦。我本想自己送的,她非要帮忙,我就随她了。”
“那我问你,他天天周哥长周哥短的,你们处上了?”
周明松听这话皱了皱眉头,把老太太拉到一边。
“娘,你听谁说的?什么处上了?谁说处上了?”
“难道没处?我可一上这趟车,你好几个同事就说你俩的事了,还说余小敏为了跟你一趟车,专门找了关系。”
“娘,你别听他们瞎说。余小敏就是一个普通同事,我对她没那个心思。”
“你最好没有,要找你也得擦亮眼,别给彤彤找了个恶毒的后妈。”
“我知道。”
母子二人说完悄悄话,回到桌上开始吃饭。
周明松也觉得饿了,让厨房加了两个菜,也跟着吃了起来。
饭毕,老太太拉着燕兰聊天,就着麦收种菜的事问来问去。
燕兰被缠磨的不行又不好意思推拖,对此,吴彩霞向她致以同情。
列车在晃荡中开进了常青市火车站。
吴彩霞和燕兰已经准备就绪了,但她们很愁怎么把这五六个大包裹弄下车。
正愁着呐,周列车长带着两个男列车员过来了。
“小赵,小马,你们俩帮这两位女同志把包裹搬到车厢门口。”
卧铺车厢的客人不多,在长青站下车的少之又少,两位列车员手脚麻利地把几个大麻袋搬到了门口。
吴彩霞和燕兰跟在后面。
待车停稳了,车门打开后,两位列车员飞速地把麻袋拖到站台上。
“同志,麻袋五大一小,看看对不?”一个长相俊秀的列车员问吴彩霞。
吴彩霞点了点头,掏了包烟给两人。
两人拒绝了,转身飞快地跑回了车厢。
站台上,周列车长对着老太太嘱咐了几句,也进了车厢。
吴彩霞让燕兰在站台等着,她跑出去找了两辆三轮车,给两位三轮车师傅各塞了包烟,师傅们乐呵呵地帮着把麻袋扛到三轮车上。
二人和老太太告了别,一人上了一辆三轮车,指挥者三轮车往吴彩霞租的房子去。
到了家门口,吴彩霞看家门锁着,心想她娘还在摆摊,
摸出钥匙开了门,指挥者三轮车师傅把麻袋卸在走廊上。
送走了三轮车师傅,吴彩霞和燕兰开始忙活起来。
先把麻袋解开,把所有的衣服按类目整理好,排在堂屋的地上。
地扫干净了,下面铺了干净的塑料布,每件成衣也自带包装袋,倒也不怕脏。
燕兰看了看天,还亮着。
“彩霞,我们整理完,歇一歇就出去摆摊吧。”
“行,咱们先整理出来一些去夜市摆。逛夜市的都是些年轻人,”
“购买力强一些,我们可以把价格定得高一些,也给顾客留一点讲价的余地。”
燕兰听不懂什么是购买了,但她赞同把价格定得高一些,但不能高太多:“也不能太高了,高了人家就上店里买了。”
吴彩霞拿出一件花瓣领衬衣:“你比如这件衬衣,设计新颖时尚,剪裁大方得体,完全可以按49元卖。”
“可是进价20,卖49是不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