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植物园之旅注定是个很温馨的旅程。
嬴帝提前准备了药水,在进园时给她喷在身上。
“好香,里面有茉莉花和桂花。”
“哟,你这鼻子真灵。园子里可能有蚊虫鼠蚁,喷这种药水在身上就不会怕了。”
嬴帝买了门票,然后带司空婉过安检。
当绕过一些九曲十八弯的过道后,两人眼前豁然开朗,入目之处,是百花争艳,绽放得极为璀璨。
“哇,感觉像在花海中一样。”
没有女孩子能拒绝这种诱惑,司空婉也是这样。
嬴帝不再喋喋不休地介绍,今天他不是导游,只是个陪客,让她自己去发掘,探索吧!
“可以拍照,也可以触摸,如果你喜欢,临走时候甚至可以顺手带一些离开。”
司空婉点点头,然后走到边上的玫瑰花田旁蹲下。
近十亩的玫瑰花田,种植了各种各样的玫瑰,分成了一个个小方块,让人眼花缭乱。
“这种白玫瑰好多花瓣,咦,白里面还透着一点红。”
“我喜欢这种紫色玫瑰,冷艳,不拘一格。那种橘红色的也不错,哇,这种好红,血红一样,她叫什么名字?”
嬴帝其实不知道,不远处有工作人员,他马上过去询问,不一会儿回来,说:“它叫做血色玫瑰,花瓣是血红的,如果把根茎折断,会有猩红色的汁液流出来。”
接下来,蓝的,黄的,黑的,各种颜色的玫瑰她都拍了照,这就花去了一个小时。
“走,我们去那边,好美的月季。”
月季的品种足有数千种,司空婉肯定看不完,嬴帝不催,随她去。
结果,一个早上过去,她只是拍了三种花,玫瑰,月季,海棠。
中午在植物园的食堂吃饭,嬴帝稍稍提了一下:“植物园里有上万鲜花品种,如果按你一早上看三种花的速度,你想想,恐怕半个月的假期不够。但如果你喜欢,我让老陈再给你多请几个月假。”
司空婉惊了,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问:“上万种?”
“是啊,这还是因为时间不够,等以后,几十万,甚至百万种花都有可能,不过可能因为园子面积不够,并不会增加那么多花。毕竟,后面还有其他植物呢!”
司空婉沉默了,她喜欢花,但不代表她能够丢下工作,半个月是她接受的极限。
下午的旅程明显快了起来,她基本只在每个花田边上停留一会,拍几张照就走。除非有实在漂亮到心坎上的花,她才会多多驻留,流连忘返。
终于,在两个小时后,他们离开了花海,登上台阶,来到园林。
“这里是一座大林子,里面有十万种树木,你认识的估计只有上百。”
说上百其实都多了,大多数人很难认识十几二十颗树木,他们可能见过,但就是说不出名字。因为他们大都长在城市里,哪有机会见识真正的树,光从书本上能学到多少呢!
司空婉不准备钻树林,而是走在大道上,享受着微风和煦,以及树木的清香,偶尔拍一张照。
“这样的环境太美了,如果我的家能在这里面,肯定每天都能开开心心……”说到这,她突然停下来,做出谨慎的神态,对嬴帝说:“你可千万别乱想,不要真的把我家弄到这来。”
据她的认识,嬴帝真可能会这么做。
嬴帝笑而不语。
心道,既然我不能把你的家搬到这里,但是,我可以把植物园搬到你家里去,他在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这个时候的司空婉,不像早上那般沉溺在花海中。她和嬴帝边走边说话,说的大都是与植物相关的内容。毕竟,医学院毕业的司空婉,多少学了药材知识。
什么树木的根能够入药,什么树木的叶子可以治疗什么病,她遇到了都能说出来。嬴帝为了配合她,一幅迷弟的模样,让她自信心大增。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嬴帝忽而指着前方,说:“那边是果林,走走走,摘果子吃。”
远远地,能看到前方的院子里黄的红的满满的一树,不知道什么果子。
等走近了,司空婉惊呆了。
“好大的蓝星树,我从来不知道蓝星树能够长这么大。”
嬴帝笑着解释:“蓝星树从小到大都会结果,你的蓝星树如果再养三五年,也能这么大。走,我们进去。”
除了一树树的蓝星果,还有其他果子,司空婉不认识,有的看起来像苹果,有的像橘子,有的像香蕉。反正,看起来都有印象,但就是说不出名字。
嬴帝手脚灵活,来到最近的一株蓝星树下,轻轻一跳,抓住粗壮的树干,再一撑,就上了树。
他随手摘下几颗圆滚滚的蓝果子,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马上放进嘴里,顿时,芳香四溢,甜得腻人,没有酸味。
司空婉在下面看得眼热,她只能踮起脚尖,才能够到垂下来的枝丫。
“你过来,站到树下来。”嬴帝看她踮起脚尖的可怜样子,于心不忍。
司空婉舔舔嘴唇,几步跨到树下,抬头问:“然后呢?”
“把手给我。”
司空婉猜到嬴帝的意思,摇头说:“我不敢爬树。”
嬴帝蹲下身子,手伸下去,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把手给我,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是绝对安全的。”
这句话如同雷电霹雳,不止劈在司空婉的脑袋,也劈在嬴帝的心脏上。
他曾发过誓,只要有他一天,就会保她的安全。但是,他没能保住,只能看到她的尸体进入陵墓。
那时候的他,只能徒劳地伸手,却没有回应。
现在,他希望司空婉能回应他。
而司空婉,她忽而眼眶一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人理解她,没人同情她。
那时候,她多么想要一只手,将她拉出苦海,可是,她只能越陷越深,最终与家族决裂。
此时的她抬头,看着嬴帝那双大手,殷切的眼神,她颤巍巍地伸出手。
脑海里面,家人,死去的男友,无数人的嘲讽,全部一股脑涌来,试图让她把手放下。
“不要再去祸害嬴帝,行吗?”
“你是个背祖弃宗的女人,不值得任何同情。”
“婉儿,救我。”
她心脏抽搐,准备将手放下。
可是,手心突然一热,竟是嬴帝将身子伏得更低,甚至有些卑微了。
“别怕,一切有我。”
他轻轻用力,将司空婉九十多斤的身体轻轻松松提上来。
“看你头顶,圆溜溜的果子,我敢发誓,那一颗绝对是树上最大的。”
司空婉噗嗤一笑,将眼角隐隐渗出的泪珠抹去,她抬手指着嬴帝耳边的那一颗,说:“明明是那颗更大。”
嬴帝哂笑,马上把她指的那颗摘下来,递给她。却听她又说:“你头顶上还有更大的。”
“别急,我都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