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对劲的叶蕊跟人事要了所辖部门所有人的资料。
一个经营了5、6年的公司，他们部门竟然一个工作2年以上的人都没有。
看着对面和自已一个办公室的品牌总监，叶蕊试探性的问：“你来多久了呀？”
“四个多月呀，你忘了之前少秋来找我签转正的字，你不还问我来着嘛。”
一个开了5年的公司，运营总监来了6个月，品牌总监4个月，她这个产品总监2个月？又不让她看数据。叶蕊心里越来越没底。她决定去找她认识的唯一一个老员工技术总监好好聊聊。
“覃总，有空儿嘛。您看，我来也有段时间了，想找您沟通学习一下。”一直以来叶蕊对平级都拿出对领导的态度，职场嘛，给谁装孙子不是装，尊重每个人。
“客气啥，随时。”覃波永远一副知心领导的样子。
“覃总，我面试的时候，老板说咱们公司是做全品类电商的，但是我看咱们普品（常规商品）~价格是不是有点儿高。这样儿能卖出去吗？而且C端产品，数据是一切决策的支撑，但是后台数据权限一直对产品部门关闭，是咋回事儿呀。”叶蕊小心翼翼的提问。
“你说这个呀。这个你放心，咱们公司就是做全品类电商的，普品这价格吧，我们也跟老板建议很多次了。主要是咱们公司小呀，供应链价格一直打不下来。供应链都换好几个总监了，也不行。但这事儿吧~也不能全怪供应链，你量小，供应商自然不愿意降价。
数据这个，不是不给你们看。你也理解一下老板，你毕竟刚来，数据这东西，多少有点儿敏感。老板之前让人坑过，后来规定权限全都锁上，都得单独申请。但你放心，你工作一段时间，大家磨合磨合，你再跟老板申请就行了。肯定会给你批的，C端产品，产品总监不分析数据，怎么可能。”
“咱们公司咋一个老员工都没有啊。不都开了5、6年了嘛？”
“咋没有呢，你们部门那个李全，他都快2年了吧。你要了解啥，你问他就行。”
“呃~就是……才1年半多，不到2年，咱们公司咋一个那种4、5年以上的都没有呢。”
“你说这个呀。这个也是历史问题。去年，公司出现了金融挤兑，有人搞咱们公司。公司资金出了点儿问题，然后就有些员工不太能接受延期发工资，离职就比较多，也可以理解，谁工作不是为了赚钱呢。所以很多人都是后招的。还有一些，也是公司确实遇到了困难，裁了一批。但你放心，公司都给了赔偿金的。”
“延了多久啊。”
“就半个月，咱们公司经济再困难的时候都没差过员工钱。最迟第二个月月底就发了。这个你可以问你手下那些人，从来没拖超过半个月过。”
“另外，咱们公司~黄金怎么那么便宜？今天市价565，咱们卖543。”
“引流嘛，你说哪个C端平台不是靠补贴引流起来的，美团、滴滴、拼多多……你做产品的，你肯定比我知道。你白花花的钱直接发给用户，其实，你说能维持多久，咱们补贴在商品上，用户即产生了消费，咱们花的还少了。
现在最好的引流品就是黄金、茅台、苹果。用引流品引流用户，促进普品消费。你们做产品的不是应该懂这些营销策略嘛。”覃波将椅子转了45度角对着叶蕊，两只手边说边在桌上点来点去。
**哦吼~泥马，这是要质疑我的专业度？问题没问到多少，这还引火烧身了？**
“引流是没有问题，但是咱们的引流品与主推产品间圈定的都不是一个人群呀。就像我们招来一群买别墅的，然后非要卖给他打折鸡蛋。这样的引流很难成功呀。黄金要么是高消费人群，要么是理财的人群。咱们的普品……”
覃波打断叶蕊：“你怎么知道买别墅的人不买鸡蛋呢？”
**泥马，你要这么说，那我确实不知道。**
覃波略带不耐烦的继续讲：“另外，黄金只是一个引流手段，手段！”这两个字覃波特意重复强调了一下，“引来的人我们再通过运营手段转化到普品上去。咱们公司去年流水达到17个亿，今年要突破100亿。足以证明这个方法是没有问题的。我建议你再找运营总监好好聊聊。”
吃了瘪的叶蕊，趁人不注意，偷偷冲着覃波办公室呲了个牙，才转身离开。
“你们公司肯定有啥问题。”朋友的电话如期而至。
“快说说。”叶蕊急切的催促。
“你们公司起家不是做的C端，是B端SAAS系统。你知道嘛。”
略显失望的叶蕊叹了口气：“这有啥，公司转型不是很正常。”
“你听我说完呀。0帧起手，第一年利润3个亿。你敢信？”
“啥？0帧起手？第一年就有利润。”
“啊，可不是呢。”于哲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得意，仿佛在说，这回懂了吧：“而且你现在这个W公司和之前你说的那个民泰安之间，法律上确实没什么关系。但是~”于哲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音儿，等着叶蕊着急。
“但是啥呀，说呀。”
“一顿火锅。”
“行，赶紧说。”
“这周六就吃。”于哲带着得逞的笑，继续得寸进尺。
“行，赶紧说。再不说，小心我顺着电话线过去打你。”叶蕊威胁着。
“但是，你们这个公司成立时最大的股东是私人股东，不是投资机构，而且还和那个民泰安的最大股东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我查了，童宏山，福布斯排行榜前100的人物，披露的资产是100亿。”
“这有啥的，他那么有钱，别说投资两个公司，投资200个公司都正常吧。”
“你能不能听我说了。”
“能，能，您说，您说。”虽然于哲在电话那头儿看不见，叶蕊还是不自觉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公司刚成立那年做的业务和那个民泰安几乎是完全重合的，甚至几个大客户都是重合的。而且~你们老板，就那个鲍海成，在民泰安的一个子公司当过几天法人，不过刚换成他没多久就又换成别人了。”
叶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里边肯定有事儿，但到底是啥事儿呢，她实在想不明白。
“我劝你赶紧离职，这公司肯定不是啥好地方。你当时入职前就应该找我好好帮你查查。”于哲埋怨着叶蕊的不小心。
“唉~哪儿那么好换，我前公司那么好，你看这几年这经济~不也黄了。要是有选择，谁来这儿，虽然面试的时候我不知道他这些事儿，但我至少看的出来这破公司部门间屁事儿多。行吧，我先继续投简历。还有啥嘛？”
“暂时没有了，咱们两个圈子差太远了。暂时只能查到一些公开信息，具体的事儿没问到谁对那俩公司熟的，我再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