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是贷款了吗？怎么会没有钱，贷的款赶紧发货不就完了。”
“这你都知道？”
叶蕊也不避讳：“办那么小众银行的银行卡，肯定是因为跟人家贷款了呀。所以钱呢？”
“没贷。再说贷了也不能用来发货。”覃波儿边说边皱眉。
“为啥呀？”
“那个是工资贷，专款专用的。银行不会把钱打到公司账上。而是到了发工资的时候，银行直接把钱打到员工的工资卡里。”
“那也行呀，好歹把工资发了。既然办卡了就证明已经可以了呀。后来出什么岔子了吗？”
“老板有点儿犹豫了呗。”
“为啥呀？”
“最近领导层一直在开会。”说到这句他看了一眼叶蕊，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嘛，人事儿就没叫你。”
叶蕊才不介意这些，她只是想一线吃瓜而已，不给吃就算了。
“他就问我们还能怎么救公司。我们都觉着这把太大了，没救了。估计是他心里也没底。最后贷款抵押签字的时候，就没敢签。”
对哦。叶蕊才想起来，她办卡的时候就有这个疑问，银行又不是傻子，这个公司没有实业，没有资产，又负面新闻这么多，贷款是怎么批下来的？这种大概率坏账的贷款，行长怕不是不想干了吧？
“咱们用啥抵押呀，公司也没啥能用来抵押的吧。”
“咱们公司信誉这么差，拿什么抵押呀。银行要求老板用个人资产做担保才肯批钱。老板就犹豫了。毕竟公司是有限责任公司。但是个人资产那就真的是个人的。这要是没救回来……”
“所以，后来……”
“是呀……”
叶蕊回到办公室，看见品牌总在收拾东西，她震惊的问：“你……?不干了？”
胡素素：“哦，没有，我搬三楼去了，最近事情太多，老板让我坐到三楼的办公室去。”
叶蕊：“啊……你走了，我都没有八卦听了。”
胡素素 ：“直播的那个总监会搬下来，那个人也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咱公司我就乐意和你们两个聊天。你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叶蕊一脸委屈的说：“好吧，舍不得你。”
胡素素 ：“呜呜，我也舍不得你。”
叶蕊：“对了，我刚才在大厅看到还有坐着轮椅，打着吊瓶来要钱的？”
提起这个人，胡素素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东西，拉椅子坐到叶蕊身边：“我跟你说，那个人特别奇葩。”
一听有瓜可以吃，叶蕊也双眼放光：“怎么说，怎么说。”
“你记得我之前6月份的时候，就事儿还没这么大，只是一部分用户小量延期的时候，跟你讲的一个人不。就是刚延期他就各种打电话投诉报警让退钱。”
这种事情好多，叶蕊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给公司发来他的病例，得了重病在医院抢救的那个。”
“哦，记得，那个当时满身都是各种管子和纱布那个。”
“对，对，就是他。他当时不是要死要活的让退钱嘛。说他都这样儿了，公司还坑他钱。然后公司不就给他退了嘛。”
“对呀，他又下单了？不能呀，我记得当时第一时间就给他封号儿了。”
“是呀。我也这么以为的，我这回又看见他，我才知道，他后来又开通了。”
“啊？他的生意吴超穷他们还敢做呀？疯了吧。”
“是呀，我也这么想的，是吧。有病。听说他后来一看钱退的那么痛快 ，就又觉着公司其实有钱，没有要黄，可能真的是只供应商打包不及时的责任。就又找客户，希望能开通他的账号。”
“当时不是说死都不可能给他开吗？”
“是呀。然后听说他在医院病房跪下了，拍自已跪下的照片给客服，说自已工作也没了，房子也卖了，还一身病，如果不让他炒金，他就真没活路了。”
“呃…………”如果这不是生活，谁敢在小说里这么写，叶蕊都会觉着小说作者脑子有病。但……这是生活，这是真人，叶蕊，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评价了。
“那给他开了？”
“没有，谁敢呀。这种人，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谁敢呀。”
“那他今天咋又来了。”
“他借了朋友的身份证儿，又开了个号儿，然后又下单了，结果……没发货。”
叶蕊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