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明身躯微微颤抖，可他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凭什么让我跪下，我可是江家的少爷……”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便击中他脚下的地面。
江天明不过只是嚣张拨扈的纨绔子弟，胆子自然大不到那去，子弹自他脚边穿过时带出的气浪，让他不由双腿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
何长川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五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江家少爷，不屑地冷笑两声：“江家的少爷？很了不起吗？在我眼里，还不如狗屎。”
“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江天明颤抖着问道。
何长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还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羞辱我的吗？”
三年前，江天明不但总是找各种借口让何长川没日没夜的干活，而且只要何长川做事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他的殴打辱骂。
可以说那时候江天明都没把何长川当人看。
感受到何长川冰冷的目光，江天明只觉得汗毛竖立，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一般。
“我只想讨个债。”何长川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平淡，但表情却变得凶狠起来。
江天明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起来：“何长川，哦，不，姐夫，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在这以前江天明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跪在这个他看不上的窝囊废面前，乞求对方原谅自己。
江天明冷笑两声，忽然抬手扇了江天明两个耳光。
虽然他已经有意识地收敛力道，但这两耳光下去，还是让江天明脸颊两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鲜血。
“让你跪下，是履行赌约。”何长川语气冰冷地说道，“给你两耳光，是代替奶奶教训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今天我会放过你，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你再敢玩这种手段的话，你就死定了。”
江天明整个人靠在墙上，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嘴唇不断嗫嚅，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上去极为狼狈。
“另外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如果我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这件事情。”何长川身上升腾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后果你应该清楚。”
江天明抖如筛糠，连连点头，恍惚间他好似看到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他面前，无数的冤魂再向他招手。
这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冷汗不断，甚至下半身还传出骚臭气味——他被吓得尿裤子了。
不过这倒是也不奇怪，何长川此时身上所升腾起的冰冷气息，乃是“杀神”白起所拥有的杀气。
如果他不是有意收敛的话，光凭着这些杀气，就足以把江天明给活活吓死。
何长川虽然没有对江天明下杀手，但是从此以后江天明一辈子都会活在恐惧之中。
而他则会成为江天明挥之不去的梦魇，让江天明永远畏惧。
这算是他给江天明的惩罚，当然这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要不然的话，江天明的下场会被现在惨十倍。
何长川转过身，不再理睬何长川，而是望向仓库空无一人的一处地方，用三分无奈七分欣喜地语气说道：“出来吧。”
“嘻嘻，我就知道这点手段瞒不过师父的眼睛。”一个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旋即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何长川视线所视之处。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没有涂抹半点脂粉，却面白唇红，五官精致，好似一个瓷娃娃般，穿着黑色紧身长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单论容貌的话，她比江盈月还有强上三分，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她的胸脯还需要继续努力。
与她穿着打扮极为不符的是，她的手中还捧着一杆足有一米长的狙击枪，刚才那些子弹都是从这把枪里射出来的。
随后女子旁若无人似的扑到何长川的怀里，揽着他的脖子，连同着那把狙击枪一起，挂在他的身上。
“小影，你快下来。”何长川有些无语地说道。
这个女孩就是他今天白天联系过的那个徒弟名叫郑影，出身军人世家。
两年前何长川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时候，偶然遇上被人追杀的她，就顺势出手相救。
事后把《千圣典》中关于武技与枪法的部分，全部都教她，最后还帮她解决家族危机。
打那以后，她就开始称呼何长川为师父，怎么说都不改。
何长川其他几个徒弟，也都是学着她，强行拜何长川为师。
“不嘛，人家很久没见到师父，真的很想你。”郑影撒娇道，那软糯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酥麻。
要不是她手里还提着的那把狙击枪，还真没人能看出来她就是之前那个弹无虚发的神枪手。
“行啦，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找我吗？你怎么还是来了？我听说你刚成为猛虎特种营第一位女教官，现在应该很忙才对吧？”何长川有些不解地问道。
说实话，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徒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些混小子哪有师父重要，我随便找个借口就溜出来了。”郑影甜笑着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代表师兄们来照顾师父你的。”
“我哪需要你照顾，算了， 不说这个，你先下来。”何长川佯装发怒道。
郑影见状，不情不愿地松开何长川。
何长川感受着怀中残留的温热，面色不由微红。
说起来他虽然是郑影的师父，但实际上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软玉在怀他要是没点反应才是奇怪的事情。
干咳一声，何长川才继续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好。”郑影乖巧地点点头，“不过，还得麻烦师父你再等我一分钟。”
“你要干什么？”何长川不解地问道。
郑影冲何长川笑了笑，没有解释，随后就见她走到大胡子男人面前，缓缓蹲下来。
此时大胡子男人还躺在地上，捂着自己中枪的腿。
不过即便是剧痛，但是当他看清楚郑影脸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呆愣住了。
“你运气可真好。”郑影低声说道，“师父不让我随便杀人，所以今天就便宜你了。”
说完，郑影忽然举起狙击枪，用枪托砸向大胡子男人的右手。
“啊！”
剧烈疼痛再度袭来，让他额头上直冒冷汗，惨叫连连。
“你就是用这只手打我师父的对吧？别急，我们还有五十七秒，足够把你这只手骨砸粉碎了。”郑影嘴角含笑地说道，此时她的样子妩媚动人。
但是在大胡子男人的眼里，她却好似修罗，令人战栗。
“不，不要……啊！”
郑影继续砸下，同时嘴唇翕张：“还有五十四秒。”
仓库中的惨叫声，持续好一会。
何长川看着郑影这般动作，眉头不由微皱。
他倒不是在乎那个大胡子男人的死活，而是不希望郑影的杀心这么重，不过他知道郑影性子固执，所以也没有开口制止。
一分钟结束。
郑影站起身来，面上依旧挂着微笑：“本来你用那样的目光看师父的女人，我应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才对，不过你运气好，我不喜太欢那个女人，所以这双眼珠子就留给你了。”
说完以后，她转过身走到何长川的面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笑容灿烂地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何长川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啊，必须得学学修养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