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印和蒋元辉不像别的军中官长那样,动不动就对士兵打骂,教训,大摆小官威,因而和士兵们的关系处得相当好。
有时间还亲自教士兵们武功。
特别是蒋元辉,还时常跟士兵们一起喝酒、打牌、侃大山、谈女人,士兵们都喊他辉哥。
“辉哥”还跟士兵们说起他和他表姐的“光辉历史”。
那时候蒋元辉寄居的姑姑家里。
“咳,我姑姑家里有个非常美丽的表姐。”蒋元辉绘声绘色地跟围在他身边的士兵们说。
他和表姐表弟等几个一直以来非常投缘,特别是表姐,玩得相当溜。
“你们别看她是个女的,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可非常爱玩!”蒋元辉强调道。
不过有一点,表姐非常爱臭美,动不动就要换个新妆扮,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出去玩时,没有大半天她是出不了门的。
有时候直等到大家都要睡着了,她也没出来。
有时候等得她打扮好出来了,又到了该喂猪的时间,还去个鸟啊。
好吧,实话实说,表姐确实长着一副好身子,袅袅婷婷的贼漂亮,村里的业余统计学家说,十里八村,美劲儿没有超过表姐的女子。
有个屁用,蒋元辉想,美又不能当饭吃。
对于这一点,蒋元辉真的是相当腹非。
不过话回来,表姐除了太臭美,和大家倒是相当合得来的,这一点必须承认。
她的矜持只对外人使用,这点蒋元辉是看得明白的。
所以在姑姑家,蒋元辉过得非常快乐。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晃就是十天半月,一晃又是十天半月。
有一段时间,蒋元辉就琢磨,表姐这么爱臭美总是个缺点,有机会得捉弄一下才是。
如果捉弄一下能让她“改邪归正”,那就完美了。
一天傍晚时分,蒋元辉看到表姐正在木板澡房里洗澡,突然就有了主意。
只见他蹑手蹑脚,悄悄来到澡房外,将一根草绳往里面猛地一丢,那草绳“卜”的一声掉到澡房里的地板上,立马变成一条活灵活现的大蟒蛇!
我的妈哟,把个表姐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不知传到了帝都还是长安。
惨叫声未歇,表姐没命地夺门而出,一路狂奔。
表姐今年十八岁,一个大姑娘,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可怜就这样一丝不挂、赤条条地从澡房里狂奔而出,花容失色地狂奔而出。
想想看,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啊。表姐那个时候什么也顾不了,只管越过天井,穿过人群,往自己的房里凄惶地逃命!
那是八月的南方,天气还很热,一大帮男男女,老老少少正在门口纳凉,吹牛皮,聊家长里短,突然就看到了这令人惊诧、足以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瓷器一般光滑的胴体上,还有水珠在纵横交错地流淌着,甩动着,在傍晚的余晖中发出青春的光芒。
逼人的光芒。
一个个目瞪口呆!
事后有几个男的还无耻地一遍遍地回忆,交流,讨论。甚至说当时分明闻到,表姐“光猪”一般走过的地方,隐隐有一股非常好闻的体香,清爽的体香,少女的体香。
经久未散。
时不时就回味一下。
甚至晚上交公粮的时候,也居然豪情更涨,气冲云天。
哎,真的好无耻。
他们是什么造化,为什么就成了他们几个的专利?这不公平。
表姐的“光猪”蒋元辉也看到了,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无非就是没穿衣服而已,无非就是比较白罢了。
我也很白啊。
就你臭美。
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的只是后背的原因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蒋元辉说。
惊魂过后,得知原来是蒋元辉这小子搞的鬼把戏,美人表姐那个羞啊,那个气啊,真个是无地自容,无处安放,哪里还有面目做人?一门心思要了结自己,各种短见一个接着一个,闹翻天了。
四邻八舍闻讯纷纷赶来,直把表姐一家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谁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已经穿上衣服了,都散了吧。”众人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那一晚,一家子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搞得人人身心俱疲,才勉强把事儿平息下来。
说到这里,蒋元辉叹口气说:“我原本只想搞点新意思,捉弄一下一天到晚臭美的表姐,没料到竟然这么大单,差点闹出人命。”
蒋元辉又说:“我那表姐也真是的,根本没必要搞成这样,对吧?”
后面两个字蒋元辉是问身边一帮士兵的,可他往他们一眼扫去,士兵们却个个呆若木鸡,仿佛沉浸在某种想像之中。
“妈了个巴子,你们这些臭小子,在瞎想什么啊!”蒋元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去,每人给我做三十个俯卧撑!”
这时士兵们才如梦方醒,嘻嘻哈哈地去完成五十夫长蒋元辉交给的任务。
上官印则没有蒋元辉那么俗。
他跟士兵的关系也处得相当好,但他跟士兵讲的是上流社会的事儿,锦衣玉食、香车美女之类。
那些东西跟普通士兵的生活是非常远的,但并不妨碍他们的向往。
“梦想必须要有,万一实现了呢。”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在这低沉、灰暗的天空下,士兵们照样听到津津有味。
“既然你过着那么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来军营里呢?”有士兵忍不住问道。
上官印笑笑说:“等你以后也过上我这样的生活,你就不会这样问了。
军营生活是比较苦,但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人生历练。
过上了好的生活以后,温饱就不再是自己的目标,
而是开始精神层面的追求。”
士兵们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太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梦见那几个巨蛋了。
这一晚睡觉前他偶然想起这个事情。
也许是某种感应,入睡后居然就梦见那几个久违的巨蛋。
“小太子,有什么事吗?”还是那个比较小的巨蛋开口问他。
“小神仙啊,我太难了。”王太顺一见那调皮的小巨蛋,就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为了梦想,现在进入了敌营,也不知下一步怎么做才是对的,能不能指点一下啊?”
“哎哟小太子,如果每一步我们都教你怎么走,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小巨蛋笑嘻嘻地说,“往前的道路千万条,每一条都有可能走得到终点,看你的造化咯。”
“啧啧,不说就算呗,还整出哲学来。”王太顺做了个鬼脸。
“好好睡吧小太子,你只管往前走,摔倒了我们不会不管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