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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陆朝门下人 > 第九章 卷入

京都治安一向是秩序安宁,时刻都有巡城小巷辅卫,此时却是与世隔绝一样,平常的巡城侍卫按照时辰都会巡视一回,但不见人。在白雪反射之下,阿宝趴在雪下躲在尸体里,不敢出声。

高墙之外,西城小巷里的百姓养的公鸡打起了鸣叫,最终将希望放在等待有巡城侍卫出现,自己的小命有一线生机,本来见突兀的事件快要结束时,趁机混乱逃命,可见一路人接着一路人出现,一路出现的人就一路的往地狱而去。

黑夜混沌下,就连知晓西市各个街道的阿宝,在视觉冲击下已浑然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地,四周民屋甚少,只有高高的高墙,这里很安静,就连巡城的人都不光顾,这里又很热闹,什么魑魅魍魉都在今夜出现在一起。

真可谓是偷鸡摸狗的最佳地点!

阿宝将眼睛偷偷往前探去,看着僵硬的尸体渐渐被雪覆盖成一个个小小的冰雕,看着上面的天空还在下着雪花,想着此时又出现的人如何再次赴向地狱,身体留在人间化作一个个冰雕。

正想着,来到这个血肉残缺的世界,不是自己所愿意的,很想逃避回到最初的世界,没有一下子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虽是精神上整日恍惚,肉体被人剥削,但不会因一口饭而觉得让人“煞费苦心”,表面上活的有尊严,而这里根本没有尊严一说。

突然间,眼眸惊惧起来,冷的无知觉的鼻子抽吸一下,又是闻到一丝极幽香的甜味,还有些刺鼻冲击脑袋。

这是十几年这些天来已经恶心厌恶的血腥味,冰冷的空气带着一丝温热!

“快散开!”莫宰独喊了一声,身体已经率先往后退去几丈,身躯半倾,脚跟稳稳的踩在地上,将长枪握在掌心作抵挡之势,天生的耳朵灵敏,就射出黑暗中的无数箭矢,又在黑暗处传来响声,怕是太过诡异。

就在莫宰独大叫一刹那,无数根弩箭划破空间裂缝,虚空处从宁甲卫身后射向而来,咻咻响风,瞬间地刺中恍然的宁甲卫,宛如天女散花般无处可躲。

阵阵咚隆闷响,在陡然下未有升起未知的恐惧,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有如此诡异的手段,竟然将宁甲卫射出的箭矢化作对宁甲卫的凶器,一阵箭雨如鬼魅悄然而至,狠狠地扎向宁甲卫的范围,如不是莫宰独见机而退,怕是跟眼前未来的急的宁甲卫兄弟们一样射成了刺猬。

而剩些捡条性命的宁甲卫,内心充满恐惧,望着一个个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兄弟,何曾见过如此恍然的死法,宁宰独挥舞着长枪,锃锃数响,几道火花呲放。

不等停顿,又是一道箭雨从眼前刺来,让剩下的宁甲卫茫然无措,眼见一根箭矢接着一根箭矢靠近眼眸,随后就是一阵惨烈的叫喊声,隔得太近,来箭太快,此时脑海处于空白一片,等待的就是死亡。

一声闷哼之响,莫宰独腿上中了箭,便感觉一阵疼痛,跟普通箭弩射在肌肤上相比起来,太过霸道,控制不住自己的肌体,踉跄着半跪在地上。

一轮箭雨又紧接着一轮,待到停歇,一队宁甲卫全军覆没,身下的马儿难逃刺成巨大的刺猬,高墙之上,全是刺进一指深度,镶嵌在青砖里面。

便在此时,抬眼望去的青年,依旧是温柔的笑意,又望着死在自己箭矢下的宁甲卫,莫宰独心头狂怒,疼痛之下,盯着竟险些将自己腿刺穿而废的一根箭羽。

这根箭羽已经对他射出过三根,根根都是在自己不注意时射来,明显就是冲着自己,老道又极是沉稳,可又不是将自己置于死地,而是不断玩弄自己的乐趣,宛如一次又一次附在骨上的蛆般恶心。

撑着身躯,靠在高墙上,脚尖在地上一拧,微弯的膝盖,忍着疼痛,让整个身躯有个支撑的力度,将箭羽折断,猛然抽出嵌在腿上的箭矢,一道鲜血涌现,带出血淋淋的血肉。

轰隆一声,靠在身后的墙便倒了,一颗树木的粗壮枝丫出现在暗巷外,落在树上的叠叠雪花不断散落而下,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人,手里卧着一张漆黑的黑弓,背上还有几根箭羽,悠闲的躺在上面。

躲在雪下的阿宝,直赞杂技演化缭乱和一句暗赞老六!

只见那名树上的人微微起身拍去身上的积雪,举起手掌,就将漆黑的弓放在背后,根本无视着额头满是血汗的莫宰独,随即,还是倚靠树上躺在上面望着天空的雪花。

正在此时,本来瞧上去虚弱气喘气息的莫宰独,突兀地从倒塌的墙里一跃而起,捡起身侧的长枪,化成一道异芒,猛然刺向笑容温柔地的青年手臂处。

只觉的一身无害的青年,如此文弱,必然不是武道之人,怕就是一直掌在青年手里鬼魅的铁扇。

清风悠哉,不见寒光四射。

青年撒开铁扇,十几根骨叶深邃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清澈如水,将莫宰独挥来的长枪挡在面前,清晰可见,一面是莫宰独面目凶狠宛如猛兽露出獠牙,而青年目光却是赏识着映在铁扇骨叶上自己的面容。

轻盈地往后凌空而退,而莫宰独瞬间旋转长枪,旋即,转身抽出全部气息,瞬间全身软绵,如此喘息之下,还能拼尽一丝口气,向青年挥着长枪斩开一道光芒,划过空气斩断青年人的发丝。

见起不妙,可青年人微微皱起额头,低头扫过一闪而过的险之又险的长枪,眼眸就和枪首的寒芒交错过去,随即,见卷起一阵风将青年的发丝吹散,目光如寒光,划破莫宰独内心深处。

刺骨的风带着冷冽,只见衣襟袖口处划破一道口子,但未碰到一丝肌肤,可是眼眸中更是如鹰般锐利,给人一种狠厉的感觉。

莫宰独踏在地上,将长枪往上一抽,在半空中之时,纵身一跃将长枪抓住,随即举起手臂,大喝一声,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敛气闭嘴,砸下而至,正在望着发丝随风而散的青年人。

几尺距离,一眨眼的时间。

青年慢慢地提起铁扇,在掌心旋转一圈,望着向自己袭来的长枪,眼眸下宛若一道毒蛇刺来,鬼魅如烟,轻蔑一笑,侧身更是鬼魅留下道道残身。

莫宰独踏身击射的身躯从青年面前而过,正当二人双眼对峙时,青年提起胳膊悬在半空中,带起衣袖阵阵摇曳,顿时,手里的铁伞展开划过一道寒芒落下,接着落下的是长枪砸向地上,清晰之下,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躺在一侧。

只听得咔嚓一声,莫宰独一声惨嚎,整个右胳膊手臂被这一铁扇一滑生生斩断,趴在地上痉挛翻滚,鲜血即刻渗出染红了一大片。

斩断莫宰独的手臂的铁扇寒光渗血在滴落,此时真的宛如一支铁笔蘸上墨汁,不过是留下莫宰独的血液在雪上画了莫宰独断臂的画面点缀。

“宁国皇帝培养的约束大臣机构,宁衣卫,身在里面,年纪轻轻就武道奇才第一人,成为莫甲卫六人里的其一,前途可谓是无量,可惜不是运道之人,更可惜太过刚猛,如果将来,假以时日,对北魏来说是一个小小的变数。”青年连连可惜之叹。

树上的人望着树下这宁国的青年人,不禁觉得太过残忍,自己人对待起自己人,是赞叹夸奖,面容上都是恭敬有礼之态,可瞬间就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更是残忍。

太过自信又是高傲无比,谦虚心求教下又怕对手死的太快而没有了有趣性,有些时候师傅说的很对,满口的仁义道德,高深莫测的智慧。不如北魏民风狂野,不嗜杀不喜暗地里搞小事情。

树上的人望着青年人咧嘴呵呵笑着,看着青年人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莫宰独的目光,像是对待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但却是玩弄趣味泛起一阵恶心。

树上的人眼光从青年人背影而过,从片片雪花之间掠过,见到了远处雪下一个模糊微微的闪光,随即,将背后的漆黑长弓举起,抽出一根箭羽射向而去。

一道风而来,伴随着一阵清香又再次,轻柔无比地绕着阿宝四周缭绕,还未待进入口鼻,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已然跟死尸一样,全身僵硬,长时间下,处于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耳里嗡嗡作响。

霎时,一道破空之响,树上的人手指拉起长弓上的箭羽击射而出。

阿宝想起身躲避,但身躯已经被寒冷麻痹,血液不循环流通,怎样指挥奈何不动。内心深处却不停的狂骂:“比闻屎还难受!去你大爷的!”

在这生死瞬间里,而远处的箭矢却不是射向阿宝这里,而是刺穿一只即将的飞走的鸽子,再穿过雪里,一道鲜血喷射而出,只听一道痛苦的嘶吼了一声便再次毙命,死尸最终真成死尸。

“装死就装死!干嘛还作死,安静的躺着不行么?去你大爷的!”

还未等到阿宝庆幸之余,远处隐约间一道铃铛断续响起,由远渐渐而近,从身边而过,往着前面而去,一阵浓郁的清香留下一息,瞬间就是跟之前弥漫四周的香味相同。

此时,一双玉足从阿宝眼前而过,轻轻踏过雪地,宛若一只蝴蝶从踝上拍打着翅膀飞过,而跟着身后的人却停足在侧。

青年目光望着迎面而来的人,树上的人纵身而下,眼眸里是一个撑着伞的女子,细嫩蛮腰上,一搦衿带在雪中起舞,衿带上系着一只盛放锦帕,上面隐隐之下几点纤丝勾勒些像花朵却不似花朵似的图案,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两个小铃铛。

“姑娘多年不见,风姿不减当年!”青年行礼,目光盯着女人的高耸的胸脯道。

“见过姑姑,不知先生,身体近来可好?”背着漆黑长弓的人,低头恭敬道。

见女人轻声道:“掌握暗子信息的北魏潜伏在宁国三十年的细作已死,运道之人,不可在宁国百姓生活处久待,如今你二人可以回去复命。”

随即又瞥了一眼失去胳膊的莫宰独,心道,莫宰独!莫再赌,再赌后人独断手!又训斥道:“你们两个已经越界!再有下次,你两身后的人都保不住你们。”

一道威压席卷开来,掠过二人身躯,吐出一口鲜血,周围雪花被阵阵气息震开,夜下茫茫大雪骤停,三道光芒纵横无比。

女人转身懒得再说任何言语,只留下一句,“天快亮了,北魏林原赛马和江南小桥流水风景很美。”

旋即,青年踏空而去,背着长弓的人未见任何举止。

“怎么?林原赛马现在不敢任何兴趣了,还是跟你师傅一样喜欢读书,几年不见成傻子了?”女人回首瞥见背弓的人依然站在身后,询问道。

“姑姑,师傅让我给先生带几句,南疆苗下,戈薇山涧。”背弓的人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中。

“南疆苗下,戈薇山涧。”

旋即,红唇念上,女人撑伞往回走去。

半息,停顿许久,在阿宝身边思绪。

轻声说道:“人都死了,没死的人已经走了,还再装死做甚?”

雪地里的阿宝隐约间一征,跟在女人身侧的人,凌空一踏,踩在阿宝的身上,瞬间浑身知觉涌现,随即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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