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头网观也没搞明白,一道封印能量为什么会反过来吸引自己的精神力。她也试图破解能量结构,可是这玩意涉及的元素奥义太深刻了,实在琢磨不透啊。
魔法师拼法术就是这样,我玩的元素奥义比你深刻,对我创造的魔法效果你就只能干瞪眼。斗法拼的不是威力,而是超能知识的广度和深度。
圣光矛很强,但高级魔法师的土之护盾也很厚。土之护盾是一门能伴随魔法师终生成长的法术,在很多法师口中它又被称为大地母亲的守护。意志越强能够产生的法术抗性越高,并随着施术者意志的境界产生特殊的魔法效果。一个土之护盾就抵消了圣光矛全部的绝对穿透,林轩甩手一个念动,瞬行到她身边,抄起魔剑就是九转疯嚣剑主。
中央大陆各大职业碰到剑士都绕着走,不仅是因为剑士掌握剑合,攻击力受超能武装影响,上限不明。
他们主要是怕剑士这招搏命剑法。
疯嚣剑主,凡剑合者皆能施展,出剑必中,一剑九斩。
一剑当九剑砍,只要能破防我都给你砍死。初级战士用这招拼命,中级战士和高级战士用这招破盾。
盾破了,加持念动的林轩仗着速度瞬行接封印瞬间完成,然后狂妄地大笑而去。当网观发现自己吃了封印,这货已经跑没影了。
网观清楚其实不是林轩逃了,而是他放过了自己。他能瞬间布下封印,就能瞬手给自己几剑。她感觉自己吃了大亏,不只是这一道封印,她的精神躯体最近有些混乱,时不时会从本体掉出来。
她不敢去找林轩的霉头了,气就全撒在我头上。
不久后,爱雅门来到辉光学院。
“衡,我家族里没有人能解。”检查了网观的封印后,爱雅门回答:“林轩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呢。”
“那我是没救了。”网观瘫在办公桌上,奄奄一息道。
“我听说观之一族最擅长解封,要么你还是……”
“我只是一名赐姓小人,不是观族堂亲。”网观自嘲道:“而且,我真的不想见到那个人。”
“源城,还是不要去了吧。”爱雅门沉默片刻,轻声说道:“阳族,来了一名族老。”
“什么?族老?阳族在剑境有堂口吗?”网观迷惑道。
“他是通过剑门关镇狱司从人间界过来的。整个雁城都知道这件事。”爱雅门用手指向上方。
“那样的话,他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
“嗯,为了亲历旧世界破灭,感悟世界真理。他会在源城呆到最后,所以去血拼就不用想了。”
“阳族的人……嗯,那算了。”网观咕哝:“反正以我现在的情况,进入源城也比较危险。”
“那个2号你打算怎么办?在雁城这样做挺犯忌讳的。”
“不管。我会继续养着,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双臂骨骼中的封印挣开,能量又恢复了一些,力量复原到八成。
观摩奥义碎片使我深化了对支配的理解。我的技术见涨,现在精炼后的产物已经不是奥义碎片了,而是完整的奥义符文。
奥义符文是元素奥义的本质形态,不是实体,只有将它收入精神体才可以保存。这玩意属于世界的基本结构,往上面加点能量就能直接催发。
可惜没有一手像样的能量奥义,否则我高低固化个魔法卷轴看看效果。
我开始反推奴化秘印的能量结构,我发现这些魂系魔法主要讲究一个核心架构的选择,所涉及的基础奥义大差不差。比如说奴化秘印的结构是要以自我为主体,充入能量后再赋予活化,最后标识目标精神体后激发,与鬼索相比没有固化这个过程。
那它是怎么在精神体中形成固化封印的?
我没拿魔兽做实验。精神力消耗挺大的,得用在该用的地方,能省一点是一点。
舒展身体,我开始继续拆解记忆中的战技。
我意识到要把这些战技断开,从更基础的层次去理解,才能挖掘出新的奥秘。
太极贴山靠这招散手可以往下拆,最基础的层次是利用速度增强瞬间爆发力,让身体如同一面大盾,迅速撞向敌人。要领是在短距离造成瞬间冲击效果,我将其命名为盾式。估算下来这一招能让我的瞬时攻击力增加一倍。
未来若将神经上的封印解除,威力还能增加。
下一个层次,配合气血搬运,将破坏力集中于肩胛一点,以自身之刚强穿透一切阻隔,也就是太极贴山靠的原本形态。我将其命名为铁山靠。
在那之上就是我直觉中这一招能形成最完美的状态,我认为这需要结合某种玄奥。
修炼之路漫无止境,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将这击散手开创出来。
……
一名黑发青瞳的小男孩走入雁城。一柄银白色长剑背在背后。
“醉人的气息。”男孩陶醉道:“我的宠奴,让我看看,辉光学院,辉光学院——啊,找到了。你挣下了好大家业。”
他穿过雁城公寓向商业街走去。不远处,一名红发青年无奈摇头。
“小沐,不要去太久。”
“知道了一梦叔。对了,有人说我的宠奴被那个林轩欺负了,能把他杀掉吗?”
“要有礼貌。雁城的现任城主也是一位禁忌强者,你看到那个鬼城痕迹了。”
“大奎为什么不把剑境拿下来呢?这里可好玩了。我喜欢修城,那个姓薛的城主办的角斗场很好。我们许愿让他成为大公爵好不好,这样我就能经常来这里玩了。”
“呵呵,先祖自有计较。”
男孩走远了。一梦阳收回目光。他的身体悄无声息地隐没,继而出现在边狱术法学校。在他身前,林轩将魔剑横在空中,合眼静坐。
“那位年轻的城主在哪里?”一梦阳念叨着:“奇怪,扫描整座雁城都没瞧见他。”
林轩张开眼,微笑。
“在我面前的,应该是那位阳之一族的族老吧。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
“嗯。你们那位城主在哪儿?”
“城主么。他被神明隐藏了起来。他可能在雁城,有可能不在,谁知道呢。”
“哦?是魔神王梦的手笔么,怪不得。”一梦阳点点头:“他不在,那你可以死了。”
目光掠过。魔剑破碎,继而是身体。
林轩化作飞灰。
“我免你尘世轮回之苦。”一梦阳冷漠道。
……
辉光学院,大礼堂。所有学生坐在礼台下方,所有奴隶站在另一边,低着头瑟瑟发抖。
现场鸦雀无声。
网观,辉光学院的校长跪在椅子前,长长的黑发遮住脸,一言不发。椅子上坐着黑发青瞳的小男孩,他的双腿交叉着压在网观竭力挺直的背上。
“网,我的宠奴,你做得很好嘛。”男孩的目光漫不经心低掠过下面目瞪口呆的学员:“你办了很大的学校。我的眼光没有错,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不过你还是这么沉默寡言,你说句话呀,你说话。这样很无趣。”
网观一声不吭。我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与其他奴隶不同,我的目光一会落在网观身上,一会落在男孩身上。他的剑很利。
男孩从椅子滑到她的背上,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话说那个封印你的家伙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开不开心?我给你参悟的支配符文,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学习呢。”
“他们说你找到了不错的玩具?是那个四处看的呆头鹅么?”
“我喜欢你这身行头。你现在结实了不少,我很高兴。只可惜你的气血枯萎了不少,放开心灵壁垒——哦,这就是衡么?这个结构真美妙。”
“你真蠢,哈哈。”
男孩从她身上跳下来,文雅和文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要冲上台。
“全都坐着!”所有人耳边突然传出网观的怒吼。
礼堂房顶被掀开,爱雅门严肃地看着。
“沐观,够了。”
“巨人小孩,你才够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只是门之一族的外戚,而我是观之一族的堂亲。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男孩抬着头,轻笑:“瞧你那蠢样子。你那大块头也就能用来吓吓中央城邦的蠢货。”
“至于你们,你们很有勇气啊,居然站起来。干什么,想打我啊?唔,人族魔法师奴隶好像也不错,不如……”
黑色的活化能量从他手中飞出,扑入惊恐的文雅。片刻后女孩眼神涣散,坐倒在地。一旁的文苑用力捂着嘴。
“和你不同。”他回头向网观笑笑:“魔化就不好玩了。我喜欢保留他们的种族。”
“你不能再雁城随意奴化人族!这里是人皇的城市!”爱雅门愤怒。
“人皇?”男孩漫不经心:“人皇算什么东西。看得起他叫他一声人皇,看不起他叫他土里埋着。宇宙生物怎么敢以人类自居,我们深渊生物才是真正的人类!”
“就你是2号啊。”突然他看向我:“很好,很有精神!”
“我从修城学会了一个游戏,让我们来玩玩。”
“出来吧,皇甲金刚。”
一只咆哮的巨猿击碎墙壁出现在礼堂,向恐惧中的人群发出咆哮。就在巨猿即将扑入人群大开杀戒时,一个声音传来。
“观之血裔,你太过火了。”
礼堂轰然倒塌。一只十米高的巨人冷冷地看着男孩。
男孩无趣地挥手,巨猿听话地停住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入赘门之一族的英勇叔叔。啧啧啧,看在这里有你们门之一族堂口的份上,就不玩那么大了。但我要看皇甲金刚和2号搏斗一场。听说他的物质防御很强,我早就想开开眼界。”
“他的力量被网观封印了不是么,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英勇门的声音嗡隆作响。
“这才有趣啊。我为什么要看一场公平的战斗?”
于是我糊里糊涂被推进测试中心,对面站着一只巨猿。名叫沐观的小男孩嚼着薯片对我吆喝。
“还不开始吗?”
我还没来得及骂一声fuck对面那只魔兽就迫不及待冲了过来。
我迅速翻滚躲过它的抱摔,回头顺手一拳掏它腰子。这只魔兽展示出我无法匹敌的速度,硬吃一拳后反手就是俩耳刮子,被我竖起双臂抵抗。巨大的力量被引导到地面,产生轰隆巨响。
“中级战士防御不动如山吗,确实有点意思。”那要死的小孩还在一边点评。
一个回合的攻防后我大致判断出来。这只魔兽破坏力在中级到高级之间,身体强度一般。但它的基础属性非常均衡,速度远超中级。
这导致它的攻势非常狂暴。
可是……我敏锐地察觉到一点。
还好解除了双臂封印,恢复了八成力量。它的力气不如我!
顺手夹住袭来的爪子,我用力将它拖到地面,手中凝结法印点向它的额头。
“哦……”沐观眼前一亮:“禁字决?”
巨猿惊恐地发现,它的力量越来越弱,身体内像被绑上了看不见的网。
鬼索生效,我将它远远抛开。被锁住九成敏捷的魔兽已经不足以对我产生威胁。巨猿在那里跳跃,试图挣开那看不见的枷锁,脸上出现一丝人性化的惶恐。
沐观一挥手。巨猿的生命本源被迅速碾碎,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我眯起眼睛,暗自思索。巨猿的生命力非常旺盛,然而在奴化秘印的折磨下这么快就死去。奴化秘印的效果如此强大么?
如果网观当初催动奴化秘印,我能活下来么?
“很好,2号。你的魔法取悦了我,你的防御力让我印象深刻,还有你对支配的理解,非常棒。”沐观夸奖道。他轻点眉头,俩枚蕴含着能量的符文出现在手中,同时他取出一本书一起丢给我。我接过,这符文是……奥义符文?
“去理解这俩种元素奥义。如果您能学会这本书上记载的魔法,我会考虑给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呵呵,你走运了,我刚好需要一个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