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雷光缠绕身体，向内部倒灌。天地间一片狰狞。
这是往西方行走的第三天。将刚力萃修炼到极限后，我终于参悟了“得形”的意境。自此，刚力修炼已得圆满。
这门进化法看来与我有缘啊。
这雷光锻体与太极拳盾势结合，同时也让我开始理解雷元素法则的皮毛。
物质奥义·诛杀。
“融汇诛杀奥义，可以提升我的主破坏相——元素奥义融入，天生就是住相能力么。”
“根据典籍上记载的法门，刚力修炼到圆满后尝试修炼雷元甲，可以大幅增进对雷元素奥义的领悟。”
“这圆满境界的刚力修炼，修行起来消耗确实小了许多——卧槽，好猛的属性提升！”
我现在五限已经干到能肉搏幽冥君主的程度了，在这个基础上还能感受到明显的提升，那就真的很离谱了。尤其是横练小限也就是身体强度那一块。
对横练小限的境界笔记本上也有记载，大概层次在：50（铜头铁臂），300（无漏，疾病免疫），500(琉璃金身，毒免疫）， 700（金刚不坏，腐败免疫），1000（亚态合金体），5000（中子星物质）。根据刚力修炼的典籍推断，这门功法最高能将我的横练小限提升到大约俩倍亚太合金体得程度，在我看来我目前距离这个极限已经不是很远。
对师父所说的雷元甲我也是充满好奇。可能师父没想到我修炼这门进化法会这么快，有关雷元甲他没有给我详细说明，只说那是一种高额加成横练小限的超凡宝物，以身体为基，生命源能为薪柴，进化能量为材料，按照法则玄奥的自然形态铸造。铸造雷元甲的过程同时也是感悟法则玄奥的过程。
进化能量如果不加引导，会自发消耗以推进根源等级或者铸造激发超能器官。如果以特定法门引导，就会铸造超凡宝物。
一天一夜，得形十转修炼完成，进化能量诞生，我开始引导进化能量在体内构建奥义符文——好像不大够，最后只完成五分之一。
又过去十天左右，雷元甲铸造完成。
细碎的黑色闪电在我衣衫表面隐现，这具身体瞬间冲破了刚力修炼的极限。
“这雷元甲的加成是……”
大约1000，常态亚太合金体级别。
精神体也有一丝增长。
白色光华落下，破败王冠的治愈术当即补充了我的生命本源消耗。
“常态主防御相已破高级，我是真的硬邦邦。嗯——掌控快到极限了。”
长时间的修炼，身体和法则玄奥掌控的融合进一步加深。力量增加9成，耐力降低9成。
“从还真境降低到真身境，血条都快见底了。还好有破败王冠吊着。力量增长很大，但感觉和负山境还差一个层次，倒也不急。也不知道掌控完全融合后会发生什么，总不能把我耐力给清没了吧？”
我摸摸下巴。虽说耐力降低后生命本源缩小，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是不是趁这个机会……破境试试？
耐力在还真境，没有高阶进化法就无法修炼。
可是耐力降低到真身境，我就是光锻炼也能产生进化能量啊。
沉思片刻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破境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在荒漠中尝试破境，风险太大。还是等打下鬼母山占山为王后再考虑这事吧。
除了念动增益，将所有加成包括天命神光拉满，我开始测试住相战力。
主破坏相提升不是很大，到了超危级层次，除了大境界突破或者住相手段增幅，实力跨越性的提升很难做到。主防御相约莫增长了一到二成。强度上看……我能硬抗地魔王和血魔王那俩件兵器了。
为破他们的剑合状态，上次是尽量从侧面击碎的。有一说一，那俩把武器很强，材料不一般。
我能给它们三俩下拍碎了，是因为二人的剑合还停留在成相层次，超凡力量无法对武器有效加护。如果剑合进入住相层次，灌注魔能后人与武器合二为一，我也无法轻易毁坏。
雷光涌动。
雷奥义·诛杀，新的住相手段。
规则奥义融入身体，提升五限，物质与能量奥义融入招式本能，提升六相。
这奥义融合六相，便是住相手段。
物质攻击在种种住相能力增益下再度提升一成。
“这诛杀奥义的融合度还不是很高，在师父手上破坏力可是能提升一倍。”我摇摇头，但还是感到满意。
“黑虎拳最多也就推演到住相，但太极拳融合的玄奥比黑虎拳更加深入。劈势大成层次太极甩手这一招已经被推演到坏相，目前是我最强的攻伐杀招。按照我的推演，盾势圆满层次应该能达到住相。”我陷入思索：“但我首先要将战技推进到成相。”
另外铸造雷元甲和修炼得形的过程中我感受到另一种雷元素物质奥义。我记得师父说过，刚力修炼，专精横练小限，修成后不惧超危，攻伐无双，于世间无敌。
这三句话必然要落在融合元素奥义上。
雷元甲嘛，虽说大幅拉高了我的物质防御，但还没强到“不惧超危”这个地步。超危级战力浮动范围很大，从10000-99999，一名超危级但凡主破坏相超过俩万一定能破我的防。
攻伐无双，这一点有眉目了。参透物质奥义诛杀就完事了。
至于说于世间无敌——吹牛逼的话你也信？如果说同根源境界无敌，这我倒是有点把握。
这半个来月只斩了一名超危级大魔，未知姓名。那大魔撺掇族群袭击一个蛮荒部落，不巧网观在部落中采买，刚好撞见。因为被死死缠住，大魔无法逃走，被我一掌拍碎。
地魔王和血魔王不见了，许是回了魔王城。现在逮到一个大魔实属难得，今年的魔潮兴得不疼不痒。
南方荒漠，广大无边，没有高级战士实力难以横渡。如果能离开这片荒原去往文明城市，这些部落民早就搬走了，可惜离不得。这些蛮荒部落生存不易，每年魔潮都有族人会被抓去，妻离子散。如要依附于一方魔族，祈求他庇护，也需得上贡族人虔诚祭祀。
魔族种类繁多，有魔人也有异魔，而在南方荒漠活动的大多是异魔，即非人形魔族，全部长得奇形怪状。这些天横穿荒漠我算是开了眼，大头魔，蛇头魔，豹子头，三头犬，啥玩意都有，有群居，有独居。一个魔族族群霸占一片荒漠，吃人取乐。
这异魔与魔人或有不同。林轩告诉我，魔族分原生魔族，以及被魔化的眷属，所有魔族达到根源3级后可化作人形，被魔化而成的可能保留一些异族特征。虎魔就是从虎变化来的。
就是不知道一只林中猛兽为什么出现在黄沙戈壁。
食人魔不是被魔化的，食人魔本来就长得抽象。
除了魔族群落和蛮荒部落，生活在荒漠的还有许多本土魔兽。这魔兽是边狱的特产，出现在边狱的时间比人族更早。魔兽属于体质特异，但没什么进化潜力的物种，能通过啃食元素结晶进化。自从人族魔法师创造奴化秘印等控制魔法后，这些本地民很快成为了文明城市中的商品。
魔兽从不主动招惹我，寻常魔兽也破不得我的防。
说回魔族那回事。最开始在覆灭了几个魔族族群后，一些大魔试图联合起来围剿我。
九名鲜血大公，全部是高级战士，手持2阶2品超能武装。铺天盖地的异魔族群。
我觉得他们看不起我。
震源攻击一视同仁。覆灭这些家伙后，方圆百里魔气蒸腾。
仙野山弟子，所谓镇狱行走，就是要逆魔潮而行，与大魔征战，杀到魔族心冷胆寒，再创边狱乐土，切割那魔王城的生存空间。
就这样一路走到荒漠边缘，空气突然变得潮湿。
我感觉奇怪。当我继续往前，看见一道流动的庞大水体。
鬼母山，哪来的鬼母山，这个东西是……
“是河。”林轩突然出现：“但不对……河，只是一些高阶水系魔法产生的效果，这种效果无法在自然界长期存在。但这河给我的感觉是——很自然。”
河水从高处而来，不知流向何方。水流汹涌，磅礴大气，让我一时入迷。
清醒后我来到河中，感受着水的流动。鱼群在我身边围绕。
确实是自然造物。我从附近的村民口中得知，鬼母山突然变成了鬼母河。有人在河中取水捕鱼。
水与粮食一样蕴含着生命力，喝水可以补充生命本源。
我又在河中遇见一只蛟龙，放马龙观与它交流后得知，它原本是一只山中巨蟒，不知为何化作蛟龙。
只是山，变成河，山中的生物也变成河里的生物。
没有了鬼母山，那看来我得占了这鬼母河。
正在沉思中，一个声音传入我脑海。
“你好。”
我不好，你是什么鬼东西。我四下看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奔流的河水。
“我是河。这里的生灵叫我鬼母河。我的前辈告诉我，你是我的选神。”
我看向林轩，又看向网观。他们俩与我对视。
“你瞅啥？”
“谁在给我精神传讯？”只有这个解释了：“有人跟我说他就是这条河。”
林轩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他突然严肃起来。
“不对……”他的目光中迸发出恐惧：“我感觉到一种庞大的意志——真的来自这条河！”
河水浮上空中，凝聚成一张大脸。那脸孔中有声音传来：
“没办法，我只能用你们可以理解的方式交流。”
一股庞大的，来自上位生命层次的威严席卷而来，林轩几乎无法维持形状。片刻后，那生命层次威严收拢了，巨大的脸孔看着我们。
“我是鬼母山，三个月前完成自我启灵，成为——按你们人族的话说，一片净土。但天地之间有生灵创造出河流的概念，这新生的概念指定了我，将我转化为河流。我的前辈告诉我，会有拥有天地之力的选神来寻我。”
最初的震撼过去，我冷静了一下，收起摇摇欲坠的林轩。
“你的前辈是？”
“仙野山前辈。”鬼母河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
“什么是选神？”
“无暇净土可以册封正神。选神，就是净土选定的正神。选神进化到根源10级可以接受册封，成为正神。”
“成神……”林轩和网观愣住了。
“正神，净土？”俩个概念在意识中循环冲撞，勾起一些零碎的记忆。
打牌不？一个声音回荡在脑海。
“概念？”我重复：“新的概念？”
“这方世界并不完整。”鬼母河回答：“生灵创造出概念，补全世界的漏洞。新的概念从旧的概念中诞生，寻找选神，成就正神，然后超脱边狱，补全人间。这是无暇净土的宿命。”
鬼母河是净土，仙野山也是净土……我还在消化这些信息，网观和林轩已经呆住了。
让我来到这鬼母山，哦，现在应该叫鬼母河，这是师父的意思？难道师父也是选神么？
不过，根源10级对我来说也太过遥远。
“我还未挣脱根源桎梏，10级……也太遥远了。”我对鬼母河说：“若我为选神，成就正神要到猴年马月。”
鬼母河笑了：“百年，千年，于净土不过一瞬。当你根源完满后，得到我的册封就自然成就正神。我不急，不急。”
耐心真好。不过成就正神，超脱边狱，补全人间么……我陷入深思。
“被选定的生灵，一定会成为选神？”
“被册封之前，都只是可能性罢了。”鬼母河回答：“生灵可以选择成神，也可以选择不成。净土只是提供一个选择。”
“新的概念中蕴含法则玄奥，你可在河流中自行感悟。”
鬼母河消失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幻境。
淅淅沥沥的水滴落下，继而形成水柱。
“这是雨。”林轩木木地说：“也是水系魔法效果，但是……”
我们对视一眼。
很难说，这不是新的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