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欠起身,对老板娘挤了挤眼,手指朝下指着床,示意她床下面有人。
“哎呀,那么着急干嘛,人家刚到,就不能等一会再上去呀。”
我怎么感觉老板娘的话风偏了,有点那个意思,她说上去,上哪儿?
天啊,她不会是以为我让她上床吧?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向她解释清楚,可是寸头就躲在下面听着,我又不敢明讲,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着急就皱了下眉。
老板娘说道:“别挤眉弄眼了,你在电话里讲得话我都知道,我人都来了,就是想好了,我会给你的。”
“给我送冷面?”
“装,还装呢,你在电话对前台说要特别服务,还说让我这个老板娘上门。”
“害,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让特别的人来上门完成送餐服务,简称特别服务,前台肯定没有完整转述我的话。”
“这么说,你需要只是一份冷面?”
我再次望向老板娘柔弱的娇躯,心想,她这个小身板万万不是寸头的对手,还是别让她趟这滩浑水了,说:“现在只需要冷面。”
“那你干嘛在床上等我?”老板娘脸上添了一丝嗔娇。
“我的腰受伤了,你看。”我掀开被子,露出左腰处的纱布,对她隐藏了伤好的事实。
“这么说是我自作多情了。”老板娘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刹那间,除了怜爱,还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娇艳欲滴的美。
“老板娘……”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一年前,我的丈夫突然染上了重病,为了给他治病,我四处挪钱,餐厅资金链也跟着断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他,我和他一起创办的雅兰勉强开了一阵,也快撑不下去了,我得了抑郁症,提前进入了更年期,绝了经,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淡,都没有兴趣,本想自杀的,是你雪中送炭,豪掷两个亿,让雅兰死而复生,让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我的人生又明亮了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你看,一切都好起来了,不哭了,好吗?”
她接着说:“今天听说你打的电话,是你又撩起了我的情趣,让我有了冲动,反正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索性厚一次脸皮,可是,可是没想到却是我一厢情愿。”
“老板娘,对不……”
“别叫老板娘,好难听。”
“姐……”
“我很老吗?”
“那……”
“我姓李名雅兰,叫我雅兰吧。”
“雅兰。”
“你的伤怎么样了,疼吗?”
“不碍事,快好了。”
李雅兰抹了抹眼泪,起身说:“冷面放这里了,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眼看李雅兰就要走了,她本是我预想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这一走,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寻求帮助!
此刻,我转念一想,心中又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拉回床边的李雅兰,紧紧地抱住了她。
李雅兰也没想到我会抱着不让她走,呆在我怀里没有动。
我腾出一手在他背上划动。
“好痒,你干嘛?”
我用手指在她背上写出三个字:别说话。
她似乎感受到了这三个字,也领会到了我的意思,伸手在我背上写道:好。
然后我紧紧贴到她的侧脸,让嘴巴凑到离她耳朵最近的地方,把声音压到极小极低,说:“床底下有人还有枪,囚禁了我,想办法救我出去,可以听见吗。”
李雅兰轻轻地推开我,然后也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是什么人。”
我又凑过去:“江满仓雇的保镖。”
“满仓集团的江满仓?”
“是。”
李雅兰没有再凑过来。
我期待着,其实自己还挺享受这样的对话,床下是握着金枪的寸头,床上却有美人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温柔入耳,暗香扑鼻,感觉神秘又刺激。
此刻,我的耳朵静候着李雅兰的红唇再次凑过来,可是她却起身离开了床。
她突然哈哈大笑,对着床下面喊道:“田小龙,出来吧。”
接着,寸头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李雅兰说:“前些天江满仓公司股价大涨了,我听说他雇佣了鹏城身价最高的保镖,果然就是你。”
寸头垂着手,像一只温顺的绵羊:“兰姐。”
我一看这情况,李雅兰和寸头认识,他们不会都是一伙的吧,完犊子,这下想逃出去是没戏了。
李雅兰又说:“江湖传言你最看重的是任务,若我让你放弃这次的任务呢?”
“若是别人让我放弃任务,门都没有,若是兰姐发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只是放弃任务。”
“兰姐我不为难你,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退了这次江满仓的任务,违约金我替你付。”
“兰姐放心,这几年我也有些积蓄,我现在就去退掉任务。”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心中大感惊诧:李雅兰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寸头口口声声信誉第一,任务比生命都重要,现在李雅兰一句话,他竟然乖乖退了任务。
寸头走后,李雅兰说:“江满仓这个老狐狸肯定还会派其他人过来。”
“那怎么办?”
李雅兰看了看四周,说:“吴迪弟弟的卧室虽然大,但是现在不安全了,不如搬去我的卧室。”
“这,和雅兰共处一室,男女有别,不太方便吧。”
“想什么呢,我是说我的卧室比较安全,给你住着,我可以睡别的房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