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清面无表情地控制无人机继续往上飞。
她家在六楼,空无一人,客厅已经被烧毁了一大半,火势还在蔓延。
小胖墩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摇晃刘清清的手臂,大声说:“姐姐,我们家着火了!”
“别吵!”刘清清凶狠地吼道。
小胖墩被惊的一噎,眼睛瞪刘清清,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对他这么凶,嘴巴一撅,哇地哭了起来。
没人哄小胖子,他腾地站起来,“我要自己去找爸爸妈妈!”
江芜头疼地拽住他:“你安静会儿!”
小胖墩立即讨价还价:“我还要吃甜筒!”
她从兜里摸出五块钱给他,小胖子总算是安分了,开开心心去旁边小商贩那里买冰淇淋。
无人机飞出宿舍,经过焦黑的仓库,转过弯就看见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排列摆放在空地上。
法医在采集生物信息,他用特殊仪器扎入尸体,检测出死者的dna。
机器打印出死者的身份信息后,法医直接把标签贴在死者身上。
后面的工作人员就会上前给尸体套上裹尸袋,抬上卡车。
看到这一幕,刘清清颤抖着捂住嘴。
“刘清清,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江芜打开手环找到官方公布的火灾最新动态,找到了刚刷新的死亡名单,已经排列了51人。
这数据快要赶上烟岛水灾的死亡人数了!
刘清清内心受到的冲击很大,她面色苍白地转头,眼神空洞,手指微微颤抖。
刘家兴舔着冰淇淋,带着鼻音大声说:“我爸叫刘建华,我妈叫蔡芬云。”
说完,他冲刘清清吐舌头,神情得意!
“你爸爸不在名单上!”江芜把死亡名单连看了两遍,只找到了蔡芬云的名字,没有找到刘建华。
没有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刘清清咬着唇,脸色更加苍白,几乎要拿不住平板电脑,“那我妈呢?”
江芜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眼里失去了全部光彩,灰败而又绝望。
豆大的泪珠往下流,她喃喃道:“我爸是仓库管理员,他今天早上五点起床给我们煮好粥就去上班了!”
爸妈都不在了,她该怎么活?
从此,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刘清清握住无人机,欲言又止。
江芜看出她所想:“无人机我花了八千块钱买的,平板电脑是六千块……”
刘清清震惊,这么多钱,她根本还不了。
“我能不能用这个东西换你的无人机和平板电脑?”刘清清咬牙,从脖子上取下铜钱。
“这……”江芜表现得很为难。
刘清清急道:“这是我爷爷的遗物,也是我最珍惜的物品。我知道它不值钱,但我现在只剩下它了。你放心,等我以后挣了钱一定还你!”
江芜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刘清清既然主动提出用铜钱交换,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我爷爷说它是宝贝呢!”小胖子帮腔道。
在他心里,不能吃不能玩的铜钱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无人机和平板电脑好玩!
“算了,都送给你们吧!这铜钱我收下了……”
刘清清万分感激:“谢谢,姐姐你真是大好人!”
江芜想了想,又给她身份手环上的账户转了五千,这才告辞离开。
吃完冰淇淋的刘家兴吵着要玩平板电脑,刘清清看着他,咬了咬牙,决定带他去托管中心。
姐弟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穿抹胸红裙的女人。
女人很热心的给她们买了很多零食,还给刘家兴买了很多玩具。
“一天没吃饭了吧?只吃面包可不行,走我带你们去吃汉堡鸡翅。”
刘家兴满脸兴奋,偷偷给刘清清说:“我更加喜欢这个姐姐。”
给他买玩具,还带他吃了很多好吃的,他太喜欢她了!
“小妹妹,你知道猫儿巷怎么走吗?”
张贝雅的笑容很伪善,但两个孩子都不知道人心险恶。
刘清清拿人手短,不好拒绝:“我知道,那个地方有点偏僻,很多人都找不到。”
“难怪呢,我问了好多人都没有找到。你能不能带我去?我给你五百跑路费。”
刘清清本来想给她画一个简易的地图,但经不住五百块的诱惑。
现在姐弟俩没有父母,她不想放弃挣钱机会。
三人来到猫儿巷。
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毫无防备的姐弟俩被人拖进了车里。
张贝雅坐进了副驾驶位,把高跟鞋一脱,熟门熟路的从车里摸出烟点上。
刘清清后知后觉,他们是被这女人骗了!
后坐的男人拽住她的校服衣领,粗暴的扯开,露出里面的小吊带背心,粗糙的大手还勾住他的吊带前襟往下拉。
“你们要做什么?”刘清清惊恐地问。
男人手伸进里面摸了两把,大黄牙啧啧两声。
刘家兴也被扒了衣服,还挨了一巴掌。
“没有找到。”
张贝雅抽着烟问刘清清:“铜钱在哪里?”
刘清清受到侵犯,低声呜咽。
张贝雅很不耐烦,拽住她的头发又问一遍:“你脖子上挂着的铜钱呢?”
“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的,你这个坏女人!”
张贝雅一巴掌甩在刘清清脸上,“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弟弟丢去喂狗。”
红色的指甲刮破了她的脸,刘清清又痛又怒。
刘家兴惊惶不安,不敢大声哭闹,死死抱住刘清清。
听见这些坏人要把他喂狗,他立即哭着说:“我姐把铜钱送给一个姐姐了!”
刘清清瞪刘家兴。
小胖子不懂什么道义,倒豆子一样把江芜给交代出来:“姐姐想要她的无人机和平板电脑,就用铜钱和她换。”
张贝雅急切地扯着刘家兴的手臂问:“哪个姐姐?叫什么名字。”
“呜呜呜……我不认识,不知道名字。”
“说谎的小孩子会被拔掉舌头的!”张贝雅举起刀在刘家兴面前比划,刀尖贴着他的嘴角微微用力。
刘家兴哇地捂住嘴,眼泪鼻涕横流,他惊恐摇头:“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认识她!呜呜好痛……”
驾驶位的陈南转头问刘清清:“是你自己想把铜钱送给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找你要的?她是不是为了铜钱才接近你的?”
张贝雅听懂了张南的意思,脸色变了变。
对方要是知道铜钱的秘密,把它藏起来,她更难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