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女儿,三下两下的就把卡在最下面的药箱给拿了出来。
江芜把吴芸芬扶起来时,吴芸芬还处于震惊中,“你,你是我的囡囡吗?”
江芜拉下衣领,把脖子上的一颗红痣给吴芸芬看:“放心,是你的女儿,连芯子都没有换!”
她一只手提起药箱,一只手抱住吴芸芬的腰,往大树上用力一蹬,她们俩就往山公路方向反弹射出去。她们在山间快速奔跑,不到五秒,身后的小客车“轰”的一声发生了爆炸。
吴芸芬努力忽略她们在林间超出正常速度的飞奔,回头看向冲天的火光。
她们堪堪躲过爆炸的波及范围,江芜如果再慢点,她们两可能都走不出这片树林了!
跑出爆炸范围,江芜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她扶着吴芸芬往上走,低头看了看已经变形了的药箱淡淡说道:“这药对我效果不大,但是还是谢谢你。”
吴芸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无从说起。
好半天,她才哑着声音说道:“阿芜,妈买这些药不是为了听你一声谢谢的!我真的不想你死……”
她终是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不会死,我一定努力活!真的,我会努力好好活着!但这药,真的用处不大,你没有必要为了它拼上性命!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吴芸芬红着眼睛抬头:“你不怪妈了吗?”
“不怪,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江芜掏出手机导航,这座山信号不好,网络时断时续,她开着车沿着盘山公路绕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上高速的路口,前方的视野因为高温的炙烤,而微微抖动变形。
山地车性能很好,但一个来回后,轮胎还是有点磨损。
一个小时后,红色山地车停在了市医院门口。
守门的护士见到江芜从后备箱里扛出两个全身是血的人,脸都绿了。
她推着急救车上前,对江芜却很防备,仿佛江芜是一个穷凶极恶变态杀人魔。
急救医生赶到,“怎么回事?”
“客车侧翻了,这两人被树枝贯穿……我给他们注射了肾上腺素和抗菌药物,他们需要内脏缝合。”
急救医生正检查两人的生命体征,闻言抬头看了江芜一眼,“你是医生?”
江芜摇头否认:“我只是个卖药的!”
急救医生不在对她好奇,转头安排道:“准备手术室,这两人必须马上手术!”
守门护士也看清伤口里插着的树枝,对江芜的脸色才好了点。
“请问,你是他们的家属吗?”
“不是,我是去救我家人的时候,顺便救的他们!”
江芜没有立即离开,她随护士去前台替两人交付了预付金。等护士拿着发票出来找江芜时,江芜已经拿着晕车药回到了车上。
为了救人,她车速飙的有点快。
向来身体不怎么好的外公晕车了,江芜很自责地给外公揉了揉头,大声问:“还晕吗?”
老爷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冲江芜摆摆手。
“我没事儿,救人要紧。”
山地车在医院停车场里休息了二十分钟,他们一家子回到云台镇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天最热的时候,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一打开车门,热浪席卷而来,一冷一热的刺激令众人呼吸一滞。
吴洋下车,快速冲出去打开院子的门,江芜直接把山地车开进院子。
张奶奶听见动静,打开门出来。
“江丫头,回来啦!”
见到从车上下来的外婆,她眯着眼仔细瞧了一会儿,迟疑的问道:“是曹慧珍?”
外婆盯着张奶奶看了好一会儿,“是我,你是?”
“是我呀,张庆春!你不认识我啦?”张奶奶激动地说。
外婆呆愣片刻,高兴道:“你是庆春姐?真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咱们有五十年没见了吧?”
外婆拉着张奶奶给外公大声介绍道:“这是和我同村的老姐姐。”
外公耳背没听见,外婆凑在他耳朵边上大声说一遍。
“没想到张奶奶和外婆是同乡。”江芜笑着说。
认识就再好不过了,聊天也能聊到一块去。
“那可不,我和你外婆是邻居,小时候我俩经常打架,还喜欢过同一个小男生,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后来各自嫁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上一面。”
江芜不高兴地说:“张奶奶和我外公外婆都会长寿的,你们老姐妹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吴晓燕抱着江曜来到廊下,笑着说:“别站在院子里说话啊,外面热。”
众人转头,看到吴晓燕怀里的江曜,顿时一个个眼睛放光,全部围了上来。
外公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就是我的乖乖重孙吗?”
吴洋早就告诉他们,江芜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还给他们看了照片。
“这孩子比照片里长得还好看!”柳君荣一看就喜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给江曜挂在脖子上。
“给我抱抱!”外婆笑呵呵地从吴晓燕手里接过江曜。
江曜流着口水,给了众人大大的一个笑脸。
家人的到来,江芜的生活水平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吴芸芬花了两个小时,把家里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整个家居布置焕然一新。大舅和吴洋则在院子后面搭建茅房。
晚饭是舅母柳君荣做的,舅母出自厨师世家,手艺非常不错,再配上高端的食材,端上桌的菜肴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外公外婆和张奶奶叙旧,吴晓燕带孩子。
江芜突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她无聊地拿出一盆药粉准备用手机看电视搓丸子。刚一上手,手里的盆子就被柳君荣拿走了。
“这种事情留着晚上我和你妈做,你先来尝尝我顿的汤好不好喝!”
柳君荣给她盛了一碗酸萝卜老鸭汤。
“舅妈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江芜满脸幸福的感叹。?
江芜突然想起来好像少了一人:“舅妈,我漪汾表姐呢?她怎么没有来?”
没道理舅舅一家来了,漪汾表姐一个人在外面漂泊。
柳君荣没好气道:“她早就来春宁了,只是她前夫的现任老婆病了,她非要去帮忙照顾,过两天来找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