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比在烟岛市时更加强大,他已经懂得利用精神力屏蔽敌人的感知。不仅是江芜,甚至连在基地外的刘清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目光锐利地紧盯突然出现的江芜,已经认定了她就是那个拥有空间的剥皮凶手。
月光被乌云遮盖,四周一片漆黑,高大的围墙顶端有太阳能电灯,把下方的方寸之地照得如白昼。
男人悄无声息地从山顶跃下,踩着干枯的树干,迅速来到了院墙外。
江芜不知危机已到来,她猥琐地蹲在电灯照射的盲角,精神力从办公楼一间一间扫描过去。在最顶部的一间豪华套房里,她发现了一个长相非常妩媚精致的女人。
没来由地,江芜觉得这女人很可疑……
哪怕在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江芜就是有一种非常排斥且厌恶的感觉。
女人手里夹着烟,妖娆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和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谈判。
那少年江芜也认识,正是蔺晏的弟弟蔺涉。
这个小青年和几个月前变化很大,仿佛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已经失去了初见时的傲娇和自信,眉宇间多了几分浮躁和颓败。
“蔺小哥给我的货,我很满意。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女人抽着烟,表情很高傲,仿佛是掌握人生死的君王。
蔺涉手掌撑到桌面上,激动地说:“我想要你的那种能让人增强力量的药!”
女人笑了笑,一口烟圈吐在蔺涉脸上,“小哥哥,我的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体质,甚至能起死回生!你给我的这点货可不够哦!”
蔺涉咬了咬牙,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兄弟俩合照,他指着照片上的蔺晏说道:“这是我哥哥!”
“他至今都没有谈过恋爱!我把我哥哥介绍给你,如何?”
男人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五官俊朗,十分勾人。女人盯着照片愣了神,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她呼吸急促,一把夺过照片,手指在男人脸色摩挲。
这人比陈南好看百倍千倍!
蔺涉脸上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同时对蔺晏起了嫉妒之心。
他牙酸地说道:“在江南道上,无数女人想嫁给我哥,可我哥说他这辈子只有一个真命天女!姐姐,你这么漂亮,一定会被我哥宠上天!”
这招百试不爽!
通常被他介绍到他哥身边的人,他哥虽然不同意,但也会以礼相待,最终女人爱他哥爱得死去活来,为了他哥什么事情都肯做,到头来还会想尽办法讨好他这个小叔子。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这女人不是普通人,被提到了痛处。
她颤抖着手摸了摸脸,立即愤怒地把照片甩开,表情冷硬地拒绝了蔺涉的提议。
“想要我的药,就拿双倍的武器来换!”
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怪物!
谈判结束,女人把门反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一粒胶囊。
这就是那个把她从毁灭拉入新生,又从天堂带入地狱的神药。
它虽然救了她的命,给了她非人的体魄,却也把她的外貌固定在了她苏醒的那一刻。
这几个月来,无论她如何整容,但间隔不到几分钟,又会变回那个丑陋恐怖的,没有毛发、没有皮肤纹路的怪人。哪怕她用刀剔除了恐怖的伤疤,又会快速恢复成原样。
她甚至连自杀都不能,简直是讽刺!
没错,她就是张贝雅。
在干掉这个人贩团伙的首领之后,她成为了这里的领头人!
在这里,她只需要等着手下把漂亮的女人拐骗过来,每隔三天换一次皮。然后再把青少年卖给梵圣制药,以换取大量的物资。
她如愿以偿地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手底下数百人听从她的差遣!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张贝雅愤怒地把屋内的东西一通乱砸。
发泄过后,她把药品收进了盒子里,赤着脚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渣走进了卧室,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怪异的淡粉色血脚印。
等她躺到床上时,双脚已经恢复成五个脚趾粘连在一起的样子,看不出一丝伤口。
江芜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女人除了恢复力超强外,没有其他特殊能力。她的精神体似乎没有得到强化,对于江芜的试探,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芜决定先溜出去和俞珲汇合,俞珲脑子比她好使,让他想出一个抓捕计划。
然而她刚通过标记点跳跃到围墙外,就被一个黑影突袭。
江芜灵巧翻身惊险避过,转头一看,攻击她的竟然是那个让她非常崇拜的白面男!
男人赤手空拳,但他的攻势又迅又猛,招招带着杀意。
江芜能躲闪完全是因为在虚拟室训练出来的反应力和对危险的敏感度,她没有学过格斗,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躲避了两次颇觉吃力就有了逃跑的想法。
白面男的精神力已经能够进行实质化的攻击。
她的马尾被他击中,用了长发剂才长出来的长马尾顿时泯灭成灰烬。
发带掉落。
江芜懊恼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捡起红色发带,但发带的另一端却被男人抓住,大力一扯之下,她不受控制的向对方扑了过去。
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攻击她,但被他抓住,绝对没有好下场。
江芜下意识就想躲入空间,然而她发现自己与空间纽的精神链接直接被对方的精神力扼住了!
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危机,她顿时慌了神。
就这么片刻停顿,男人的手掌已经按住了她的额头,精神力刺入了她的大脑。
江芜冷汗涔涔,要死了吗?
自己在白面男面前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她这算是因公牺牲吧?
不知道未来诺亚方舟的船票还有没有她家人的份。
男人在最后一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及时收了手。一掌击晕了江芜,扛着她从后山消失。
江芜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身处于一间废弃的厂房,被倒挂在火堆之上。火焰炙烤着她的短发,鼻尖能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高温环境,加上火焰散发的热量,江芜觉得口干舌燥。
白面男人就蹲在她面前,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总共杀了多少人?”嘶哑的电子音从他脖子处的发声器里发出。
这男人原来是个哑巴!
她把精神力附着在喉部,改变自己的音色,艰难地替自己辩驳,“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男人明显不信,刀尖深入皮肤,在她脖颈上割出了一条血线,“那些惨死的人,在死前的恐惧和不甘,或许你应该体验一下。”
痛死了!
她的防御罩呢?
这个时候防御罩竟然没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