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总统伤的严不严重?”
低沉的男音从乔明丽的身后响起,是副秘书长魏书铭。
他走到假蒲信义身边架住了他的胳膊。
假浦信义只是摇头不说话,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魏书铭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抬头看向乔明丽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扶着蒲信义打算往宴会厅出口走,但上千人要从正门离开,又是在惊慌的情况下,大门很快就被堵住,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
那名杀手在袭击了蒲总统之后,撤下伪装隐藏在人群里,敬业的保安为防止凶手出逃,堵在大门前挨个检查。
“正门出不出,我们走侧门!”魏书铭当机立断领着众人朝舞台幕后方向走。
枪响不仅打断宴席引起了恐慌,还是行动的信号。
俞晖几人所在的流民群体被第一时间赶出了地下车库,每人经过出口的时候都被发了一把步枪。
庞飞光眼睛发亮地摸着步枪,像是在爱抚自己心仪的姑娘。
“这种制式是最新款,我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都没有机会上手。”
想不到做清洁工,居然还有这样的福利。
俞晖毫不客气的泼庞飞光的冷水,“别想了,发到我们手里的是已经报废的残次品。”
庞飞光立即把枪拆开查看,果然如俞晖所说,这步枪的枪管都已经开裂了。他一脸失望地把枪复原,表情十分嫌弃,刚准备扔掉,后方的一束光柱扫向他们。
管理员喊道:“拿了枪就赶紧走!”
庞飞光顿时不乐意了,低声骂了一句:“催命啊!”
“可不是催命么?”俞晖用裸眼看向前方的总统府,“这一千流民就是炮灰!”
总统府的大门敞开,管理员在身后不断催促,“都跑快点!”
前面的流民抱着枪卯足劲往里冲,跑慢了就得挨枪子。
他们这一波人冲进总统府,和从宴会厅跑出来的宾客在庭院相遇。衣着华丽的权贵见到这么一群持枪的流民立即就误以为是恐怖袭击,吓得大声尖叫。
持枪的保镖开枪射击,砰砰的枪响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响起。
场面十分混乱。
保镖背着假蒲信义走在最前面,魏书铭和乔明丽来到了宴会厅外的回廊,看见庭院的骚乱,立即说道:“我们掉头!”
总统府这么大,总会有安全的地方。
乔明丽面色十分镇定,她被几个保安护在中间,从容不迫的说道:“只要坚持几分钟,安防就会赶到!”
末世后,庄海盛提出安防改革,把治安交给了民间团队。
这一措举触动了许多集团军和政警的利益,庄海盛竖敌无数,但好处也是巨大的。
安防非常灵活,联动性强,不受体制约束,输出力也相当强悍!
而部队牵一发而动全身,每次出兵需要层层审批。
乔明丽一点也不担心这场暴乱会持续下去,因为总统府附近就有二十八支安防队。哪怕地域辽阔,他们也能在十五分钟内赶到这里!
魏书铭看向乔明丽,这个女人无论在任何场所都表现的从容不迫,非常睿智且……迷人!
“明丽,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他情不自禁说道。
乔明丽正在观察这场暴乱的情况,听到这话回头看了魏书铭一眼,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你还是护好你身边的那个人吧!”
假蒲信义晕血,已经昏迷了。
保镖神情紧张地护着几人从回廊通过北门来到了后花园,魏书铭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乔明丽身上,他突然问道:“庄大司令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宴会?”
明明收到邀请函却不来,这是不给蒲总统面子。
“他离开北都了,你们不知道?”乔明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魏明志脚步停顿了一下,满脸诧异,“老庄什么时候走的?”
现在根本就不是闲聊的时候,乔明丽目光在小花园里扫了一圈,寻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带着人横穿变异树丛,往那个位置走。
魏书铭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第一军作为国家核心军力,没有联合会议审批是不得擅自离开的!”
小花园的中心位置,有两米高的圆形树丛,被修剪得像个三层的蛋糕,他们此时就位于这蛋糕的最中心点,四周全是高大而茂密的植被,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内部的情景。
乔明丽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布条给假蒲信义包扎伤口,她抬头看向魏书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和这男人共事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咄咄逼人。
她淡淡解释道:“海盛这两天休假!两个孩子在外面遇到点麻烦,他去接人了!”
魏书铭眼神闪了闪,随即笑了起来:“是你家庄晟要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也好派人去帮忙啊!”
乔明丽用力拉扯布条,假蒲信义疼地闷哼了一声,从昏迷中醒过来。
“你忍忍,不用力绷紧伤口,一直流血你会休克的!”乔明丽动作娴熟地给他处理好伤势,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假蒲信义瞪着乔明丽,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想发出声音暴露身份,但一言不发更加引人怀疑,他想了想干脆两眼一闭,继续装晕。
几人在这蛋糕中心点隐藏了十来分钟,但他们当中有内奸,位置早就暴露,雇佣兵假扮的流民悄悄朝小花园的蛋糕层靠近。
魏书铭闻着空气里刺鼻的气味,感觉心慌气短。他们匆忙从宴会厅里出来,没有任何防护。
乔明丽皱眉看向自己的裙摆,昂贵的礼服已经缺了一角,反正都这个样子了,不如利用得彻底。她继续从裙子上撕下一大块,做成面巾。
魏书铭以为乔明丽是给他做的,正要伸手去接,但乔明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把面巾蒙到了自己脸上。
“……”
他无语地看着乔明丽,见她没有给自己撕一块布的打算,迟疑地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西装。这套服装是他最喜欢的一套,参加晚宴特意挑选的,平时根本舍不得穿。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损坏自己的衬衫时,一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人一身廉价的防护服,悄无声息地穿过花园的植物来到几人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