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二天上午。
姐姐和姐夫，还有妹妹和妹夫，连同几个小外甥，外甥女过来送礼了。
姐姐心眼好，心肠又软，每次见面，都心疼我们哭着，和我们说着疼爱的亲情话。
“我姐就是心偏，俺们俩见面都不舍得，掉一滴眼泪，我哥和小弟一回来，见面就哭，他俩还是小孩子。看样子他们八十岁了你也疼。”
妹妹一边羡慕地说。
“见你面就哭，一天见你八回面，有多少眼泪也能哭干，看娜娜爸又瘦了，生活好了，要多吃点肉。”
姐姐擦着眼泪说。
让我感到有个姐姐真幸福。
“他就这样，埋在肉缸里都吃不胖的。”
妻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姐的手说：
“你还整天关心你弟，看你瘦的，好像比前年梦华结婚时又瘦多了。”
“我还是哪样？”
姐姐忙掩饰自己，幸福地说：
“回深圳多买点肉给他吃，你看别人出去打工，都吃得跟元帅似的，看你弟兄俩都不胖，嘉琦爸可能比结婚哪时胖了一点。”
“他吃肉，他哥又不爱吃肉，还老是爱喝酒。”
“下次回去少喝一点酒。酒有什么好喝的，多吃些肉有营养。”
“知道了姐。”
她们便开始一边说笑着，一边帮忙着做饭。
几个小孩子把车门打开，上来下去地按着喇叭，打闹着。
中午母亲，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和一个小五桌子的菜，由于人多，光小孩子都十来个，不要说我们这些大人了。
自然小孩子们围一桌，选出他们当中，最大的我的大女儿，王小娜带队，围在一起，喝着母亲，用开水温热的酸奶，一边大声喧哗着。
最不老实的是小王嘉琦，又吃不了东西，拿着筷子东一下，西一下子，将菜都整的到处都是，地上也有，一齐和他们几个人争吵着，头上戴着绵帽，被姐姐哥哥们你一下，他一下的乱敲一通，嘻笑着跑来躲去的玩闹着。
我们一大家都围坐好了，母亲将最后，一个鱼端上来，放在摆满桌子上的菜盘上，整个桌子上面的菜都叠了二层。
“我娘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我看着忙碌一个中午的母亲说。
“好了，好了，你们先喝点酒，我看一下琦琦。调皮捣蛋鬼一个，看把你姐姐气的。”
母亲说着抱过小家伙，那小家伙图了热闹，耍赖着不叫人抱。
“我娘不要管他，让他自己跟他们几个小孩子们一起吃去。”
弟媳一边幸福地说。
“今天喝什么酒？大哥。”
弟弟站起来准备拿酒对我说。
“喝你哥拿的酒，我单为让你哥，去包集街上买了一箱好酒，六七十块一瓶呢？”
姐姐十分幸福地说。
“今天不喝哪酒，留我爷过后慢慢的喝，喝我哥从深圳带来的酒。”
“先喝哪瓶五粮液吧？”
“每个人都喝一点。”
小弟拿过来，打开盒盖说。
“留着年三十喝吧。”
姐姐看着酒说：
“这么好的酒，一人一杯都不用，就倒完了，留着年三十，你和我爷你们三个人喝。”
“开了喝，难得一家大团圆，喝完了年三十喝你买的。”
父亲站在哪里幸福的说。
“这酒多少钱一瓶买的。”
姐姐看着小弟开酒，幸福地问道：
“看这包装都要一百多块钱吧？”
“要几个一百多。”
弟媳吃了口菜，在一边幸福地说。
“我爷我娘都还没有吃来，你就先吃起来了。”
小弟一边倒送着酒，一边对弟媳说。
“我这不是饿了吗？”
“做就留吃的，又不是留看的，趁热吃。”
母亲一旁开心地说。
“这酒要这么贵。买这么贵的酒干嘛？”
姐姐听了，又心疼地说。
“这是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送你这么贵的酒？”
姐姐听了，便开心地问道。
“河南的朋友。”
弟弟一边说，一边每个人都倒了半杯酒。
因为娘是从来不喝酒的，便把她酒杯里面的酒倒在了父亲的杯子里，杯子里留了一点点，姐姐也不喝酒，可能是遗传母亲的吧，一口酒都不沾。
姐姐要把自己杯子里面的酒倒给我，我忙端起酒杯说：
“姐，不要给我，倒给我哥喝。”
“不给你哥喝，家里有好多酒呢，他天天都喝酒。”
姐姐见我不要，又要倒给小弟，小弟也没有要。
“谁让你大姐疼你俩个呢？”
妹妹忙伸杯子过来说：
“给我，倒给我，他们不喝我喝。”
“你在喝一杯都不够，倒给我爷喝。”
姐姐将酒，倒在父亲的杯子里面，满满的一杯。
父母亲都开心地，一边吃，一边唠叨着家常。
也不知谁个，用筷子打疼了王嘉琦，小家伙喊着跑到我面前说：
“叫大伯打你，叫大伯打你。”
我哄了哄他，他便像胜利的战士一样，又过去闹着玩着说：
“大伯说了，等一下吃过饭，每人都要挨打。哼哼，叫你们都打我。”
“他就和他大伯亲，他大伯惯着他，一哭就哄。”
弟媳一边看着几个小孩子们打闹着吃饭说。
“他大伯疼他。”
母亲坐在哪里乐呵呵地说。
这时大伯过来了，我们都站了起来，小弟忙拿着凳子，放到我父亲旁边，母亲就站了起来说：
“大哥坐吧，我去锅屋里面还烧着的汤呢，盛给几个孩子们吃去。”
姐姐也起来帮忙去了。
大伯一边坐下来，一边笑着说：
“我刚才喝过了，这瓶酒好贵的。”
小弟用杯子，将剩下的酒，倒了半杯，放到大伯的面前，放下酒瓶对我说：
“大哥，这酒没有了？”
“喝那个剑南春，五十二度。那酒也可以。”
小弟便又拿了瓶剑南春过来。
“这酒也要几百。”
大伯一边看着酒瓶，一边高兴地说。
“要四百多块钱一瓶，现在东西都贵了，去年买的时候，才要三百多一点。”
“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就是粮食价钱没有涨。”
大伯说着，喝了口酒，点点头说：
“这酒好，顺口。”
一顿饭吃了二个多小时，喝了三瓶白酒，要不是一时，一个乡亲过来聊天，才不知道喝到几点才结束呢。
姐夫，妹夫都喝多了，晕晕乎乎的，回的东西都没要，小心翼翼地骑着摩托车走了，留下一大帮小孩子愿意不回去，在这一起玩，都留下来说到年二十九才回家呢。
大年三十中午。
一家人忙了好久，快十二点了，菜才摆好，我到门口放了一大盘鞭炮。
母亲在堂屋条几前的神位前，还有锅屋灶老爷面前烧了香，嘴里祈祷着吉祥的话语，又把酒分别的，倒了点在正堂神位和灶王爷面前。
一家人便围在一起，开心地吃着年饭，一边聊着天。
“这回你两个人可算给你爷，争了好大的面子，村里人看着都眼红了。”
母亲一边幸福地说。
“哪有什么呢？比我们有钱的人多的是。”
我喝了口酒，一边幸福地说。
“咱们家穷，做梦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哪时你开公司，几个人分开了，他们说你弟兄两个人，在哪里讨饭呢？都说你们都没有吃的了，也没脸回家。听的你爷整天唉声叹气的，都抬不起头做人。想想真让人憋屈的慌。”
母亲一说到辛酸处，便落下了泪来。
“这不也过来了吗？”
父亲一边安慰着母亲说：
“后来，你们又让我和你娘去深圳，过了半个月回来，有人好多人，都在背后骂他们，说他们败坏你们的名声。都不是人来着的。”
“哪都是过去的事了。再则我不也做起来了吗？”
我给父亲又倒了点酒说：
“他们说他们的，谁过谁的，只要老实做人，老天爷不会看不见的。”
“就是，他们三个后来不是没过多久，又闹又吵，差点也打了起来了，不也是又分开了，早就不干了，他们俩个都不在深圳干了。”
小弟一边倒酒，一边说：
“他们几个人，都比大哥聪明，小王舅不是说吗？他看一下眼神，就知道别人想说什么话？骗了我大哥几万块钱，现在人都跑到上海去了。”
“哪叫没有本事，有本事的人，从来不会去玩心眼的，也不坑蒙拐骗的，能被骗的都是自己人，只有自己人，才会相信自己人所说的话，陌生人有几个人，会被不认识的人骗的，看是聪明，其实是笨蛋。”
我轻轻地咳嗽一下说：
“聪明没用对地方，现在都不骗了吧，骗得老婆都跟人跑了，有用吗？”
“哪咱那钱就不要了。”
妻子坐在一边说。
“现在人，都找不到，上哪里去要去，你放心吧，等他终有一天会还的，人在做，天在看。人欺天不欺。”
“回去，还要好好干，不能在外面瞎胡搞，丢父母的脸，咱这一辈子，虽然没风光过，可从没有做过什么伤风败坏的事。一定要争气。”
父亲语重心长地，谆谆教诲着我们俩说。
晚上看春节晚会，看到十二点，我便和小弟，一起拿着一盘长炮，到门外接吉灶了。
四下都有，早早放鞭炮的了村民。
鞭炮声不绝于耳。
鞭炮开心地狂欢着，小车也欢快地闪着灯光，幸福的狂叫着。
美丽的烟花，在天空带着，美好的祝福散落着。
随后，全村的鞭炮声，接二连三地欢叫起来。
四下到处是仙女散花，洒满人间，在每个村庄的上空，展放着新年的祝福。
过完新春，我们一行人，在家人依依不舍之情，和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中，我们驶向了深圳地方，这个让打工人，超越梦想的大潮中。
时间在飞驰，岁月穿梭着，一晃眼，又是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一起走。
到海南，到河南，天南地北地奔忙着，就想早一些出人头地，好我武威扬，为父母亲再幸福地骄傲一回。
什么人，什么事，遇到最后，使我在经历中漫漫地成长起来。
一个人真正的强大，不是身材，也不是身架，更不是拥有太多的财富，而是发自善良心底的博爱，和无私的贡献。
一个帮助人的人，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只有善良，是一切替代不了的。
仲秋，对北方來讲，可能是寒冷的，对南方则是酷热的。
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贵州。
“喂，你好，哪位？”
我坐在办公桌前，在电脑上看着电影。对方说话嗡嗡嗡的，吐字不清，听了好多遍才听清楚。原来是离开我公司好久的小罗打来的。我不置可否地说：
“什么？你是小罗？你这两年多跑哪发财去了，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怎么现在想起来又给我打电话了呢？”
小罗可是离开我公司，都有两年之多了，怎么突然间又打电话过来，说话还嗡声嗡气地。我一时也摸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来。只知道他现在是来找我的。
他说他忘记了我住哪里，希望我去接他一下，他坐在前面路边的石阶上。
我便下了楼，走过去去接他，洞远远的他坐在路边，身边还是那个破包，比之前更破旧，有的地方都磨破了，穿着也和刚来的一样。低着头坐在哪里。
“小罗。”
我紧走几步上前喊道。
他抬头看我时，我有点楞住了，这还是两年前，帮我打工的小罗吗？
如今的他，右边头一则，从上到下一个斜疤，面色更苍黑，嘴角斜着。他木然地站起来，身体是斜的，眼神也哪么暗淡。面部表情十分地呆然。轻轻地说：
“王，王老板。”
“小罗，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我帮他拎着包，他的右脚瘸了，走路一癫一癫的。走的很慢。
来到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我帮他倒了杯水，由于嘴巴歪，喝着水都洒了一半，胸前都湿了。
“你这是怎么了，弄成这样，跟人家打架了？”
于是小罗，给我讲起这两年的往事。
原来他离开我的公司之后，因为我手上的活不多，小罗便被他们三个人叫去喝了一场酒，第二天就向我提出了辞工不做了，我也多少知道一点事情，工资比我这边开的高，都是出外打工挣钱的，我也没有怪罪小罗，毕竟跟小崔他们一起，包着一些小活干，后来没事情做，玩了几天，又不好意思来再过来我这里做事。就回家去了。
没想到刚回到家后，有一天上午，出了车祸，被一辆小货车撞了，当场人事不醒，送到医院后，光头部都缝了二十多针，脚后跟筋也断了。
医院对抢救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家人也没有什么盼头。
他在医院里面，整整晕迷了十五天才醒了过来。
由于车祸太严重，他住了好久的院才出院，好了之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幸亏被村民，拦截住司机没有跑掉，医疗费都是司机公司出的，又没有保险，因为在我这都买了意外保险，出去就没人给他买保险了。
后来谈到赔偿问题，又是一个坎。
小罗要求，按照深圳这个地方，工人工资进行赔偿的，因为他是春节期间回家的，才出的车祸，属于外出务工返乡人员之列。
而肇事者，则要求按照贵州当地，地方在家务农人事来赔偿的。
因为他没有进公司，又没有厂牌，离开我的公司时，工作证是要交回公司的。
所以他拿不出有效证，打官司也没有用，村里出证明也不行，别人只要求，有着深圳的公司有力的证明，和当地所管辖的派出所的证明，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这两个证明材料。就可以按照小罗的要求，按照深圳这边工人伤残进行民事赔偿。
因为要按照深圳，当时务工人员赔偿，也是一笔不可小视的数目，要是按照贵州当地，居住人员赔偿，只有一万八。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他们家也是穷苦之人，又没钱请律师，又没钱送礼，赔偿之事就这样品一拖再拖。
后来村长告诉他，让他到深圳，找以前在哪里工作过的公司，请老板开个证明，和当地派出所的证明，只要有一方证明，也好办一些，他便来深圳，四下找人开证明。
他接连到深圳跑了二趟，都没有找到一家公司，愿意给他开证明的，因为他离开别人公司太久了，谁也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情。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主。
最后他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到我这里来了。
这让我听着心里也都酸酸的。
“王老板，求求你帮我开个证明吧，证明我从什么时间，来到深圳进你这个公司的，一直到我回家过年的这个时候，和出车祸这段时间。”
他吐字不清，十分吃力地说。
“你离开我公司之时，都有半年之久了，是后来又出事了，这都两年多了，安理我是不能管你的了，不过你从我一开公司，就到我这里来上班，也帮了我好一些忙。再则公司也是我自己的，我是老板，我说的算，谁叫我们都是农民呢，都是出来打工的，都没有背景，这个证明我给你开了。”
我看着他说。
“谢谢王老板，谢谢王老板。”
他笑的很疆硬。
“不过这个证明，开了没有问题，但派出所哪里是不好开呀。”
“王老板，你在这认识的人哪么多，一定有熟悉的朋友，在派出所上班的，请你想想办法。帮帮我这一次。”
这时妻子走了进来。小罗忙站起来同妻子打招呼说：
“老板娘好。”
妻子一愣，端详了一下，吓了跳，不置可否地说：
“这不是小罗吗？你怎么会一下弄成这个样子？我差一点都认不出来。”
“出车祸了。差一点命都没有了，这还算他命大。”
我坐在一旁给妻子说：
“你去外面买一点菜过来，小罗，你还能喝不喝酒了？”
“喝，喝得少？”
“烟，还抽吗？”
“抽，抽不多。”
“好吧，晚上一起在我们这里吃个饭，等下我弟也会过来的。”
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
小罗见我们都如昔日一样的看待他，也稍稍有一些安心了。
“派出所的证明，我给你问一下我的一个朋友，能不能帮到你，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你有贵人相助。”
我拿起了手机对小罗说一下，便拨通了陈峰华的电话。听到陈锋华在电话哪头愉快地问候着我说：
“好啊，王哥，有什么事？”
“峰华，你今晚几点钟下班？”
“我今晚不加班。王哥什么事？”
“哪你过来我这一趟，正好给你谈点小事，完了兄弟在喝两杯。”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能帮的我尽力帮忙，帮不上的兄弟给哥想办法。”
“哪好，你过来吧。详聊，有点小事，没有喝酒的事大。”
“好，在哪里见面王哥？”
“在我办公室吧，反正就我们几个人，我这里还有两瓶茅台酒，有兄弟可以，一起带过来，一起喝一杯开心酒。”
“在你办公室喝酒，我就不带兄弟过去了，我现在手上还有点事在做，我六点半到。”
我放下电话对小罗说：
“小罗，找人办事要花钱的，花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有钱没有？”
“我身上还有几百块钱，你先问一下，能花多少钱，我让家里面再想办法，借点钱寄来，我带的有卡。”
“暂时不用，等他过来商量一下，怎么省钱怎办，等办好了，看一下，反正几百块钱，肯定是不够的了，我到时给你把控一下，尽量少花一些钱。记住了，办好了，下次再来深圳，给我带瓶茅台酒喝。”
“知道，知道。”
晚上。
陈峰华过来，见到小罗后，也是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轻，因为哪时经常见面，所以就比较熟悉，没想到会这样。好兄弟一起喝着酒，聊着心里话。我对陈锋华说道：
“峰华，哥是农村出来的，家里也穷，我知道穷人，没钱，没后台是什么滋味，当年我没有钱，开公司的是什么滋味，所以小罗的事，一定帮他办好，算哥求你了。”
“王哥，你不能这样说，咱兄弟什么关系，我一定帮你办好。就凭你刚才哪一些话，我也是农村出来打工的，碰到有你这样一位好大哥，我陈峰华知足了，你能对小罗这样，兄弟佩服，今生大哥，来世兄弟还认你这位好大哥。”
他转头又对小罗说：
“小罗，你能认识我大哥，心肠这么好的人，是你八辈子祖宗，积了得德，能碰到这么好的老板，天底下哪找去。这种事也只有王哥发话，不然我是不冒这个险的。”
“这样峰华，小罗这样，我刚才给他说了，办事要花钱的，他身上就几百块钱，你看大概需求多少钱，我好让他给家里打电话，准备一下。”
“哥，我的亲哥，照常这点钱，连你我去喝一场酒的钱都不够，今天这两瓶茅台酒值多少钱，你开金口了，包个小红包，三百块钱总有吧？”
“这样小罗，你有多少钱？”
小罗打破旧的钱包里，掏出被他折的皱皱巴巴的钱说：
“我身上就只有，七百多点。”
“行了，给峰华五百，三百块钱红包，剩下的买包烟抽。”
“哥，烟我自己有，不用买。”
“这烟是要买给领导的。找领导办事，你哪种烟拿不出手的，拿着先。”
陈峰华将钱收好。
“峰华，打电话给兄弟，去唱几首歌去，小罗你也去。”
“王老板，我身上没钱了。”
“小罗，王哥叫你去唱歌你就去，能让你花钱吗？为什么王哥办事，让你花钱，唱歌不让你花钱，这是两码事。”
于是陈峰华，打电话给兄弟们，去到ktv唱歌开心了。
在ktv，兄弟姐妹十几个，唱到十二点，小罗过去了喝了一些酒，由于他喝着漏着，小弟便帮他送回，办公室里休息了。
第二天快中午了，陈峰华满头大汗地，兴高采烈进来。
我给小罗开的证明上盖章呢。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我们跟前说：
“王哥，搞定了。”
小罗坐在哪里，听见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陈锋华拿出两张空白的派出所的纸张说：
“盖好了章，没有写字。哥，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证明怎么开呢？万一开错了，下次再来开那就麻烦了。我趁所长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偷偷盖了两张，让小罗带回去找村里自己写，对他怎么有利怎么写，万一写错了，还有一张备用呢？”
“这一招做的对，万无一失。小罗你收好，要多谢谢峰华。我这个不会错，你把工作证也带去，刚好是你临走时留下的，照片还在。”
小罗开心地，便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
“这是三百块钱红包，哪二百买了烟，都给所长了。”
陈峰华把红包放在办公桌上。我便拿着递给他说：
“拿着峰华，这三百块钱留你买烟，没有你的辛苦，也办不成事，小罗有两百块钱，够到家的就行了，这个你拿着。”
“哥，不要。你帮他都不要一分钱，还自己出钱。我还能要他钱吗？”
“小罗，你回去时别到处乱吹，村里人有问你，怎么办来的，你就说刚好认识一个老乡，在派出所上班，帮的忙。公司证明有什么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我重新再写，用传真机给你传过去，省得你不方便，来回折腾，别到处乱吹就行了。”
“知道了，王老板。”
“你现在就回去吧，我让我弟开车送你去车站坐车。”
我让小弟开着车，在楼下等着他，给小罗送到了车站。
送走小罗，我和陈峰华聊了好久，这就是人生。
年关，回到家后，大年初一，小罗便打电话过来给我拜年，说对方的赔偿钱下来了，按照深圳地方外来工赔偿的，赔了八万八左右，家里父母，让他打电话给我拜年。
“过完年家里，准备用这笔钱盖新房子。”
我听着小罗在电话哪头，说着过年后他们家里的打算，也舒心地笑了。
其实，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小罗，绝对办不成的事的时候，谁会这么好心地，帮他这个忙，而且找人办事，是要花钱的，在深圳找人办事，花个三千五千都不叫钱，十万八万都不叫事，再则小罗家，又穷又没有钱，村里干部，向着他家的人不多，更别说深圳了。
小罗也是前后，来深圳两次了，到处找人开证明，都没有找到，更坚定了对方，按照当地赔偿的决心。
让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小罗的事情，竟然出乎意料地，这一次会如此顺顺利利，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成了。
而且当所有的证明文件，交到村委时，村委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打电话给对方说明情况，对方也不相信，还派人到村委查看真假，当看到公司证明，和没有写证明的空白纸，还有派出所盖的章，大家都知道小罗遇到贵人了，而且这个贵人很了不起。
小罗没有遇到贵人.
他只遇到了一个，到深圳打工的外地人。
而这个外地人，是来自安徽的，地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是个十足的打工者。
但是：他的名字叫安徽王化民。
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相隔千山万水，竟有个人在等着他们。
这个人就是：安徽王化民。
他们做梦没有想到，这天底下还有一个好心人。
安徽王化民。
对：我就是一个好人。
安徽王化民。
我来自农村。
我是农民的儿子。
我是上天遗留在，世界的唯一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