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佑从他的至尊加强版银色鎏金棺材里已经出来有一会了。
保持着极目远眺的动作也有了快一分钟。
但小哥和天真还是没有一人和他搭话。
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手臂已经开始感到有些酸痛,眼见这个初见的逼是装不下去了,风佑叹了一口气,心想面对瓶邪两人组,就算是开挂的他也得低下高傲的头。
“我说,小哥哥们,你们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风佑用一句话打破了三人,哦不,包含还在地上的解雨辰在内算是四个人之间近乎凝滞的气氛。
“哦……哦,我只是有些没想到棺材里蹦出来的大粽子居然是个穿着风衣的现代帅哥。”
吴协的面部表情有些不自在:实在是纹饰古老的银质棺材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穿着清爽薄荷绿小清新风衣的大帅哥这个画面太有冲击感。
闻言,风佑的额角肉眼可见地蹦出一个十字。
“你礼貌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个现代人。”
“可是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吴协缩了缩肩膀躲在张启灵身后,伸出食指指了指还被风佑踩在脚底下的棺材。
“我们苗疆人的事,中原人你少管。”
已经在装逼时稳如老狗地浏览完属性面板的风佑眼睛一转。
两秒内他就借着自己女娲后人苗疆人的身份,想出了一个掩盖自己从银棺蹦出来这件事的借口。
听到这句话,一边一直老神在在、一言不发仿佛在发呆的张启灵终于抬起头看了风佑一眼。
接着,这位人间的神祇便从头到尾将风佑扫描了一遍,眼神重点在风佑青色风衣的袖口处以及头发上的扇形银饰上停留了一瞬,转而对着被他护在身后的吴协小幅度点了点头。
“确实是。”
得到张启灵对于风佑身份的肯定后,吴协顿时来劲了,几步跨到风佑身边对着他打量起来,即使之前被太阳晒得奄奄一息,现在的吴协也依然能快乐得像一只欢脱小狗。
风佑知道,这是因为他的身后有小哥这样在野外和墓中近乎于无所不能的依仗。
风佑凌厉的凤眼黯了黯——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那那些已知的劫难,他就会努力不再让它们发生。
守护者系统——也许,这也是系统把他发配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你真是苗疆人啊?那你会蛊术吗?你怎么会被封在棺材里?你们苗疆人难道都喜欢睡棺材?你到昆仑是来做什么的呀?”
吴协的一连串问题将风佑从脱离的思绪中带回,风佑看着眼前还单纯又快乐的小三爷,眼神包容又温柔。
“是苗疆人;确实会蛊;睡在棺材里是因为——银棺材阴凉,在沙漠里可以有效避暑;苗疆人还是更喜欢睡床;至于来昆仑的原因——受人所托吧,有一些任务需要完成。”
结合面板上给出的身份背景,风佑问题回答的半真半假。
“哦,是因为棺材里面阴凉——阴凉个鬼啦,你看我会信吗?还有,什么受人所托——三叔让你来的对吧!”
“emmmmmmm……”
风佑陷入了沉默:反正以他的主线任务来说跟着吴协一起进西王母宫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守护到人,又能守护到龙脉,不如承认下这件事,让吴叁省接下这个黑锅。
三叔啊,对不起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大侄子好,为了你大侄子的安全,这个锅你背全责。
风佑在胸前隐晦地为三叔画了个十字,便厚脸皮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所以现在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塔木陀的西王母国,没什么问题吧?”
“好哇,你果然是三叔雇来的,连我们要去哪儿都知道。”
吴协对又一次被三叔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戏耍感到非常愤怒,顶着一副刚恢复过来没多久的身体便在原地暴跳如雷。
风佑站在棺材里看着他怒气冲冲恨不得给不存在的空气三叔一套组合拳的样子,觉得很有些可爱,像只愤怒的小鸟
于是风佑迈开腿轻轻地跨出棺材,走到吴协面前对着他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发顶来了一记不急不缓的摸头杀。
“别担心,小三爷,我叫风佑,奉命来保护你们,会帮你找到答案的,我们苗疆人最重承诺啦,你可以先相信我一下。”
被目测和自己同龄的风佑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吴协显然有些不适应。
但看着身边这个被三叔雇来的、神神秘秘的漂亮苗疆人,盯着他眉尾颇为引人注目的红痣,吴协的脸在不自觉间红成了一颗小番茄。
他望着漂亮苗疆人,想开口让他把手拿开,但张了张口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叔啊,就,就是说,你雇来的这个人的脸,还有他的说的这些话,好像一下子就击中了小爷我的心……心巴。
“哎呀,小三爷不说话,那我就当小三爷默认了哦。”
风佑见吴协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样子,兴致大起。
他倏地将精致俊朗的脸凑近了宕机中的吴协,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吴协被面前放大的脸惊得回过神来,低下头别别扭扭地小声说:“我又没说不让你跟着。”
“好耶!”
风佑欢呼一声,又凑近了不远处嘴角弧度像素下降了一度的张启灵。
“你呢,小哥,你同意我加入这个家吗?”
“……”
在风佑突然靠近时,张启灵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皱起眉头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最终又将视线移回风佑身上。
被小哥凝视的风佑此时正戏瘾上头将自己带入新月格格的角色当中无法自拔。
风佑的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启灵脸上的表情。
一副张启灵不同意他就要将这出戏继续演下去的样子。
张启灵皱了皱眉打断了风佑的发癫行为。
“你身上,有味道。”
“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佑大惊失色,抬起胳膊,对着薄荷绿的袖子就是一阵狂嗅。
“没有啊小哥,我不仅不臭,还有点香味,不信你让小三爷闻闻。”
张启灵又凝视了风佑一会儿,风佑被盯得都有些后脑勺发麻的时候,张启灵终于又一次开了金口。
“不臭,血脉,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