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电影中的主角一般。
有的人,他们对于旁人的照顾习以为常,视作自然;兰西却恰好是另一种,别人对自己好,恨不得几倍地回报回去,生活中他插不上手,只好拍戏更加努力。
而一个人做事的态度,是否敬业,是否认真,旁观者都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阎钰之所以签下兰西,是因为客观限制,对于兰西的演技仍然抱有疑惑的话,到了后期,阎导做在监视器后面,望着画面,恨不得抱头大哭。
早知道小西是这副模样,他当初就算撒泼打滚赖着不走也要将人签下,何必被之前的那位晃悠,落到如此地步?
原本想买一套经济适用房,拿到钥匙一看,却发现是一幢带游泳池的花园洋房,这比喻,恰好就是阎导现在的感受。
和他有相同感觉的,还有一旁蹲在田坎上的监制。
镜头里,受到村里老先生照顾的赵长歌和偷老先生家东西的贼扭打到一起,眼圈泛红,眼神中带着一股凶狠。
似狼,又如虎,刚刚觉醒了血脉中的天赋,凭着直觉和一股狠劲儿,将小偷摁在了地里。
“卡!”阎导喊,“这条过了,休息一下!”
场面一片欢腾,监制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腿,“这小家伙,不可小觑啊。老阎,我们挖到宝了。”
不怕人有天赋,也不怕他努力,就怕又有天赋又努力,简直不给别人活路!
阎导抬起头,冷哼一声,“当初是谁说害怕小西吃不了苦?谁又说担心他没演技,瞧,打脸了吧?”
监制瞪大眼睛地指了指自己,“后半句不是你说的吗?”
“我可没说过,你有证据?”阎导说罢,无情地扔下老搭档,凑上去和兰西讲戏去了。
监制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老小子,明明是一起商量的事情,到头来,这些锅怎么全都是他一个人背了?
得益于简单的人际关系,剧组的拍摄进度超出预计。
拍完少年时的剧情,剧组又换了个地方,拍摄主角从军和成为将军后带兵抗敌的镜头——
赵长歌身着铠甲,骑在马背上,唇边泛白的胡须和苍白的面孔无声地道出他的沧桑,举起长枪,红缨迎风飘扬。
身后,是仅剩的千余残兵,眼前,则是敌人的上万雄师。
胯下陪着他出生入死的骏马不安地发出轻鸣,赵长歌动了动缰绳,伸出手拍拍老伙计的头。
身后士兵来报,满目赤红:“将军,援兵……援兵未至!”
早应该在三天前抵达的援军依旧没有音讯,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敌人挥着战旗叫嚣,“赵长歌,出来投降,我就饶你狗命!”
“饶你狗命!”城外人声轰鸣。
雪花落在赵长歌的鼻尖,带着丝丝凉意,他拂去眼前的阻碍,眼中光芒渐盛。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故乡,老先生背着手,摇头晃脑:“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赵长歌挥鞭惊马,仰头大笑:“兄弟们,冲啊!”
身后人千马齐鸣,起落之间,扬起一阵阵尘埃,眼前敌人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疯子。
“他们不怕死吗?”
百里之外,援兵们坐原地,懒懒散散地晒太阳休息;千里之外正是太后诞辰,朝廷歌舞升平,欢声一片。
城外,将军长枪挑下一人,目光炯炯,若星辰。
虽千万人,吾往矣!
“卡!好了,最后一幕通过!”
兰西喘了口气,扮演士兵的群演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头嘿嘿一笑,目光中满是敬佩,“兰老师,您不知道,刚刚您那个眼神望过来,我连气儿都不敢出了!”
下马,从士兵那里拿过抢,兰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铠甲取下来。
……真的很重。
下巴上贴好的络腮胡也相当难受,兰西抬起头,发现周围人竟然都在发愣。
“阎导?”兰西皱眉,喊道。
难道刚刚的拍摄出了问题?兰西思考着,停下脱铠甲的动作。
阎导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转头大吼:“化妆组?人呢?快去帮忙!”
这一句怒吼仿佛消除了什么魔咒,寂静的剧组重新运转,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恍惚,全然没有杀青的兴奋。
一旁,监制递给阎钰一张纸,叹气,“唉,你想哭就哭嘛……”
又没人看你笑话。
阎钰转过身,白了他一眼,“哭个屁,我是因为刚刚最后一幕演的太好了,激动的。”
监制冷笑,“真的不是因为舍不得小西?”
谁不知道,这相处的一个月里,阎钰这家伙差点想收人家做干儿子。
“我本来在酒店订了一桌子,现在看来,不用了?”监制居高临下,凉凉地道。
阎钰瞪眼,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开什么玩笑,快快快,你快去喊人!”
他要是没记错,兰西明天就要飞回去,参加那个《奔跑吧大兄弟》了!
第82章
按照原定的档期,兰西在拍完《长歌》之后还有几天空余时间,完全可以回到s市之后休息调整,在休息结束之后,再和《盛世》的主演们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宣传,奈何《长歌》的编剧看到兰西的表演,灵光一闪,临场又加了两个剧情。
这样一拖,原本一个月的拍摄期,硬生生被延长了十天。兰西无法,只好向《盛世》剧组请了假,缺席前期的宣传工作。
作为国家牵头的大项目,《盛世》宣传的资源和它的主角阵容一样豪华。朝廷台自己不要命的宣传不说,各大卫视也都向剧组抛来橄榄枝,《盛世》如同一个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在诸多大热节目中挑挑拣拣,实在是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