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这边要开拍,找不到沈帆星人了,说到这里我还挺心疼他的,换了装造就坐在那里等着,连吃饭上厕所都不敢去。”
A组的人叹为观止,两个人都是在剧组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轻声问:“你说这事是沈帆星被整,还是什么?”
B组的人:“谁知道,这些事都和咱们无关,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是牵连我们整组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聂导的大嗓门一吼,吓的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气氛压抑的要死。”
剧组人来人往的忙碌,消息犹如空气一般流通着,许辉是柏砚的助理,又是个能和旁人打成一片的。
收工后回酒店的车上,许辉一边开车一边和柏砚分享八卦。
柏砚在后座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听着他唠叨。
许辉:“砚哥,你还记得你前几天帮过的沈帆星吗?”
柏砚眉头动了下,却也未曾睁开眼:“嗯,他这两天怎么样了?”
许辉意外的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砚哥你居然主动问我八卦,天上下红雨了啊!”
柏砚:“柯向阳又为难他了?”
许辉:“柯向阳倒是没做什么,就是他这两天老是挨聂导骂。”
柏砚:“聂导骂?”
许辉:“是啊!要么是说他走位,要么是这边开拍找不到他人了,听说今天沈帆星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
“聂导那人你也知道,骂人挺狠的,柯向阳是新人的时候都被他当场骂哭。”
“因为沈帆星B组的工作人员连吃两天冷饭,现在对他也颇有怨言。”
许辉嘴巴啦啦的说着,未曾发现后座的柏砚睁开了眼,路旁的灯光透过玻璃射在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柏砚打了个哈欠,又把头歪在车框上补觉,懒散道:“明天帮我在青鸟定个包间。”
还沉浸在八卦的海洋中的许辉:.......
“好,几个人的?”
“不知道,你明天问李导。”
许辉:......
繁星满天的夜,沈帆星在路口下车,提着小马扎穿过马路。
燥热的风吹起他的发,却吹不散他肉眼可见的疲惫。
沈帆星知道,当一个人觉得你错的时候,说再多理由都是无用。
所以聂导骂人的缘由,他静静听着,安静看着,一身事外人的态度让不少人撇嘴。
像是教室里油盐不进的混学生,老师气的跳脚他无动于衷。
沈帆星不知道这样的凶骂会持续多久,也无法预料,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阳光依旧,剧本依旧,沈帆星以为今天会如昨日,谁知这次B组坐在监视器前的是李章平。
他没让沈帆星在太阳底下等,翻着剧本,情绪平稳的拍戏。
B组今日很顺利,很安静,少了那个暴躁如雷的咒骂声。
方初丹是剧组的制片人,她一身红裙,踩着运动鞋,带着墨镜。
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拿着粉色的电风扇,摇曳着走了过来。
“李导,你不去拍那边的大场景,怎么跑来拍室内戏了。”
李章平摇着大蒲扇,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柏砚那个剧组逆子,说是我拍来拍去都是那些套路手段,想看看聂导拍出来是什么样的。”
对于剧组逆子这个称呼,方初丹十分认同,柏砚就属于那种家里的熊孩子,皮起来的时候你恨不得揍他一顿,一句一个姐的时候,又觉得,哎,这娃也挺好的。
李章平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说:“今天聚个餐,我请客,柏砚付钱。”
方初丹:“我不一定能去。”
李章平:“什么事,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谈男朋友了?”
方初丹斜了他一眼,靠近他小声道:“剧本的事,我想着组个视频会议,看看能不能从PM再弄点钱过来。”
李章平老脸震惊。
方初丹理所应当道:“沈帆星可是他们公司的人。”
李章平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敬道:“来来,丹姐请坐。”
方初丹笑出一串银铃声,不客气的坐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那边我搞定,剧组你搞定,柯向阳安抚好,让他别闹腾。”
那场大戏的事她没在,却也是听说了,不说谁对谁错,柯向阳和沈帆星一定是不对付的。
给沈帆星改戏,柯向阳闹腾起来就烦了。
说起来,给沈帆星改戏找PM高层,还是柏砚给她出的主意,说是谁家的艺人谁管。
方初丹用手遮阳,看向那边站着的人:“那个穿小太监衣服的就是沈帆星?”
李章平说是他。
方初丹嘀咕了句:长的一般,平平无奇不出彩。
心里有些失望,没发展前途,估计PM不怎么愿意出钱了。
一天的戏顺利,沈帆星迎来了早收工,这次是他在车上等着其他人。
因前两天等沈帆星而话语不满的人,此时面色有些尴尬。
车辆在夕阳中行驶,沈帆星看向窗外面色柔和。
华灯初上,沈帆星下了车,走在喧闹的街上,树上鸟儿的叫声很好听,他抬头看了看。
他是个安静的人,也喜欢这份安静,和人交往让他觉得疲惫,与人说话也让他觉得很累。
手机响起流水的铃声,是个陌生的号码。
沈帆星停住脚,接通了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沈帆星,李导请客,青鸟火锅店,沁香阁包厢。”
耳边没了声音,那人正事说完就挂。
对方没给沈帆星拒绝的机会。
他打开导航软件,输入青鸟火锅店,上面写步行三十分钟。
青鸟火锅店,沈帆星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入,服务员迎上前:“您好先生,是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