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听过沈帆星说过自己会抽烟,可远不如这一幕给的冲击大,就像三好学生会背地里凶狠揍人一样。
柏砚眼中又闪过洗手间里,沈帆星淡定的把柯向阳的头按向马桶里的情形。
面前放下了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沈帆星靠在椅背上,抬着头看抽纸擦手的柏砚。
他动了下捏着烟的手:“介意吗?”
似是饿了三天遇到了一块红烧肉,柏砚口齿生津,毫无遮掩的喉咙滚动:“不介意。”
他脚背勾了下椅子,坐下手也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塞到唇边:“好久没抽了,有些馋。”
他贴着好几个创可贴的手欲拿桌上的打火机,被沈帆星抢先了一步。
沈帆星手拿打火机,把按着的火递到柏砚唇边:“今天多谢。”
明明远近刚刚好,柏砚却把头往后退了点,伸手握着沈帆星的手腕,扯着火凑近自己唇边。
他深吸了一口,点开烟才松开沈帆星的手腕。
“谢我什么?”
“谢你在水里趴着。”
柏砚挑眉笑:“我还以为是谢我的晚餐呢!想着能哄你给我剥几个虾。”
沈帆星吐出一口烟,双眸在烟雾里看不清神色:“你平时吃虾要让许辉给你剥吗?”
柏砚眉心跳了下,脑子转的飞起,串联着今天沈帆星说的话,微微倾身,盯着沈帆星似开玩笑一样的问:“你今天怎么一直关注许辉,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沈帆星坐直身子,驱散了暧昧气氛,把烟按灭,边戴手套边说:“谁都不喜欢,就是问问助理的职责都有什么,万一以后自己要是混不下去了,看看能不能找个助理做。”
柏砚点烟身的手猛然点到了猩红,被烫的眉头皱了下。
他在脑中幻想着沈帆星给人当助理的情形,帮别人整理衣服,天天操心别人吃什么,拿着别人出了汗的衣服塞到洗衣服......
万一那个艺人够懒,沈帆星要给别人挤牙膏,铺床。
柏砚的视线不由的移到房中的大床上。
1.8的床,沈帆星要跪在上面,撅着P股掖被边。
柏砚心里骤然一疼,不能忍。
沈帆星把手套口收紧,低着头,手指翻转,眨眼间,一个干干净净,浸满了蒜香味的虾肉剥了出来。
他抬手,把虾肉递到了柏砚唇边。
那次剥葡萄,他就想这么做了。
柏砚明显的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的张嘴。
沈帆星把虾塞他嘴里:“手套太薄容易破,你手掌手背都破了,我给你剥几个你解解馋。”
今天他的戏很重,就算是提前对好的招式,也会被磕碰到。
柏砚连续吃了三个虾,脑子都是懵的,对他一直冷淡的沈帆星,怎么有点像是鬼上身了,对他这么好了?
“怎么样?这虾好吃吗?”
柏砚:“好吃。”
回答过好吃,才知道嘴里的虾是蒜香味的。
或许被摧残的久了,柏砚有种受宠若惊,承受不起的感觉。
沈帆星又喂了柏砚五个,总共喂够了十个,那场剥葡萄的戏,童山剥了十个葡萄放到了玉碗里。
把被虾扎破的手套摘下来丢在垃圾桶,洗过手后换了双新手套。
开始剥虾自己吃。
抬眼看到眼巴巴等虾吃的白砚,猛然笑了:“要不你打个电话叫许辉来,让他给你剥?”
柏砚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许辉没给我剥过虾。”
进一步解释:“我刚才洗完澡,自己把衣服塞洗衣机了。”
沈帆星嗯了声,外表瞧着像是没什么兴趣。
龙虾点的蒜香的,烧烤偏辣一些,沈帆星爱吃辣却不太能吃辣。
等到又把酒喝空,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喝的有些多了。
偏头看过去,柏砚也没比他好多少,原就撩人的桃花眼,此刻更加醉人。
他双腿岔开,醉意朦胧的撑着头看过来,宽宽的肩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沈帆星想,明明是有点幼稚的一个人。
脸上有些热,不知道是酒意醉人,还是因为被柏砚不错眼的盯着。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矿泉水:“看我做什么?”
安静中,这句话升腾起暧昧。
沈帆星是个喝酒上脸的人,哪怕他觉得自己此刻没醉,白皙的皮肤却依旧泛着桃红,双眼朦胧迷离。
他声音发软,像是有一只猫挠着柏砚的心。
柏砚把椅子靠近了些,沙哑的嗓音低声问:“喝醉了?”
沈帆星缓缓摇头,头有点懵,但是算不得醉。
他拽起柏砚的手腕,看了眼他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你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柏砚垂眸看了眼被沈帆星握过的手腕,舔了舔唇。
原本没打算做什么,单纯的找沈帆星吃饭,但是此时此景,要是就这样走了,怎么说都是怂。
柏砚盯着沈帆星被辣红的唇瓣想,要是没有舒光远说追直男是作孽的话,现在肯定二话不说的上去啃。
有作孽两个字挂在头顶,柏砚多少有些犹豫。
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把沈帆星生吞活剥了,沈帆星没经历过情事,却也不是十几岁懵懂的孩子。
他睫毛颤了又颤,首先败下阵来,心里逐渐浮起一个念头:柏砚或许和柯向阳一样,馋他的身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面吗?别人眼中不好接近,脾气横冲直撞的人,从一开始就往他身边凑。
那次青鸟火锅后,走在路上也在说笑的挤着他。
他指尖颤抖的摸索着桌角的烟盒,低头叼了根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