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提着两袋垃圾站在楼下的进出口,被冷风一吹才彻底安静下来。
还好今天穿的是长款大衣,要不然还真不好出那个门。
最后一眼,沈帆星靠在床头,右腿弯曲着,宽松的上衣露出半个肩头,皮肤滑的跟豆腐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的兽性大发,柏砚最后连抱一抱沈帆星都不敢。
许辉把车停在楼下,看到柏砚站着不动,下了车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袋。
“砚哥,你上车我去扔。”
柏砚看了看四周,指了指右侧:“垃圾桶应该在那边。”
柏砚上了车,许辉跑去扔垃圾,过了十分钟,许辉又提着垃圾回来了。
柏砚眉头微皱:“没找到垃圾桶?”
许辉欲哭无泪:“找到了,那大爷不让扔。”
“为什么?”柏砚问。
许辉无奈:“他说扔垃圾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到十点,晚上六点到九点,现在九点多了,超时了。”
柏砚又看了眼墙角的垃圾,虽然乱扔垃圾不对,但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理解了。
定时定点扔垃圾,定点距离远也就算了,定时,这个时间点,要是七点之前出门赶地铁,晚上九点以后下班到家。
那垃圾估计一直扔不了。
许辉站在车外提着垃圾:“怎么办砚哥?要不然我给帆星哥送上去?”
柏砚:……
“扔后备箱吧!”
似有乌鸦飞过头顶,许辉心里好疼,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带两袋垃圾回去,其中还有厨余垃圾。
这东西万一要是路上破了,车还要不要了。
许辉时刻谨记打工人的准则,老板的话就是真理,说了声行,把两个垃圾袋放到了后备箱。
因为溢出来的责任感,翻了半天翻出来两个衣服的纸袋,把垃圾装进去。
距离柏砚走已经二十多分钟,沈帆星坐在电脑旁,眨了眨疲惫的双眼。
沈帆星只有轻微的近视,不影响日常生活,也没带过眼镜。
知道自己近视,还是当年做兼职的时候需要办健康证,体检时候医生说的。
手机亮了下,沈帆星手指离开键盘,看了看消息。
柏砚:我走了,记得想我。
沈帆星看着那行字,过了好一会才会:嗯。
车辆驶入小区,柏砚收了手机,想气又想笑,就不能多回复一个字,哪怕是个嗯嗯呢!
手指轻点手机,随后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在最后一秒才被接起,电话那头想起舒光远崩溃的声音。
“哥,兄弟,砚哥,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
柏砚现在已非昔日阿蒙,默默的挂了电话。
舒光远喊了声艹,又把电话给他打过来:“你就说我够不够意气吧!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对我。”
柏砚斩钉截铁的说:“那不可能。”
他和沈帆星在床上的时候,别说舒光远,就是天王老子的电话都不会接。
舒光远那叫一个心塞,一边披上浴袍,一边往客厅走,他身后的那个人趴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啐了口,渣男。
舒光远又回神来拿表,那个人忙扯出柔弱可伶的笑容。
“换了?”柏砚问了句。
“没呢!”舒光远走出卧室说。
柏砚稍感意外,舒光远这个比之前的久,在舟城就烦着想分,没想到现在还在处着。
人还在卧室躺着,舒光远也不好多说,只悲痛道:“一言难尽。”又问:“打电话有事?”
柏砚剥了个棒棒糖放嘴里,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给沈帆星糖吃了。
“有点事,沈帆星要去北京,我回不去,你帮我接一下。”柏砚说:“带上你身边那位。”
舒光远下意识的往身边看了眼,他身边哪有人。
想明白柏砚说的是卧室的那个,搞不懂的问:“为什么?”
柏砚实话实说:“我的沈帆星比较优秀。”
舒光远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交情,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相信。”柏砚说:“但是沈帆星,人见人爱,不得不防。”
舒光远那叫一个心痛,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的人品。
“不接不接,你找别人,你让伊宇达接去。”舒光远说。
柏砚说:“你最闲,你自己打听打听《梦里说爱你》剧组什么时候开机,然后提前几天蹲守机场接他,接到人了,就直接带到我家。”
“你送到门口就行了,我把密码发到沈帆星手机上,我不在家,你不方便进我家。”
舒光远喊了声艹,听听,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你怎么不问沈帆星要航班?”舒光远给自己顺着气问。
柏砚靠在后座上,懒散的说:“要了,他没说。”
舒光远想骂人。
“他不说你不会再问?”
柏砚理所应当的说:“那不行,他不愿意说我不能强迫他。”
“所以你就折腾我?机场多大?你让我去天天守。”舒光远说。
机场守着不至于,让人每天查下航班,有沈帆星登机的信息再过去就行。
只是每个航空公司都问一遍,也是很累的。
柏砚说:“你和沈帆星,我选让沈帆星心里舒服点,不是正常的吗?”
舒光远那叫一个恨啊:“我有点想回到十分钟前,扇自己一巴掌了。”
为了兄弟,他都入门了,又生生的退了出来。
现在他兄弟,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他。
哎,人心不古。
舒光远走到客厅一脚的吧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说:“我听你这意思,沈帆星连航班都不愿意告诉你,能愿意住你家?哎,你别告诉我,你千里赴情郎,这一次还是童子身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