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合上琴盖,边起身边问:“他是不是也常给你弹钢琴听?”
沈帆星视线落在那钢琴上,说:“没有。”
“没给你弹过?”陆琴意外的眼眸都睁大了不少:“坐。”
她指了指沙发的位置,沈帆星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
陆琴左右看了看:“有烟吗?”
沈帆星去卧室拿了烟出来。
陆琴优雅的点着烟,看着沈帆星一脸可惜的样子,说:“你这条件,看着比我小老公好多了,怎么混的还不如我那个小老公,那个时间,柏砚可是天天教他弹钢琴。”
沈帆星笑了笑,说:“那应该是柏砚更喜欢他。”
四目相对,各有各的探究,陆琴吐出烟雾,说:“阿姨来不是给你添堵的,真就是单纯的看看你。”
沈帆星回:“谢谢!”
一支烟燃尽,陆琴站起身,说:“好了,阿姨走了。”
沈帆星站起来送她,临近门前,陆琴一边穿衣服,一边伸手欲摸沈帆星的侧脸。
沈帆星猝的往后撤去,警惕的看向她。
他反应大的把陆琴逗的笑了起来:“这么可爱?长得好,又可怜巴巴的,柏砚想要拯救你不稀奇,等以后他腻了,或者是遇到了另外一个比你更可怜的人,你来找阿姨,阿姨养你。”
第90章
“你先生?”沈帆星知道不该问,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掉入了这个陷阱。
陆琴戴上墨镜,说:“我那个小老公啊?和你一样,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挨打受欺负的,柏砚就处处护着他,不过他很聪明,懂得男人的感情不靠谱,所以跟了我。”
“好了,阿姨走了。”陆琴拉开门,回头又笑了下:“提前祝你春节快乐,有点早,不过还行,也不算很早。”
很大很大的家,沈帆星站在门后,不知道自己的脚应该落在什么地方。
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柏砚说对他一见钟情,沈帆星没怀疑,但是也想过,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
他接受一见钟情,也接受日久生情。
可怜,拯救......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词呢!
沈帆星恐惧,甚至憎恶着有人来拯救他,他承担不起这份罪孽。
小姨可怜他,接他回家,无数次的求表哥原谅,说做错了,总不能把还未成年的他赶出去。
那个美好的女生试图拯救他,结果是毁了她自己,哪怕沈帆星事后才知道,这也成了他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罪孽。
两个人在一起,有千百种原因,为什么柏砚要用这种原因和他在一起。
沈帆星甚至情愿柏砚只是和他玩玩。
光着脚走到沙发,沈帆星点烟的手抖的不成样子,打火机的火舌一次次的扫过手侧,他都丝毫感觉不到疼。
柏砚,我情愿你一脸烦躁的说就是想上我,现在上完了腻味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拯救另外一个人吗?
不可能的,善良,是因为那个人没有损失的前提下才有的。
表哥觉得自己失宠了,怨恨小姨了,小姨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个女生......沈帆星甚至不敢想,她是不是恨自己比恨伤害她的那个人更甚。
柏砚呢!
沈帆星生生疼出豆大的泪,砸在洁白的地毯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怕了,比走刀剑还怕,他不想让人可怜,不想让人拯救,自己孤身一人,那怕要承受千刀万剐都甘愿。
心脏启动了自我防护的意识,一遍遍说着离开。
可是沈帆星动不了,怎么样都动不了,没在一起之前想的很好,一段旅途,随时可以结束。
但是为什么想要结束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好难,好难。
若有若无的开门声传入耳边,等到沈帆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闪进了洗手间。
锁上门,沈帆星才发现他的指间依旧捏着烟。
“善良有错吗?”沈帆星看着镜子,问里面的自己。
没有的,善良没有错,沈帆星感激他小姨,感激那个女生,现在,又多了个感激的人。
沈帆星用冷水洗脸,当那刺骨的冷意冻僵肌肤,他在心底说:柏砚,我感激你。
只是,我不需要。
沈帆星放了很多热水,直到整个浴室都是雾气升腾。
洗过澡的他眼尾泛红,像是被水雾晕染成画,拉开门,愣了片刻。
柏砚不知道在浴室门口站了多久,帅气的他怀里抱着一束娇艳的玫瑰,笑的深情又得意。
“傻了?”柏砚揉了揉他的头,说:“这束玫瑰应该在舟城的时候送你的。”
沈帆星接过玫瑰,垂眼说:“谢谢。”
明明花的颜色更艳,可沈帆星却比玫瑰更引人注目,轻颤的睫毛,脸上因为洗澡而产生的绯色,精致的帅气动人心魄。
柏砚抬起他的下巴,俯身,痴迷的吻上,两人中间,是绽放的玫瑰。
沈帆星闭上眼,沉醉在柏砚的唇舌间。
“可以教我弹钢琴吗?”一吻毕,沈帆星眸光湿润的说。
柏砚抵着他的额头,摸着他唇角的银丝,食髓知味:“喜欢?”
“不喜欢,就是想学。”
“好,你想学什么都可以。”柏砚眼里的缠绵快要把沈帆星融化,他喉咙滚动,再次吻上。
沈帆星浴袍松散,肩头露出莹白,他揪住柏砚的发:“你口袋的电话一直在震。”
柏砚吻他的脖子:“不管。”
沈帆星仰着头任由他亲,手摸到柏砚的裤子口袋。
“是舒光远。”
“不管。”
沈帆星的手指微动,松松垮垮的浴袍掉在了地上,他把柏砚的手机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