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脏紧挨着,同一频率的跳动,柏砚想狠狠抱住沈帆星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输液。
豪华病房的床并不狭窄,沈帆星结束了吻,掀开被子,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柏砚眼疾手快的,用没输液的手一把把他抓出来。
四目相对,沈帆星没说话。
柏砚双眼通红,是刚才沈帆星的吻折磨的。
“你又这样,我之前说过,我们做A的时候怎么样都行,但是吵架归吵架,你别用这样委屈,献祭的心理来讨好我。”
胳膊被捏的有点疼,沈帆星嗯了声,把弯着的身子坐直。
柏砚一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抓着沈帆星的手塞到被子里:“这样可以。”
沈帆星又嗯了声,手上开始动作着。
“靠我肩上。”柏砚说。
沈帆星靠他肩上,为了方便用力,身体微微侧着。
“看到我玫瑰里的卡片了吗?”
“看到了。”
当那海浪扑来时,柏砚把沈帆星按在他胸口,大口喘息着:“不管谁对谁错,我们别闹了,和好吧!沈帆星,我爱你,别生气了。”
沈帆星的手已经酸的没知觉,他看着电视上阖家团圆的小品,说了个好。
春晚看了一半,柏砚见沈帆星昏昏欲睡,就关了电视,在床头按了关窗帘的按钮。
没了灯光,也没了窗外的昏暗,沈帆星头上溢出了冷汗,握住了柏砚的手腕。
柏砚把人揽到怀里,用吻贴了下沈帆星的额头:“沈帆星,新年快乐。下一个年,我们可一定不能在医院里过了。”
“嗯。”沈帆星闭上眼。
陆明泽是早上到的,柏砚接了电话起床,沈帆星装睡没动。
原是想着事情,猛不防传来病房外客厅里的吵架声。
精明能干的陆明泽怒声说:“你真行,为了个男人,差点把自己玩死。”
柏砚像是怕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可陆明泽完全不买他的账,继续说:“不管你?不管你看着你死吗?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吗,你是不是活够了?”
又过了一会,柏砚猛的怒了:“艹,陆明泽你是不是有病。”
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兄弟两人打了起来。
沈帆星拉开门,陆明泽已经被柏砚按倒在了地上。
柏砚额头青筋直跳,压着怒气说:“我说了,别管我。”
等他松开手后,陆明泽才站起身,推了下滑落的眼镜,看着沈帆星一字一句的说:“还是上次的话,拿了钱就好好伺候你的金主,要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吃牢饭。”
“滚。”柏砚要不是身体虚,体力不允许,肯定把陆明泽扔出去。
陆明泽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你跟我出来,家里我瞒不住,别惹的长辈连年也过不好。”
原本的事情就烦,被陆明泽搅了一番更是烦,柏砚也拿了外套,回头说:“我回我姥姥家一趟,我让许辉来给你办出院。”
“嗯,好。”
豪华的病房里,沈帆星静静的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缠着纱布的脚被渗出来的血染湿,直到许辉推门进来,才忙着叫医生,来帮他换药换纱布。
“帆星哥?帆星哥?”许辉找了个轮椅。
沈帆星似是睡梦中被人吵醒,茫然的转头:“怎么了?”
许辉心里一咯噔,不知怎的,好像看到了初相识的沈帆星。
“砚哥让我帮你办出院手续,你坐轮椅上,我送你回去。”许辉说。
沈帆星点点头,在许辉的搀扶下,移到了轮椅上。
今天大年初一,老天爷给面子的出了个大太阳,沈帆星被许辉推着出了住院楼,抬头看着变化莫测的碧蓝天空。
细微的喵呜若隐若现,虚弱的像是会随时消失,沈帆星让许辉把他推了过去。
一只橘黄色的土猫,只有他的巴掌大,蜷缩在地上,shen吟着痛苦。
城市里很少见这种土猫,见到也是在垃圾堆里流浪。
沈帆星弯腰把这只流浪的土猫捧起来,这才看到它嘴角有些血渍,一条腿也是无力的耷拉着。
“可以把我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吗?”沈帆星把猫放在膝盖处,回头说:“我给乔然打电话,你把我送过去就可以。”
许辉推着他往前走:“没事,我今天没事,帆星哥你不用给乔然打电话了。”
“谢谢!”沈帆星修长的手指轻轻贴着猫背,试图能拂去它两分痛苦。
当看到猫儿真的不再呜咽,沈帆星轻轻笑了笑,未扎起的发垂在脸侧,随风而动。
这是第一次,沈帆星感觉到缘分的美妙。
沈帆星等着医生给小猫的检查,看着玻璃房的猫舍,里面的猫儿举爪抬头间慵懒的像王室,毛茸茸的毛发如绸缎,光滑明亮。
沈帆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是只一打眼,也能看得出来,是高贵的品种,和那只土猫不一样。
“是个女孩子,差不多有两个月了,相当于人类的两岁半,不过体型偏瘦营养不良,应该是被人踹了一脚,所以嘴上有些出血。”医生走出来,边摘口罩边说:“其他的没什么问题,就是那条腿断了,时间有点久,不太能接好了。”
沈帆星因为两岁半三个字怔楞了好一会,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我没养过猫,不太懂,是不是要给她打疫苗之类的?今天能带回家吗?”沈帆星问。
“可以的。”医生又说:“这种家猫的生命力比较顽强。”
今天大年初一,整个宠物医院只有医生一个人,他把猫抱给沈帆星,笑着说:“我女儿很喜欢你,可以签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