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原因,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有答案。
像昨天,他关了灯,沈帆星就去握他的胳膊。
还有之前两个人没闹别扭时,他关灯,沈帆星总会朝他怀里挤挤,很紧的抱住他的腰。
柏砚以为是喜欢,是爱,现在看来,只是太害怕了。
“怎么不跟我说?”柏砚的喉咙发堵。
沈帆星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不是很严重。”
“怎么就不严重了?怕黑的睡不好,之前还吃助眠药。”
沈帆星在他怀里缓缓的闭上眼,轻声说:“别骂我。”
柏砚:“我没骂你,只是心疼你。”
“可是我...”沈帆星很轻很轻的说:“有点害怕。”
陌生人指着他的鼻子骂,甚至是打他一顿,沈帆星都不会害怕,可是柏砚哪怕只是把控诉的声音提高一点,他都会心脏发颤。
沈帆星一直都是害怕的,害怕爱的人凶他,害怕爱的人对他不满,这是厌弃抛弃的前兆。
害怕两个字,像是给了柏砚重重的一击,这两天,他是不是让沈帆星害怕了很多次?
沈帆星脚上的伤还没好,因为这几步路又出了血,柏砚把人抱回床上,帮他处理好换了新纱布。
盖上被子,抱着沈帆星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沈帆星回:没关系。
“在舟城的时候,我也说过你,是不是也是害怕?”柏砚回忆过往,说:“怪不得你当时不爱搭理我。”
“没有。”沈帆星还是好累,疲惫的靠在他胸膛:“舟城不害怕。”
柏砚去摸他的脸:“为什么?”
“语气不一样。”沈帆星困的睁不开眼,说:“那个时候,你是柏砚,不是砚哥。”
怀里的人又睡了,柏砚手指触碰着沈帆星的眉眼,失神了好久。
后一句他听得懂,他从陌生人柏砚,变成了沈帆星的砚哥。
语气不一样。
柏砚漆黑的眸子慢慢闭上,对比往昔和如今。
那个时候...
两个人吃了火锅走在无人的路边,厚颜无耻的逗沈帆星,说他是想让自己陪他走路,让狗仔拍到。
那些话不好听,可是听得出来的打趣玩闹。
现在...哪怕是心疼也是认真的语气,少了嗓音的笑意。
“起来喝鸡汤。”沈帆星睫毛轻颤,再次睁开眼,对上一张明媚的笑脸。
柏砚蹲在他床头,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沈帆星看了看窗外,窗帘依旧拉着,只是满屋的灯都开了起来。
柏砚见他抬头看灯,说:“以后我们就开着灯睡。”
“把窗帘拉开就可以,不用开灯。”
“那把窗帘拉开,再在四个墙角放上落地灯,暖黄的,你一醒来就能看到整个房间。”
心里的情绪说不出,沈帆星回他一个好。
有时候也不是没长嘴,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感情和喜欢。
我爱你太害羞,沈帆星说不出来,而且觉得这句话说多了反而没了意义。
沈帆星想坐起来,被柏砚按住:“你躺着,我去端鸡汤。”
他摸了摸沈帆星的额头:“你发烧了,打过两次针了。”
柏砚一勺一勺喂得欢,说是他自己煮的,撇去了油花。
沈帆星喝了半碗,欲言又止。
“怎么了?”
“够了。”
“怎么了?不好喝吗?”柏砚举着一勺鸡汤说:“我尝过,还可以啊!”
沈帆星低头含住那勺汤,咽下后才说:“发烧不能喝太多鸡汤。”
柏砚傻的不知道反应,放下碗,掐住沈帆星的脖子:“你快把我的鸡汤还给我。”
“我的陛下,臣想咬死你,知道也不说,枉费臣在御膳房忙活了半天。”
“臣第一次洗手作羹汤,你去御膳房看看,现在还乱的跟打仗的一样,你不能因为臣不细心就不宠爱我了。”
沈帆星勾住他的脖子,欢快的笑出了声。
生病给了人太多脆弱,他亲昵的蹭了蹭柏砚的侧脸:“嗯,宠爱。”
柏砚没了打趣,狠狠的抱着头,胸腔浪潮翻涌,一时红了眼。
他想问这样你还怕不怕,可是无需问的,沈帆星很少这样笑。
柏砚的厨艺实在是有限,直接让厨师做些清淡的送过来,哄着沈帆星吃了饭。
沈帆星脸色依旧白,唇上也没多少血色,他恢复了些力气,坐在轮椅上去看他的猫。
“我给猫买的东西呢?”干净整洁的客厅,沈帆星没看到他的猫,也没看到他买的猫笼之类的,像是那些东西全是错觉。
“都扔了。”柏砚耸耸肩说。
沈帆星抿了下唇。
柏砚猛的把他抱起来,又好气又好笑:“急什么?”
抱着人走到最靠近落地窗的一间房:“打开。”
沈帆星看着他,柏砚抬了下下巴:“打开门。”
沈帆星手握着门把手,缓缓打开。
原本的花房大改动,地上铺了剑麻毯,80CM的公主床,铺着粉粉的,宣软的让沈帆星也想躺上去睡睡。
还有小沙发,爬猫架......温馨的感人。
这间房做花房就是因为采光太好,两面都是通透的玻璃,冬天的时候一出太阳,晒的暖洋洋的。
夏天...夏天也不怕,有空调,也有收缩的遮阳窗帘。
和柏砚的一比,沈帆星买的那猫笼,确实应该扔了。
柏砚脱了鞋走进来,把沈帆星放在一个白色航空箱旁边:“一有动静它就不敢出来。”
说着弯腰冲着里面喊:“闺女出来,带你回来的大爸来了。”
沈帆星:......
说:“不是闺女,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