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打了4分钟,4分钟都没人接视频,在十二点整的时候,发了句生日快乐过去。
发完手机放在枕头旁,刚闭上眼,柏砚那边就回拨了过来。
沈帆星又坐起来,手机里的柏砚一头湿发,白色的宽松家居服,帅气的让人心动。
“生日快乐。”
柏砚笑的眼尾弯起:“定了闹钟给我说生日快乐?”
沈帆星跟着他笑:“嗯。”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十点的飞机,下午一点多下飞机,三点之前应该能回到酒店。”
“我明天不拍戏。”
“你们导演这么好,生日还给你放假。”
柏砚:“嗯哼,所以......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沈帆星:“你安排。”
柏砚走进卧室,边掀开被子边提声道:“沈帆星,我生日,你让我安排?”
“你确定要让我安排?”沈帆星问。
柏砚:“你安排看看。”
沈帆星:“我安排的话你懂得,咱俩就在床上滚一天一夜。”
柏砚看着手机里的人沉默着,最后说:“沈帆星,你脸呢!咱能不能不要整天想这事。”
沈帆星昨天回到酒店快到夜里两点,早上他又起了个大早,在王月冉的民宿待了一天,刚才睡了会,还是有点困。
他躺下身,把手机靠在另外一个枕头上,让柏砚能看到自己的脸。
闭着眼说:“不是整天想这事,是我没你会玩,想不出来什么安排。我能安排的,做A已经是最有意思的了。”
柏砚在手机里点了下他的眉心:“这么困?”
沈帆星:“嗯,不过还能陪你聊一会。”
“你以前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忘记了。”
沈帆星闭着眼,没看到柏砚眼里肆意的心疼。
“去年呢?”
“就是吃吃蛋糕,唱唱生日歌吧!和其他人的一样。”
“你的生日是下半年,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柏砚想到这里,心里骤疼。
沈帆星睁开眼,回忆了下:“好像是,估计在剧组拍戏吧!忘记在做什么了。”
看了柏砚一眼,怔楞后不由的失笑:“你难受个什么劲,只是认识,那个时候你又不是我的谁,不记得我的生日是正常,我自己都忘了。”
“沈帆星,难受。”柏砚也躺了下来,把手机对着天花板,捂着眼喊着难受。
“难受什么?”沈帆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红了眼眶。
“难受去年你的生日,连句生日快乐都没听到。”
“砚哥,你至于吗?我又不是过了去年没今年,你今年跟我说两句生日快乐。”沈帆星打趣的说。
柏砚想说,他难受很多,难受沈帆星寄人篱下,甚至不敢去想大顺说的那个画面。
五岁的孩子,被车压着,拼尽全力的去触碰已经变形的妈妈和妹妹,那是怎么样的噩梦。
两人刚开始认识,他帮沈帆星带了早餐,沈帆星就买了一背包的早餐让他选,说两清。
沈帆星不愿意欠别人的,不愿意去麻烦别人,柏砚也不敢去想,他小姨的一次次家庭争吵中,沈帆星站在一边是什么样的心情。
柏砚更不敢去想,沈帆星对蒋永傲忍让了多少,蒋永傲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连他妈的骨灰都敢一把扬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心疼他妈,就和沈帆星和平相处。
冲突没有了,不过是其中一个把委屈都咽了下去。
沈帆星小姨呢?柏砚没专修过心理学,可是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能猜个七七八八。
或许一开始心疼沈帆星,偏心沈帆星,可当因为沈帆星放弃了蒋永傲,心里的愧疚就会掩盖这份心疼,当要了蒋永傲的抚养权,两个孩子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心里的爱更偏向谁,显而易见。
柏砚不知道沈帆星恨不恨,他听了这些心里生了恨,包括沈帆星的小姨。
听到沈帆星小姨放弃所有财产,只为了要蒋永傲抚养权的时候,柏砚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是他们针对那两百多万设的一个局。
家人死在眼前,能养沈帆星长大的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别人的。
只要当时的沈帆星有任何一个亲人站出来,这件事就办不成。
可是没有......沈帆星除了他们,没有任何的亲人。
“沈帆星,我就是难受。”柏砚捂着眼,生生疼出了眼泪。
沈帆星故意道:“我也难受,可惜离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给我解不了馋,你说...我要不去外面找个同样身材好的?”
“沈帆星我咬死你。”柏砚被他气的牙痒。
“咬吧,咬死我明天就少个人给你过生日。”
柏砚抽了张纸,擦了擦眼里的湿润,突然觉得丢人,又影响他的攻气值了。
“你以前,有想过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吗?”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温柔,沈帆星还真的回忆了下:“好像想过。”
“什么样的场景,很多朋友一起,还是吃什么东西,或者去哪里玩?”柏砚追问。
沈帆星很少见的,笑的有些孩子气:“我都说了,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想的都挺无趣的。”
柏砚:“你说说。”
沈帆星:“一间充满阳光,门锁紧闭的房子,我坐在地上,搭完一个很酷的乐高,最好这个乐高足够难,能让我搭到太阳落山。”
“就这样?”柏砚问:“连蛋糕也没有?”
沈帆星:“这个不重要,也没规定生日一定要吃蛋糕。”
他和柏砚,不同的性子,一个喜静,一个喜动,沈帆星愿意陪着柏砚玩,却不会强求柏砚陪他做一些安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