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他的东西很多,可是去掉柏砚给他买的,沈帆星好像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人生一团糟,沈帆星愧对柏砚,却也分不清什么是对是错,或许,他不应该再惹人厌恶,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浑浑噩噩的活着。
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沈帆星强求不来。
这场爱情如果有错误占比,沈帆星知道,他一个人占了90%,所以,哪怕柏砚对他的爱只有三天,他也认了。
只是,很痛,痛的让他生不如死。
下了单,推开门,当那一室光亮袭来,沈帆星看到瞎了一只眼的人坐在沙发上,笑容阴森如索命的恶鬼,他说:“表弟,好久不见。”
一个小包厢,只有相熟的四个人在无聊的打牌。
“怎么想的?还能撑多久?”周浩开局丢了一对3。
柏砚丢了一对4:“不知道。”
舒光远:“那就是看样坚持不了几天了。”他呜呼道:“赶紧和好了拉倒,到时候我们四个人直接在家里打牌,省的天天来这里打牌,乌烟瘴气的。”
楼上楼下的,柏砚一对,他和李巷,刚好四个人,想睡觉睡觉,想打牌打牌。
柏砚意外的看他一眼:“你居然还嫌乌烟瘴气的?”
李巷八卦的眼珠转来转去,完全没心思打牌,舒光远一个3,他直接出了一个K。
“那个......”他咽了下口水。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李巷有点不敢问。
舒光远:“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
李巷:“就是,我替我兄弟问一句,他还有机会吗?”
周浩:“你兄弟是?”
“就是,就是...”李巷胆怯的看了眼柏砚:“沈...”
舒光远意外:“你们还真处出感情了?”
李巷:“要你管。”
舒光远撞了撞柏砚的肩膀,笑道:“兄弟,说说,沈帆星还有没有机会?”
周浩故意拿了颗葡萄丢到嘴里:“这不是明摆的事。”
柏砚没答,似是默认了这一点。
李巷胆子大了一点,继续试探道:“那柏少现在已经包养了李姿,是想...是想同时包养两个,还是想和李姿散了?”
“什么?”柏砚眉头微皱:“我什么时候包养李姿了?”
察觉到不对,李巷嘴一秃噜,气恼道:“就李姿在群里说的。”
“什么群?”
“什么群?”
“什么群?”
连续三连问,李巷脑袋一缩,最后在舒光远揪着他的衣领威胁后拿出了手机。
一个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指翻着聊天记录。
里面的内容让玩的花哨的舒光远都叹为观止。
李巷:“李姿说你一个月给他60W,而且你们已经上过床了,他还在群里说柏砚身材好,说他吃不消,还说...还说柏砚夸他腰比沈帆星的软,跟他比跟沈帆星更合拍。”
舒光远默默点了支烟,看了群里的内容,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李巷,他似笑非笑的,有种秋后算账的意味。
周浩看柏砚脸色难看,劝道:“还好,沈帆星没在群里,李姿的事好处理。”
“那个...”李巷弱弱的举手:“沈帆星在群里。”
周浩+舒光远:???艹啊!
柏砚脸色猛的一变,抓起外套就想出门,舒光远一把抓住他:“想好了?就此算了?”
时至今日,沈帆星做了什么事柏砚依旧没和他们这群发小说,但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能让柏砚气到这种程度的事,不用问都知道不是小事,肯定是触及了原则的事情。
柏砚脚步微顿,最后把衣服扔到一旁,又坐了下来。
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说:“想好了,我说过要和他一辈子的。”
他这辈子真的栽到了沈帆星身上,柏砚愿意相信沈帆星和王月冉没什么,哪怕住在一个房间都没发生什么。
可是柏砚就是很心寒,心寒沈帆星做决定从不考虑他,心寒他柏砚从未被沈帆星放在心里。
手摸到桌上的烟,抽出一根塞到唇边。
烟,他和沈帆星的爱情从一根烟开始。
橘红的火点着香烟,远处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撞开,仿佛是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
许辉站在门口,跑的气喘吁吁,脸上有种末世降临的恐惧。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不等舒光远问,就颤颤巍巍的说:“砚哥,刚物业给我打电话,说...说帆星哥杀了人。”
不止柏砚的大脑懵了下,舒光远脑中也如断了弦,等到反应过来,柏砚已经夺门而出。
警车停在楼下,像是一条长龙,整个楼层都被封锁,楼下更是拉了警戒线,柏砚在大冬天里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想也不想的就往里面闯。
警察伸手拦他,还不待警察说话,柏砚就推开他往里走:“我是房主。”
等到晚来一步的舒光远几人赶来,三个警察拦他一个,柏砚都快和人打起来了。
这是柏砚的房子,只不过现在楼上的警察正在现场取证,身为房主也无法现在就上去。
有警察想来询问柏砚相关信息,被舒光远推了过去,说柏砚现在不是很清醒。
柏砚好像脚下踩空,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知道需要冷静,可是他要见沈帆星,一刻都等不了,他要确定沈帆星是不是好好的。
柏砚原地打转像是困兽,周浩找了个警察打听情况,舒光远一边盯着柏砚,一边打电话。
电话接通,舒光远:“艹,你到哪了?”
舒光远回来的路上就给伊宇达打了电话,伊宇达是律师,经营着自己的事务所,牵扯到法律的事情肯定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