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备用机相册里的东西和案件无关,我拷贝了一份过来,我发你。”两个自小锦衣玉食,被当成大少爷养成的人,此刻靠着墙坐在地上,周围是属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柏砚打开那个相册,点了一张又一张截图记录。
【恋爱第一天,他连夜赶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很开心,他干活有些笨,却让我坐着休息,不准我帮忙,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
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少了些什么,如果是我和他的家,我想在墙角种一片郁金香。
以前外婆家院子墙角种了些郁金香,院中的大人打牌包饺子,小孩爬树摘桃子摘樱桃,那些红黄相见的郁金香在风中摇曳,很美。】
【10月15日夜,他说怕我疼不敢要我,他离开,我很想他。】
属于沈帆星自己的爱情,他记录了很多,有感动,有幸福,还有争吵后柏砚离去后他的不安。
最后全都化为最后一条
【思考了许久,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我放他自由,今天搬出他的家,用余生祝他幸福。
他很好,是我心里不健全,性格别扭又拧巴,不配得到爱。
沈帆星,你真的是个很糟糕很糟糕的人。
可是,他对我的爱只有三天的等候期,我知道错在我,心里还是很疼。
多希望他不认识我,这样,他就不会后悔认识我。】
PM
骤雨急下,总裁办公室里茶香如故,争吵的声音却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秘书室的人敲键盘的声音全都停下,唯恐被祸及鱼池。
来找总裁的周锦自觉的压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和他相熟的秘书小声道:“周姐让公司出面给沈帆星请辩护律师。”
周锦眼皮微跳,请律师不重要,花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出面,这就......
只要公司出面,就代表了是和沈帆星站在一块,万一沈帆星的杀人犯罪名定下来,PM又成了风口浪尖。
“总裁拒绝了?”周锦问。
秘书:“那自然。”
周锦意外道:“总裁拒绝后周姐在和总裁......?”
闹这个词显得小孩气,周锦自动消音。
秘书点点头:“副总也在里面。”她撇撇嘴说:“拿柯向阳说事呢!”
周锦不解。
秘书:“说柯向阳那个时候出事公司都不管,沈帆星现在犯事了,要公司一视同仁。”
周锦:......这事能一样吗?
说现实点,法律上来说,杀人比强J睡粉的刑罚重,但是人心里有杆秤,在德道的方面,强J睡粉才是死罪,杀人则是分情况而定。
周锦不了解事情经过,但是他所见到的沈帆星,是个不争不抢,不会找事的性子,看到消息说沈帆星杀了人,周锦只有唏嘘,害怕却是没有。
“我的艺人,只要他没犯错,保他就是我的责任。”掷地有声的话穿透深沉的门,清晰的传到总裁室外,周锦回神后不知怎的想到了第一次和沈帆星见面的场景。
“方便说说你这五年的生活吗?为了日后的麻烦,我们有权了解艺人的过往。”
那时的沈帆星快要丧失语言功能,他一头长发,放在双膝上的手缓慢的握成拳,用所有人都觉得刺耳的声音,艰难的说:吃饭,睡觉,晒...太阳。
后面周锦在单独的会议室聊天的时候问他,不觉得无聊吗?
沈帆星摇摇头。
那时的沈帆星喜欢这样平静到死水一滩的生活。
周锦想,如果不是他当了这个艺人总监,不是他初来乍到想找点事出成绩,沈帆星会不会现在还在那间屋子里待着?
周锦事后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风,竟然走进了那间争吵的办公室。
网上爆出PM给沈帆星请了辩护律师时,沈帆星还没醒,医生说是他自己的意识不愿意清醒。
柏砚坐在病床前,握着他的手一刻不敢松,视线一秒都不敢移开。
他身后看守的警察看了眼,随后默默的起身去了门外守着。
泪水打湿了沈帆星的手背,柏砚摸了摸他的额角:“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头疼,我错了,沈帆星,帆星哥,你别吓我。”
世界的恶化为狂风巨浪,一股脑的袭来,柏砚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柏砚懵了很久,现在的他不敢闭眼,杀了人的沈帆星性命无忧,哪怕是辩护失败坐牢,那最起码沈帆星还活着,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柏砚等他出来。
可是现在医生突然说,沈帆星身上有7根针,大脑里两根细细的绣花针,还有一根粗一些的钢针。
绣花针是以往的,不知道已经在大脑里存在了多久,那根钢针却是新的。
原本没信心的伊宇达有些无法分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了这根钢针,可以做正当防卫的辩护,只是这事,他一个外人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柏砚。
杀人的牢狱之灾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沈帆星的手术,开颅取针......手术成功的几率医生都不敢说。
沈帆星在看守所有过两次头疼,离他和柏砚喊疼的时间距离不远,接连的三次时间间隔太短了,如果不做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伤到了大脑功能区。
PM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其他的就是王月冉,找到了痕迹却找不到王月冉的人。
只能查到蒋永傲回国后是先找了王月冉,再来找的沈帆星。
王月冉在当天就买了机票出了国,中间转机了两次,之后连去了那个国家都不好再查。
伊宇达:“这事也算是好事,我们找不到她,其他人也找不到,找到她对我们只有害没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