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相撞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响亮,至少苏蛮蛮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甚至没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大。
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键,直到身体脱力地往后倒,然后被一侧的苏北一搀扶住。
“姐!你没事吧?”苏北一焦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扶住她的手臂也在发抖,强撑着为亲人支撑着。
苏蛮蛮咽了咽口水,眼睛干涩得厉害,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站起身,转身就往楼下跑。
她看见梦缘几人已经朝着高三女生靠近,也看见了被高三女压在底下的它,即便有它的身躯作为缓冲,高三女的情况也不太好。
身体没有动弹,应该是有地方受伤疼痛。
男人和胖女人摇晃着靠近,却在明岁徵的一个眼神下顿住,人性化地往别的方向后退,想跑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跑。
他们的恐惧是直观的,不管去惹明岁徵。
苏蛮蛮一步步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见梦缘试探性的想接近对方,却被它警告,伸出双臂抓住了女生打的手腕,禁锢着对方。
在场的人,只有明岁徵瞧着完全没受到影响,甚至是带着几分愉悦的语气开口,“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畅快?这本来就是她欠你的!”
这样的语气让苏蛮蛮浑身一抖,看着明岁徵的眼神极为复杂,和少年相遇后,她的想法总是会时不时的跑偏。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大脑,一个说明岁徵怎么看都是一个人,而另外一个则是不断给她回放明岁徵充满冷漠欲望的眼神。
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现在。
冷血,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恐惧,是异类,更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它听见少年的话,扭曲着已经畸形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明岁徵的话,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呜咽声。
高三女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并没有立即丧命,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被它这样抓着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如愿以偿。
她终于选择了面对,她本该这样的。
“馨玉,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女生喊着它的名字,更加用力的反过来抓住了它,她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或者说她是一心求死。
就好像刚才。
谁都没有办法去救一心求死的人。
可看戏的少年却有些不悦,女生的话并不是他想听到的,不满的往前走了一步。
他一动弹,不远处的苏蛮蛮几乎是下意识上前牵住了他的衣摆。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还没有分出胜负,但她好像知道此时此刻明岁徵的想法,并且加以制止。
被牵住衣角,明岁徵眉眼一瞥,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蛮蛮,反手按在了她擦伤的位置。
本来伤口很浅,但被这样用力按压,硬的指甲陷进去,压下去的血珠又开始往外冒,疼的苏蛮蛮下意识缩手,却被轻而易举的镇压。
“胆子挺大。”
一个祭品,一个无用的祭品。
苏蛮蛮强忍着疼,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总觉得这是一种认输的信号,神情倔强,“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生的确是突然要跳楼的,但它那边的转变肯定和明岁徵脱不了干系!
“馨玉!”女生突然的惊呼声引起苏蛮蛮的注意,当即往那边方向望去,只见它翻身将女生压倒在地上,还泛着血红的指甲直接扎进了女生的肩膀里。
苏蛮慢慢瞳孔一缩,喊道:“梦缘!怎么办?”
总不能这么多人都眼睁睁看着女生被它虐杀吧?
是的,邪祟现在能轻易杀死一个普通人,一击致命,可它却选择了非要害的肩膀,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是要虐杀。
林白瑞脸色不太好看,“费哥,你觉得呢?”
猜测过执念在女生身上,但现在又要如何去判定呢?总不能直接对一个普通人下手吧?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拥有特殊子弹的枪,只要对准了‘要害处’,他们就能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费多平也紧盯着那边,沉声道:“不能伤害到普通人,要不然强制化吧?”
就是有点费人,也很费珍贵用具。
两人的对话,苏蛮蛮都听在耳中里,难免会好奇是什么样的强制化,不是连明岁徵都没办法制裁它吗?
在她的实力榜单上,目前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明岁徵。
难不成术业有专攻?
也就是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默契十足的答案已经通过眼神得到结果,转眼间就互相不对付的往那边过去。
这是马上要行动的意思。
它的手指插进肩膀,因为角度的原因让人看不太清楚,但手腕的扭动还是显而易见的。
嘶——
插在里面还带旋转的,光是看着都觉得疼痛。
事实上女生的确喊出了声,喊声也毫无章法,都是疼的。
眼看着还要继续,费多平直挺挺的朝着它走过去,单手就将人用力掀翻过去,简单粗暴的用鞋底踩在上面。
“快!”
林白瑞一个闪现上前,手枪对准了那双眼睛。
砰的一声,特殊的子弹射入了它的脑子里,原本抬起来的手臂静止,随即发出和女生差不多的惨叫声。
不同的是它的声音似乎带有某种磁场,刺得人耳膜疼。
角落里的男老师和胖女人被这样的声音刺激到,双眼无神的往林白瑞的身上扑,他们算是它的伥鬼,当主体被伤害,就会产生一系列的影响。
其中就包含护主。
攻势下,费多平不得不松开它,跟着林白瑞狼狈的对付着两人,完全就是不按章法的攻击,让人猝不及防。
再看苏蛮蛮,她早就在它离开女生之后上前去,用力按在伤口上。
“别怕,不会有事的。”她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女生不在意地偏过头,目光始终落在它身上,“馨玉,馨玉……”
疯了!
苏蛮蛮差点一巴掌打过去,想让人清醒一点。
它早就已经失去理智,刚才更甚者对她虐杀,她怎么还想着念它的名字,明明它早就已经不是她了!
恍然间,她好像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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