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味道散开。
保镖的手臂被锋利的爪牙刺穿划开,衣袖犹如破布条挂在那里。
白竹终于有了行动,念念有词地摇晃着手中的铃铛,从他的神色中能看出全神贯注,倾注了自己的精气神。
铛铛——
两声并发,司机身形瞬间停顿。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离的最近的保镖根本顾不上自己手臂伤口,飞快将地上的红绳捡起来,甩起来就往司机身上套。
但毕竟受伤,行动有所限制,更别说白竹的牵制并不算强。
他只能断断续续的摇铃,以此来给保镖争取时间。
眼看着进展缓慢,白竹那边又即将耗尽精气神,一旁的两人终于冲了过去。
苏蛮蛮靠近时,司机正好不受控制,她想都没想就拿起棍子往脑袋上砸,dang的一声,是又脆又闷的声音。
二舅动作又快又粗暴,一脚踹到对方的膝盖窝,等人跪下去就扯起红绳让脖子上绕了一圈,同时不忘提醒保镖,“快啊!等会儿就不行了!”
白竹在一旁看的真切,晃着铃铛辅助,在几人的**协力下,司机被红绳五花大绑地推倒在地,就连脚上都没放过。
整个过程,明岁徵就跟监工似的站在那里,悠长的目光遥遥落在女老师的身上。
她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斯文清秀,面对危险适当的露出害怕的情绪,但又强撑着不拖同伴后退。
二舅没有放心,指着依旧嘶吼的司机问道:“小弟啊!你这个绳子结实吗?”
这人已经被邪物控制,力大无穷啊!
白竹额上全是汗水,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孱弱,“可以,红绳是专门捆这些用的。”
他脸色难看,眼底闪过几分畏惧,这东西他可是准备在后面用的,没想到还没进白庙村就提前用上。
白庙村比想象中还要凶煞!
二舅和保镖都松了口气,选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别看刚才又快又准又狠,实际上都拼着一口气,都知道这事出不得意外,一旦没成功就可能会有伤亡。
保镖轻车熟路地为自己包扎,感慨道:“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帮忙了!原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二舅嘿嘿笑着,张口声音却压低了,“老人常说,这些东西都有智慧,但还是能骗骗的。”
比如走夜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只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那就不会有事。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并不是说邪物不敢招惹人,而是不会轻易招惹,所以只要装傻充愣就行。
之前他们不就是在装傻充愣。
他说完侧身看向苏蛮蛮,回想到那声闷响,“蛮蛮呐,你下手可真是又快又准,比你老娘那个时候还要厉害啊!不愧是眉牙的女娃子哦。”
嗯?
和她妈妈以前差不多的意思吗?
要不是确定妈妈就叫白眉牙,那些证据也指向白庙村,苏蛮蛮都要觉得自己找错了方向。
她真的很难想象温和的妈妈像自己刚才那样,果然人是会变的吧?
“二舅,你会开三轮车吗?”
“或者是修?”
这话转移的生硬,先别说二舅可能会,就是一旁的保镖估计也会,三轮车这东西是很简单的,只要会一点都能上手。
果然,保镖举手,“我,我会开啊!我也会修!”
苏蛮蛮尴尬地点头,断然回到明岁徵身边,心想这位小少爷还好没动手,若是被白竹发现什么,那可就惨了。
她扒拉了下手腕上的红绳,之前的睡意又涌了上来。
几人回到了之前的火堆处,又丢了一些柴进去,燃到第二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司机身上的红绳被接了一段,另一端就在白竹手中,有任何异端都能发现。
一开始还强撑着,后来发现红绳的确作用很大就渐渐松懈,最快睡着的应该是苏蛮蛮,迷迷糊糊中靠在了某人的肩膀上。
鸟类的叫声叽叽喳喳,全都汇聚到了一起。
随后是惊呼声。
苏蛮蛮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看见了二舅惊慌失措的模样,她连忙起身凑过去,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昨晚被捆的司机,现在身上坑坑洼洼的,都是被啄出来的血洞,还有明显撕扯的痕迹,血流了一地,最明显的是已经被叼去的眼珠子,只剩下一根血管露在外面。
回想到刚才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苏蛮蛮顿觉浑身发凉。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时不时就有鸟从上面飞过,能将一个人啃食成这样,那会是多少只鸟?
是不是她现在看见的任何一只鸟,肚子里都装着一小块人肉?
二舅从蛇皮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布盖在了司机身上,也算是了一层遮掩。
一路上谁都没有提起司机,直到回到之前的那条路。
三轮车还在那里停着,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保镖上前检查三轮车,怪异道:“车是好的。”
但没人搭腔,一切早就不能用常理去看待。
女老师坐在前面,剩下的人坐在后面,白竹上车前给车头贴了一张符纸,上面的图案苏蛮蛮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见过。
自从上次的符箓有效后,她对这东西就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开玩笑!这东西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啊!
她全程就盯着前面的符纸,企图翻找到相关回忆,不知不觉间朝着边缘的位置靠近。
一只手伸过去把苏蛮蛮的脑袋给送了回来,她抬眸望去,对上少年精致的眉眼,红润的唇一张一合,“祈福,你学不会。”
是她学不会,还是他根本就不会这类的符?
一听是祈福的,苏蛮蛮的兴趣瞬间没了,目前她对符箓的学习都来源于明岁徵,回想到之前被教的镇邪杀祟的符,已经开始认命。
明岁徵怎么可能会祈福之类的!
不过换个方向想,这人对自己真够狠的,本身就算是凶祟,居然还都是学习的镇邪杀祟,也不怕自己把自己给杀了。
这人,还真够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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