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家里房间不多,只能空出一间房,要不然就是柴房,只能用个折叠床丢进去。
苏蛮蛮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同意将折叠床放进房间里。
大不了她睡折叠床。
二舅娘动作很麻利,还没等苏蛮蛮拒绝,三两下就将床给铺好,满是欣慰的感慨,“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我幺儿也快结婚了,说起来我和你娘没什么交集,不过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她挺照顾我的。”
“那时候幺娘要给新媳妇立规矩,你娘就是不服气,总是偷偷摸摸的来帮我,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你娘是个厉害的,她敢离开就是最厉害的了!”
二舅娘的眼底的羡慕一闪而过,让人难以捕捉。
苏蛮蛮跟着点头,虽然来到这里才一会儿,但她已经能感受到白庙村的氛围,想要离开这里不简单。
它的所有都比较落后,这些全部都是结实的禁锢。
这些都是在一些封建糟粕中能看见的,都是应该摒弃的东西。
两人一来一合的说着话,让苏蛮蛮暂时了解了大概,等二舅娘出门去做事后,她坐在床边对着正盯着窗子看的明岁徵问道:“你要喝吗?之前是我答应你的,我不会烂账!”
这是一笔交易,她得到了什么就要有相应的付出。
然而少年只是偏过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不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怕是会误会点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苏蛮蛮就面露无语,“你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梦缘给你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没指望明岁徵老实交代,已经在心里给梦缘定罪。
除了梦缘以外,她想不到别人。
然而明岁徵却否定了,“不是他,是明家的人,余叔也说不出是谁,只说是明家的人,那个人和我有书信来往,我觉得字很熟悉。”
他的眼神有瞬间迷茫,很快又恢复一片漠然,“总而言之,我觉得那个人说的有点道理,给的资料我也觉得很实用,你看,现在你是不是不能轻易抛弃我了?”
“若是能更进一步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少年面露邪肆,语气霸道。
苏蛮蛮没眼去看,移开目光落在自己被指甲掐出印子的虎口。
这些有钱人家可能都有点霸道总裁的毛病,真是浪费了这么一张如画般的容颜。
她让明岁徵在里面待着,自己出门去帮忙。
白青志出了门,只剩下二舅娘在打扫卫生,还要打扮新房,好像说要等明天才会有人来帮忙杀鸡做饭什么的。
苏蛮蛮做事干净利落,主要是力气很大,好些二舅娘做不好的事,三两下就被她弄好。
再看明岁徵,他也没老实的待着,而是拿了凳子在一旁监工,对着二舅娘一脸愧疚的说自己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对很多东西都过敏。
最重要的是说苏蛮蛮很疼他,从来都不让他干活。
苏蛮蛮听的内心呕血,她哪里敢让小少爷干活,而且余叔他们也不敢啊!
她沉默以对,手上力气变大了些。
午饭后,睡了午觉。
昨晚根本没怎么睡,闲下来困意就涌来,只有明岁徵坐在床边盯着睡熟的苏蛮蛮看。
他的手指点在她的小腿上,黑瞳反复放大缩小。
敢觊觎他的人,必死无疑!
等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昏沉。
二舅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让苏蛮蛮有些不太好意思,等了一会儿白青志回来,顺便带回了消息。
“女老师已经在村长家住下了,她说是我半路上看他们辛苦才带回来的,村长说我这是好心,好像说他们是上面派来的。”
他想的也不多,只要不被村里人排挤,惦记那点钱就是。
“女……哦,是张老师,张老师还说已经跟村长说了,等回去的时候喊我送,顺便把之前说好的钱都给我呢!”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苏蛮蛮若有所思的点头,怎么就是上面的人了。
如果真有那么大的权利,为什么不让那个每年都会来这里的领导带他们进来呢?
白竹虽然厉害,但需要和保镖姚震相辅相成才行,明显就是刻意把两人凑在一起的。
因为心里想着事,吃饭都是漫不经心的,直到被明岁徵提醒鼻子上都有饭。
她侧过头,刚想伸手去摸,却被少年抢先一步,动作轻缓地贴近,她只觉得鼻头一暖,耳畔是明岁徵的低语,“不吃饱的话会力气变小的。”
苏蛮蛮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是哄小孩的,但不得不说这么一打岔,她才将注意力收回,专注在吃饭上。
村里夜里没什么娱乐,也有电视机,但大部分的人都舍不得开,用的是那种大概二十厘米直径的小锅盖天线。
只要一下雨就不敢放。
二舅娘可不是吝啬的人,但天不遂人愿,下起了雨。
这雨来的很快,便随着雷鸣声,这边本来就比较高,轰隆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炸开,闪电更是触目惊心。
面对自然灾害,苏蛮蛮有点害怕,“这是正常的吗?住在这么高的位置,如果没有避雷针的话……”
她猛地顿住,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不礼貌了。
白青志却无所谓地摆手,“你不知道,那边侧面的山上有棵树,如果有雷往下落的话,都会落在那棵树上,你说神奇不神奇?”
“最神奇的是树被劈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活着呢!”
他说着话,语气有些怀念,“说起来我小时候很好奇,但因为幺娘的话不敢去,还是眉牙和百岁带我去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物是人非?”
百岁?
听到陌生的名字,苏蛮蛮有些好奇,并未注意到身边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神色。
少年抬手捏了捏吊坠上的指骨,盯着苏蛮蛮的眼神越发的沉了。
果然,那个人没有骗他。
半个小时后雨停了,雷也消停了。
众人正要分开回房间去,客厅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苏蛮蛮敏锐的察觉到奇怪,抬头就见两位长辈的脸色难看又慌张。
叮铃铃——
它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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