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游算了一下时间。从下午黄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等待消息的李贵应该也快坐不住。谁都知道夜长梦必多,他一会肯定会派人再去陈牧家查看。
悄悄潜回家附近,探查了一圈后。陈游爬上了厨房的屋顶,趴在上面。掀开一片靠近门边的瓦,悄无声息的开始等待。
临近半夜,院门外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陈游凝神屏气,虚着眼睛盯着下面。
“贵哥,好像没人。”从另一边过来的人在院门外小声说道。
“难道跑了?那强子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陈游去了什么地方,又追了过去?”新的声音问道
隔了一会儿,李贵的声音又响起:“进去看看,小心一点。”
三人轻手轻脚的溜进院子,开始分头查看。
李贵跟一个小伙子没一会儿就从堂屋里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贵哥,快来。出...出事了!”刚进厨房的另一个小伙子失声尖叫道。
厨房门口又瞬间冲进来两个人。
房顶上的陈游定睛一看,是李贵。他之前看到过背影,能对得上。身旁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小伙。三人现在都愣在刚进门的地方。
“不...不可能。”李贵瞪着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沉吟道,“强子是一把好手,怎么会三个人连一个普通人都干不掉?小华,去看看。”
“好!”左边那个叫小华的应声道,慢慢走到尸体边,开始察看,几秒后,惊愕道,“这...”
右边那个高一点的小伙子疑惑的问了一句,也走上前:“怎么了?小华。”
好机会,就是现在!
陈游起身,用力一蹬,整个人连同一堆碎瓦瞬间落下。脚还没有着地,就一边一刀,剌入了小华跟另一个小伙子的太阳穴中。
两人捂着头,目光惊恐,蹒跚了两下,轰然倒地。
李贵反应不慢,唰地一下抽出腰上的马刀。朝着陈游的脖子袭来。
“铛!”
菜刀轻松地震开了刀刃,陈游侧身一步,一记鞭腿直接扫在李贵的腿弯处。
比普通人要强壮不少的李贵并没有栽倒,朝前踉跄了半步反手就是一刀,陈游低头躲过,一拳砸向他的腰处。
拳头带着几丝黑气,在接触到李贵腰的时候,就瞬间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李贵喷出一口鲜血,又甩出比刚才慢了不少的一刀。陈游用菜刀架住马刀,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扯。
“啊~”
一声惨呼响起,手臂呈半脱落状态。李贵躬着身子,衣服裹着垂在地上的手臂,抬头望向陈游。
“砰!”
陈游直接就是冲下巴上一拳,李贵应声倒地。
四周涌动的黑气瞬间回到了戒指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昏迷中悠悠醒过来的李贵摇了摇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双眼被蒙,手脚也动弹不得。
“你那只断手我没有绑。”陈游缓缓道,“知道为什么留你一条命吗?”
李贵咳了几声,带出几口鲜血,笑道:“当然知道。不过,我什么都不会说。”
“嗯,有骨气。”陈游声音平和,轻声道,“那我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陈牧是你杀的,对吧?”
“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打昏?然后淹死?”陈游问道
李贵冷笑道:“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何必再问?”
“那尸体呢?你们从坟里偷出来,送到哪儿去了?”陈游开始套话。
李贵嘿嘿嘿地笑:“你找不到,呵呵,永远也找不到。”
“喔。你会亲口告诉我。”陈游从旁边提了一个水桶,放在李贵的椅子边,缓缓道,“你这么强壮,身体里的血量应该比我只多不少。我想试试,一滴一滴流的话,什么时候可以流光。”
“哼!横竖就是一个死。老子会怕?”
陈游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笑道:“开始倾听美妙的声音。”
“滴嗒~滴嗒!”
李贵嘴角撇了一下,头歪向了一边。
几分钟过去,陈游开始拿铁锹在厨房里铲土,李贵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血滴到桶里的声音。
“喔,流量变小喽。”陈游走过去,重新在手腕上又划了一刀。
这次的滴嗒声比刚才快了不少。
李贵啐了一口,咬紧了牙。
“怎么样,感到生命一丝丝从自己身体中流逝,美妙吗?”陈游问道,“哦,你嘴唇好白,手为什么在抖呢?难道,是我放得太快了?”
陈游走过去,拿布条包住刚才的伤口,又重新小心翼翼地在他手上划了一下。
滴嗒声响起,但是间隔很长。
“嗯,这个速度,可能撑得到早上。”陈游吹起了口哨,开始拖动地上的尸体,“如果你选择说,我可以让你跟他们一样,落得个痛快。”
李贵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在流逝,他觉得很慌。这种一步一步迈向死亡边缘的感觉很不美妙。
手腕上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但越是这样,心里就越害怕。
“桶里的血不少了。这样你好像撑不到明天。不行,得让你多活一会儿。”
“等...等一下!”李贵大声喊道,“我不知道陈牧的尸体在哪儿。”
“喔?”陈游笑道,“你在玩我?这就不厚道了,我决定留你在这里一个星期。每天玩几个钟头。”
李贵沉默了一会儿,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缓缓道:“我只管弄死。然后,然后把尸体交给殷八婆。”
陈游愣了一下:“谁?”
“殷八婆。很出名,你随便找一个人问就知道。”李贵笑了笑,“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也从不会过问。说完了,给老子个痛快!”
陈游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殷八婆?可尸体最后是在陈月曦的墓中,她跟陈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害陈牧?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李贵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陈游解开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把桶放到他面前。笑道:“来,看看你流逝的生命。”
“白水?!”李贵惊愕道,又慌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一道伤口都没有,只有一些红色的划痕!
“你他妈使诈!”
“谁说不是呢?”陈游的手迅速从李贵的脖子处一划,白光掠过,菜刀随即又回到了腰间,“如你所愿。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血雾炸开,洒了一地,陈游把桶踢到椅子下方,沉声道:“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