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略一思索,觉得徐夏说得在理:“那我们去问问国华曾大爷?”
“谁要找我?”宁国华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徐夏两人走出棚,只见宁国华站在外面。
徐夏:“曾大爷,你昨晚就一点异常没发现吗?”
一听这话,宁国华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吃了驴肉火烧就、就睡了……啥也没听到……一直到富田把我叫醒。”
说完,宁国华扬起左手就不停地扇自己巴掌,几下就在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手掌印,刚好和宁富田的巴掌印左右对称。
徐夏上前一把将他左手拉住:“驴肉火烧?是家里做的吗?”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不年不节的,宁国华家倒是舍得吃,驴肉可比猪肉还贵。
宁国华摇摇头:“是我家那口子给准备的,说是秦凤仪给她带的,我没听清,哪里知道这东西这么好吃,直接把我吃迷糊了。”
宁国华的老婆叫秦凤仙,说起来还是刘棒槌他妈秦凤仪的堂妹。
徐夏听到秦凤仪的名字,心里就是一紧:那这火烧家里还有剩的吗?”
宁国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颤颤巍巍打开,将半个驴肉火烧递到两人眼前:“我没舍得全吃完,就掰了一半。”
徐夏接过一看,这半个驴肉火烧放在宁国华怀里一夜,竟然还是温热的。
吃了东西就睡死了,这听起来怎么和上回陈幺妹给宁玉竹和宁玉梅下药那么像?
只是徐夏刚才一大方,把系统金币花了个一干二净,现下是没有办法再启用快速实验功能,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物质。
徐夏看着远处采样完毕,站在岸上收拾工具的工作人员心生一计,将驴肉火烧重新用油纸包好,三两步跑到公安面前,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
临了,两个公安接过徐夏手里的油纸包,递给了检测人员。
其中一个公安走过来,对着宁国华客气地说:“麻烦您和我们跑一趟,去录个口供。”
宁国华听到这话,慌了神,看向徐夏:“你这妮子和人家说了什么话,怎么把我也要带走。”
徐夏安慰道:“曾大爷,你别担心,去了公安局,就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这驴肉火烧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不会为难你的。”
公安也附和道:“录完口供您就能回来了。”
宁国华这才放下心,跟着这公安离开了养殖场。
宁文见公安走了,才问:“徐夏,你和人家公安说了什么?”
徐夏:“我说有案件情况补充,便把曾大爷吃了驴肉火烧就睡晕过去的事讲了,人家公安同志也负责,说要回去一并检测看看。”
“你是怀疑秦凤仪在里面捣鬼?”文昕地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一把扯住宁文的耳朵,“你不是说脚扭了吗?怎么这才一会儿就没事了?”
宁文一边蹲下身捂住脚一边“哎哟哎哟”惨叫了起来,演得那叫一个假。
徐夏忍住笑:“没错。”
匿名信
“不大可能, 她虽然有作案动机,但是没有作案时间。”文昕轻轻摇头。
自打刘棒槌被关进了沙洋劳改农场,秦凤仪就连带着把解放大队的一干人等都恨上了,只要揪住机会就给大家使绊子。
徐夏和宁文异口同声:“为啥?”
文昕缓缓解释起来:“昨天是周五, 晚上我在小学给大家上识字课, 秦凤仪就坐在第一排。”
宁文:“她不是认识字嘛, 怎么还去上这个课?”
秦凤仪算是解放前队里少数几个t认识字的,就是心思不在正途上, 当了神婆,装神弄鬼的糊弄人。
文昕摊开手耸了耸肩膀:“人家想来学习, 你总不能阻止吧,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天天就想玩儿。”
宁文:“……”
“婶儿,识字课几点结束的?”徐夏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文昕:“九点。”
徐夏:“会不会是上完课, 她跑去养殖场干的?”
宁文:“对对对,她完全有时间去搞破坏。”
文昕这次头摇得更快了:“那更不可能了, 快下课的时候, 秦凤仪捂着肚子直喊疼,最后更是摔到地上打滚了, 还是我亲自把她送去了公社卫生院呢。”
“妈, 你这也太好心了,”宁文抱怨起来, “要是我, 就随她疼去呗。”
“在学校, 我是老师,就要对学生负责, 无论她是谁,都不能有偏见,”文昕无奈地说,“我们在卫生院里面待到天快亮才回的家,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作案。”
文昕这一番话,算是暂时洗清了秦凤仪的嫌疑,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滴滴滴”一阵喇叭声传来,划破了宁静。
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卫红骑着她那辆两轮挎斗摩托车来了。
只见卫红长腿一跨,翻身从车座上下来,又弯下腰从挎斗里取出个牛皮公文袋,一边向三人走一边解开缠绕在公文袋上的白绳。
徐夏很是高兴:“卫姐,你怎么来了?”
一般卫红来找他们,都会带来些好消息。
“喏,自己看,”卫红抽出一张黑白照片,递到三人面前。
徐夏接过来一瞧,只见黑白照片里是一封信。
奇怪的是,信的内容并非是手写的,而是把书刊上的铅印字撕下来,再拼凑成一段话,重新粘贴在了纸上。
卫红:“我亲自去了趟市局,具体内情没说,但是他们给了我这封举报信的复印件。”
宁文感叹道:“嚯,这人够谨慎的,既不署名,还不自己手写。”
“等等,”徐夏指着黑白照片的一角说,“你们看,这信纸上是不是有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