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保定府这件事两人聊了一会,凌一山知道了个大概后就不再发问了,只不过他对人选还有些担忧。
“人都是我点的,其中还有童战童小旗,此人孤傲不与人同流合污,有他在事情应该会顺利一些。”
听徐云楼这么一说凌一山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杨文元安插的人就行。”
“恩,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第二天天蒙蒙亮,徐云楼与凌一山就穿戴整齐背着行囊去了锦衣卫衙门。
“千户大人,这是行文调令。”
徐云楼将东西递给杨文元,对方摆了摆手,“不用过目了,这是千户所拨给你们的二百两银子,来回路上这么多人吃喝用得上。
去百户所领人吧,他们昨晚就来这儿候着了,马匹也准备好了,你清点之后没问题就出发吧。”
“是。”
徐云楼接过银票揣入怀中刚一转身,杨文元又叫住了他们,“等会。”
“千户大人还有吩咐?”徐云楼问,杨文元来到了凌一山跟前,“凌小旗,身体无恙吧?”
“多谢千户大人关心,一些小伤而已,已经痊愈了,绝不会拖徐总旗后腿。”
凌一山平静的回答。
“那就好啊,徐总旗可是很器重你的,好好干。”杨文元手背猛地往凌一山胸口一拍,这一下刚好拍在了胸口上,凌一山疼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愣是憋着一口气没露出破绽来。
“行了,去吧。”
杨文元一挥手,徐云楼和凌一山作揖后转身离去。
“金疮药的味道。”
杨文元闻了闻刚才拍凌一山的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微眯的眼睛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去了百户所徐云楼宣读了行书调令,随后挨个点名,确定没人缺席便招呼众人背上各自行囊上马离开了京城。
出了京师一路往西要到达保定府要经过十八个驿站,快马加鞭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马上少说也得四五天的时间。
一路的颠簸让凌一山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伤口在第二天就开裂了,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徐云楼下令在涿州休整一天,然后请了个大夫他换上了新药这才重新出发。
离开京城后的第五天,徐云楼等人来到了保定府城外最后一个驿站之中。
这里远离京师,驿站的驿丞极少见到亲军卫,见到徐云楼等人的时候还没回想起来,直到徐云楼亮明锦衣卫的身份对方才惶恐跪下。
“下官不知是诸位锦衣卫大人,多有怠慢还请宽恕!”
“何来怠慢之说?把马匹牵去好生照料,安排几间驿房让我们休息即可。”
徐云楼吩咐之后对方立刻去办,没过一会又带着几个驿卒抬着两桌酒菜送了过来。
“据我所知,不管是水驿还是马驿又或者是递运所,都只提供干粮不备酒菜的吧?你这是?”
徐云楼看着眼前的两桌子酒菜,虽算不上讲究,但绝对是这儿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锦衣卫大人前来下官必然是倾尽本驿之所有,只要诸位大人能够吃好喝好休息好。”
这驿丞平日好像不怎么会拍马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徐云楼本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他掏出了二两银子拍在了桌上,“行了,你们的心里领了,这银子你们拿着。”
“下官不敢。”驿丞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桌上那二两银子,他可是听说锦衣卫都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主。
徐云楼叹了口气,他也懒得坚持,“别这么紧张,我们来此处又不是来办你的,不过一会是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你且退下吧,我吃了饭以后再唤你过来。”
“是,大人。”
驿丞退下之后,徐云楼刚要动筷子,耳朵里就听到一声冷哼。
“咱们锦衣卫俨然成了别人眼里的恶犬、老鼠,生怕避之不及,这臭名声全是那些给东厂做狗腿子的败类所赐。”
徐云楼闻声看去,是童小旗。
这还真是个敢说的刺头,但凡某个有心人将这句话记录到生死簿上,回去一汇报,进诏狱是肯定免不了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自己挑选的,跟东厂都不对付,倒是没谁动了打小报告的心思。
“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抱怨的话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个痛快。”
徐云楼低声呵斥了一句,那童战听他开口也不再发话,只是埋头吃饭。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后,徐云楼让所有人都回房休息去了,然后让凌一山去把驿丞给找来了。
“下官骆玉祥见过锦衣卫总旗大人。”
“骆驿丞不必客气,起来坐着说话。”
徐云楼说完之后凌一山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不知徐总还是有什么要询问下官什么?”骆驿丞有些局促地问。
“你听说过保定府有妖孽作祟的传闻吗?”徐云楼问。
对方对这个问题比较诧异,但从表情来看显然又知道些什么,他连连点头,“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不,英明神武,竟然连保定府这边发生的事情都清楚。”
“这么说来,确实是有妖物?这些妖物是如何作祟的,你且与我说来。”
“是,事情大概是在半年前,我们保定府城中安国寺修缮之中发生了一件怪事,当天请佛入庙的时候,有个挑夫没吃住力摔倒了。
其他的二十几个挑夫因为他这往后一倒都没能抗住压力全都倒了下去,佛像坠下来当时就砸死了八个人,那些挑夫的血溅了佛像金身一身。
原本庄严的佛相也因为这些血变得狰狞了起来,有人说是佛动怒了,是城里的人心不诚,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从那以后去安国寺的香客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在里面,只是两个月的时间,那寺庙就荒废了。
而妖物就是从那时候有了的,城中偶然有小孩儿失踪,没隔多久就有人在安国寺里面发现小孩儿的白骨!”
骆寺丞说着打了个哆嗦,他压低声音道:“好些人说,当初他们请的佛溅了血,佛祖离开之后,妖物就占了那金身,成了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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