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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沙漠英雄树 > 第五章 天山黄鼠

春光明媚,树木返绿,各种花草都争先恐后地钻出地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只硕大的雌鼠正带着一窝鼠仔在洞外寻找可吃的绿色,刚刚出土的小草成了它们的最爱;另一只大老鼠则贮立在高岗上,两条后腿撑地,像人一样立起来,频繁地转动方向,监视着周围可疑的目标。

“妈妈,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毛绒绒,还挺可爱。”忍说道。

“它们是天山黄鼠,体型中等,可达25厘米,尾较长。多栖息于植被发育较好的土质疏松地段,毛尖黄色或浅棕黄色,有冬眠的习性。年产一窝,4-8仔。”舞蝶说道。

“瞧!多么可爱的小动物啊,毛绒绒的小身子还没一粒核桃大,粉嫩的身子才长出几根毛,尖尖的小嘴,圆圆的耳朵,还有那贼亮的黑眼珠。”命深情地赞美小黄鼠的可爱。

“这小黄鼠也就半个月大,刚会吃东西。”舞蝶说道。

“妈妈,你怎么知道它多大呢?”命追问。

“小黄鼠刚生下来是不长毛不睁眼的,仅会在洞里用嘴巴拱吃妈妈的奶。它们大约5天后长毛,12天后睁眼,同时身体变暗,三周后毛就长得差不多了,它们现在的状态也就两周左右。”

“哦!这小东西真爱,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

“天山黄鼠可不是善类,糟蹋粮食,毁坏草原,传播疫情,都是它们干的坏事。”舞蝶历数老鼠的罪恶。

“我才不信呢,多么可爱的小动物呀!”命辩驳道,“看,这只小黄鼠跟我多有缘,它在亲我的脚呢,它在吻我的脸呢!”

“它是在闻你香不香,好不好吃。”坚睿提醒。

“你真讨厌,不准说小黄鼠的坏话。”命不满地说。

“哎呀!痛死我了。”命突然发出锥心刺骨的惨叫。

大家仔细一看,命的一片小叶子已经离开了躯干,正挂在那只小黄鼠的嘴上。小黄鼠正在慢慢地咀嚼小嫩叶,细细地品尝叶中滋味。

不一会,小黄鼠就“吱,吱”地叫开了,似乎在说:“这是什么草?有点咸味,还有一点苦味,不过,还挺好吃!”

雌黄鼠挥着前爪轻轻地拍了一下小黄鼠的头,“吱,吱”地叫,似乎在说:“你太粗心了,它不是草,是胡杨树,你错把树当成草了!不过它的味道还可以。”

小黄鼠得到妈妈的鼓励,啃起小树芽,更加卖力。命发出阵阵惨嚎,可是无济于事。时间不过三五分钟,命的根茎就被它啃断了。小黄鼠抱着命的嫩枝条,细细地嚼。

“命!我的好孩子呀,你死得好可怜!”舞蝶哭道。

“妈妈,不要悲伤,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黄鼠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坚睿劝说。

雌黄鼠爱怜地瞅了小黄鼠一眼,转身去接替雄黄鼠站岗放哨。就在它一转身的时候,沙面上枯枝烂叶中,一根枯枝突然动了一下。

正在咀嚼的小黄鼠感觉到身子在向后移动,它有些莫名其妙,是风把它吹走的?可迎面也没感觉到有一丝风在刮啊,身子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动呢?

小黄鼠回头一看,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它幼小的身体吸气,还没等它“吱,吱”地叫出来,它的小身子已经滚进那张大嘴。瞬间,它感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臭气熏天,窒息欲死。

小黄鼠想叫却喊不出来,想挣扎却无能为力,只好低头认命,顺流而下,滚过一道门槛,溶入汹涌澎湃的胃液中。

“这是什么东西?伪装得像一条枯枝,袭击时却动若闪电。”坚睿问道。

“它是极北蝰,新疆特有耐酷暑、抗严寒的毒蛇,体长半米左右,以青蛙、蜥蜴、老鼠、小鸟为主食。”舞蝶接着哭道,“命,我的好孩子,你的英灵慢走,极北蝰为你报了血海深仇。”

这条极北蝰灰灰的身子上镶着黑色的斑纹,三角形的蛇头上嵌着一对油黑锃亮的小圆眼,两眼之间有个黑点,就像是安在它头上的第三只眼,火红的蛇芯子时而伸缩口外,弯曲的蛇身就像一段烂树枝隐藏在枯枝间。

“这条三只眼的蛇也太会伪装了,它将头钻进枯枝烂叶间,一段灰黑色的蛇身与枯木毫无差别,天山黄鼠哪能发现行踪如此诡异的蛇。”一不说道。

雌黄鼠将雄黄鼠换下岗哨,向命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不禁起了一团疑惑。刚才它离开时,那只小黄鼠还在啃吃小树芽,就一转眼的功夫,它跑哪里去了?

雌黄鼠冲着雄黄鼠“吱,吱”地叫,想知道它刚才转身跑来时,身后发生了什么?

雄黄鼠也冲着它“吱,吱”地叫,似乎在说:“一切正常,什么也没发生。”

雌黄鼠又发出“吱,吱”地叫,好像在说:“我们的孩子一共多少只?有丢失的吗?”

雄黄鼠跟着叫,像是在说:“就这一堆一块,好像一个没少。”

“看见没?连数都不会查,孩子丢了都不知道,这就是不学习的后果。”坚睿冲着忍说道。

“我是一个好女孩,我热爱学习,你冲我说什么?我用不着你来教育我。”忍反驳道。\t

“那我考考你,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个兄弟姐妹?”

“我心理有数,就是不告诉你,你凭什么当主考官?”

“还是心理没数,张嘴就来的数字,还用思考和推脱吗?”

“我们一共68个兄妹,前几天寒流来袭,死了两个好姐妹,刚才被小黄鼠又啃死了一个,现在还剩下65个兄妹。”三不插嘴道。

“要你说,真是个烦人精!”忍白了三不一眼说。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晚风吹拂,枝叶作响。天山黄鼠一家又开始出来觅食了,雄黄鼠趾高气扬地站在高岗上放哨,黄鼠妈妈则带着一帮小黄鼠到处找吃的。

一只小黄鼠四处转了一圈,发现刚刚冒出来的草芽已被它们在白天时吃没了,只有一块豆腐高的小胡杨的叶还挺新鲜,张嘴撕下一片,慢慢地品尝。

忍撕心裂肺般地叫骂:“该死的小畜牲,吃我的叶子干嘛?”

小黄鼠渐渐地尝出了甜味,嘴巴不由自主地发出“吱,吱”地叫声。一群小黄鼠就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一起围着忍,张嘴要撕它的叶。

忍吓得脸都白了,一只小黄鼠扯下一片叶子,七只小黄鼠正好把她所有的叶子都扯光。

忍着急地叫道:“妈妈,快来救救我吧,我要被小黄鼠活吃了。”

“忍,做为树,我们要沉着冷静,遇事不要惊慌失措。”舞蝶镇定地说。

“一帮小黄鼠围着我转,要把我啃吃了,我能不急吗?”

“那也别急,忍一忍就好了,死了是烈士,活着是英雄。”坚睿说道。

“你,滚!”

就在小黄鼠们都伸着脖子,张着嘴,准备扯叶的关键时刻,一只头部扁平,四肢细长,体背土黄色,酷似大癞蛤蟆的家伙跳了出来,一口吞下一只小黄鼠,连续三口,三只小黄鼠都进了它的嘴。

“哎呀!这大癞蛤蟆吃起小黄鼠崽来就像人吃花生米一样,一口一个,吃得也太香了!”坚睿说道。

“它可不是大癞蛤蟆,是守护林地田野的林蛙,它能吃害虫,也能吃小动物的幼崽。”舞蝶说道。

“以林蛙吃小黄鼠的速度,天山黄鼠恐怕很快就会灭亡。”

“没那么容易,天山黄鼠也有它的生存之道。”

雌黄鼠都看傻眼了,这只林蛙也太讨厌了,竟敢当着它的面吃它的孩子。等它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三只小黄鼠遇难。

雌黄鼠“吱,吱”怪叫,像是说:“讨厌的林蛙,你蹦出来干嘛?还不快快吐出我的孩子,否则,我和你拼了。”

林蛙“呱,呱”地叫,像是说:“我的子孙——小蝌蚪、小青蛙,你们鼠类也没少吃。今天趁它们小,若不要了它们的命,它日长大,我的子孙又该倒霉了。”

雌黄鼠冲过去,扬起左前爪在林蛙的眼前一晃。林蛙眼一闭,头一缩,以为躲过了这一爪。谁知这一爪是假的,右爪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正打在林蛙的脸上。

“林蛙,快跑!你打不过它,别在那等着挨打。”忍焦急地叫道。

林蛙被扇得就地翻滚,雌黄鼠不依不饶,连续追赶打咬,就像泼妇打架一样,不依不饶。林蛙蹦过一段枯枝,雌黄鼠跟着跳上枯枝,就在这时,那段枯枝忽然动了一下,雌黄鼠脚下一滑,摔在败叶间。

那段枯枝就像一根面条一样,身子忽然打了一个结,将雌黄鼠缠在中间,用力勒紧。

“哈哈!太好了,雌黄鼠被蛇缠住了。蛇,请你加把劲,把老鼠屎勒出来。”忍欢快地叫道。

雌黄鼠的肚子立刻细了下来,肚内的东西向两头拥挤,雌黄鼠张嘴呕吐,下面也在紧急排便。

四只小黄鼠听见妈妈的叫声有异,一起奔过来,却见妈妈被勒得面红耳赤,口吐污秽。四只小黄鼠同时张开小嘴咬蛇的身子、尾巴和脸,但它们的小牙太稚嫩,根本伤不了蛇。

“该,活该,这就是吃我叶的代价。妈妈,林蛙不但勇敢,而且聪明!”忍夸赞道。

“这只林蛙和大黄鼠似乎有深仇大恨,打不过大黄鼠就去偷袭小黄鼠。大黄鼠气愤难平,就对林蛙穷追猛打。可这只雌黄鼠似乎命不太好,恰巧被那只三只眼的极北蝰缠住了。”舞蝶说道。

“三只眼真是好样的,仗义出手,勇助林蛙,消灭黄鼠,佑我成长。”忍开心地叫道。

“别喊口号了,忘了自己刚才那个狼狈样了?”坚睿笑嘻嘻地说。

“要你管,大嘴乌鸦!林蛙和三只眼帮我打败了大老鼠,还不让我开心一下吗?”

一只小黄鼠望见三只眼似黑豆一样的小眼珠,心下一亮,立刻跳到蛇头上,小爪子猛踩极北蝰的眼睛。

三只眼连忙闭眼,蛇头用力一甩,小黄鼠脚下就像安了弹簧一样,飞了起来。

雌黄鼠借着蛇身扭动的时机,两只前爪在蛇身上用力一按,它的鼠身子就脱出了蛇身子的圈套。

雌黄鼠“吱,吱”地叫,小老鼠快速跑向安全地带。雌黄鼠东躲西闪,与三只眼纠缠在一起。

“雌黄鼠真笨,明知打不过,还要与蛇一较高低。”忍说道。

“它可不笨,它是在为小老鼠逃生争取时间。”坚睿说道。

“那为什么不让小黄鼠跑回洞里躲着,还让它们站在一边观看?”

“雌黄鼠是想让孩子们观摩一下鼠蛇大战,从中学习搏斗的技巧,为以后的生存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你聪明,多嘴!”忍白了坚睿一眼说,“它往那个高岗上跑干嘛?”

“雌黄鼠往那边跑,就是想弄明白,它丈夫去哪了?为什么在它和孩子如此危急的时刻,老公还不跑过来救援。”

就在雌黄鼠边打边退,蹬上高岗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还发出惊恐的“吱,吱”叫,直奔雌黄鼠砸来。

雌黄鼠吓得连忙从高岗上滚下来,三只眼正好爬过高岗,那物体恰巧砸中它的蛇尾巴。极北蝰疼得“咝,咝”直叫,前半身跃起半米多高,蛇头扭转向后一看,却是一只空降大黄鼠。

三只眼开心极了,张嘴去捡吃摔死的大黄鼠。

雌黄鼠也看清了掉下来的正是它老公,怪不得在它处于危难的时刻,它老公不能赶来救援。原来,老公早就上了天。

就在三只眼的嘴刚碰上死老鼠摔出的肠子时,一只硕大的灰影当空罩下,一声“哦呼”的怪啸当空响起。

三只眼抬头凝视,倾耳细听,无耐它的视力和听力都不太好用,就在它呆呆地凝望时,一只钢钩似的巨爪已经将死老鼠捞起,翅膀一拍,返回窝巢。

三只眼吓得头一缩,一骨碌身子,从高岗上跌落,随即蛇身快速移动,逃离现场。

雌黄鼠如逢大赦,飞一般地跑到小黄鼠的跟前,“吱,吱”地叫,一帮小黄鼠一阵风似的奔回鼠洞。雌黄鼠朝着黑漆漆的树洞望了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惧怕。它终于明白了,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老公比它更危险。

林蛙也吓坏了,极北蝰和长耳鸮在它的眼里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松要了它的小命,林蛙立刻三蹿两蹦逃回蛙洞。

“妈妈,这是什么鸟?这么巨大,飞得又这么快,转眼间就把雄黄鼠变成了死黄鼠。”一不问道。

“它是长耳鸮,长着猫脸,瞪着猫眼,披着鸟羽,扇着鸟翅。猫一样的奸狡迅捷,鸟一样的飞翔突袭。”舞蝶说道。

“三只眼似乎很怕长耳鸮,长耳鸮为什么不把三只眼也抓到空中摔死呢?”

“长耳鸮确实是极北蝰的克星,但长耳鸮已经有了足够享用的美餐——雄黄鼠,它犯不着多造杀孽,留着极北蝰也可作为下顿的美食。”舞蝶接着说,“倘若长耳鸮在抓极北蝰的时候,雄黄鼠的尸体被别的肉食动物偷走了,那它岂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自己白忙活了一场。”

“林蛙都跑掉了,雌黄鼠还是不依不饶,穷追猛打。结果差点被极北蝰勒死,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它都不懂,真是个笨蛋。”忍不屑地说。

“杀子之仇,岂能不报?它若知道前面有危险,它也决不会贸然追杀。”坚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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