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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长河儿女 > 第三十六章 喜妹当上了营业员

喜妹要去供销社报道上班了,早上起床时,就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一件枣红色条绒上衣,一件毛兰色裤子,并且用皮筋扎了个高马尾,喜妹望着镜子里那张俊俏的面庞,心里既忐忑又高兴。

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一大早,许桂花就起床包好了饺子,煮了两碗让喜妹和贺俊山吃。

十九岁的喜妹,只去过一次县城,几乎从未出过远门。这次去山岔岭供销社上班,几乎算是出远门子了,还要带着被褥行李。许桂花不放心,就委托这个家的长女婿贺俊山,负责送喜妹去铁岭镇供销社上班。

吃过饺子,贺俊山拎起那个用床单包裹的大包袱;许桂花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煤油炉子、一个铝锅、两个洋瓷碗和两个搪瓷盘子、几双筷子。煤油炉子是李全孝过去上班时用的,现在又留给了喜妹;喜妹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衣服、鞋子和一些日用品。

“瞧我家喜妹长的多俊,就是个头没两个姐姐高,都说吃公家饭养人,说不定上班后还能再长个儿呢。”走在喜妹身边的许桂花说。

“娘,你就别瞎想了,我都十九岁了,还能再长个儿吗?”喜妹有点不好意思地娇嗔到。

贺俊山和喜妹走在前面,许桂花和大侠二侠跟在后面,一行无人走出巷子,来到了村口的312国道边,眼巴巴站在路边等蹦蹦车。

李家湾村去山岔岭镇,首先要乘坐蹦蹦车去县城,再从县城汽车站坐小客车。

十几分钟后,一辆蹦蹦车就从西边驶过来。贺俊山老远就朝司机挥手。蹦蹦车在几个人身边停下来来。从李家湾村去三岔岭镇,必须先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汽车站坐小客车去山岔岭镇。

蹦蹦车是一种烧柴油的机动三轮车,车厢用钢筋焊了雨棚架子,上面蒙上彩条布,车辆两侧的架子上,分别放着一块木板当座位。

蹦蹦车司机下了车,问道:“几个人?去哪儿?”

贺俊山说:“两个人,去县城。多少钱?”

司机说:“每人五角,你们带的大包袱占地方,也要付一个人的钱。”

车上已经坐了两个人,贺俊山让喜妹先上车,等行李递上去放好,自个儿才上了车,坐到喜妹旁边的座位上。

“大家伙都坐稳了,我发车了。”司机一边大声嘱咐着,一边脚踩油门,蹦蹦车就拖着长长的灰色尾巴晃悠着朝前行驶了。

喜妹从车后望出去,看到两鬓斑白的娘,还久久站在路边朝自己挥手。

贺俊山和喜妹坐蹦蹦车到县城后,又拎着行李去了县汽车站。俩人在县汽车坐上了一辆县城至武山岔岭镇的小客车。

客车上人还不上满,司机就迟迟不肯发车,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车上的座位基本上坐满了,司机才吆喝着发车,一踩油门缓缓驶出了汽车站。

小客车出了汽车站,沿着312国道一路向东行驶。喜妹坐在车窗口,看着玻璃窗外一晃而过的田野,一晃而过的村庄和山林,心里既有憧憬又隐藏着一丝担忧。

一个半小时后,小客车在一个路口停下来,售票员小伙子冲车里的大喊道,“三岔岭镇到了,请大家赶快带着行李下车。”

喜妹有点晕车,迷迷糊糊的靠在座位上,朦胧中听到售票员喊山岔岭镇到了,当即一个激灵醒过来,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

“俊山哥,咱们到站了?”

“到站了,咱们下车,”贺俊山站在座位边,对喜妹说。

车上的人都站了起来,挤挤挨挨从后门下了车。喜妹跟在贺俊山身后,跟着人流下了车。

“师傅,帮我把行李取出来。”贺俊山对售票员说。

“好嘞!”售票员从后备箱帮他俩取出那个大包袱和蛇皮袋子。贺俊山拎着包袱,喜妹提着蛇皮袋子,跟在一群乱糟糟人们后面,沿着通往镇镇上的大道朝镇上走去。

山岔岭镇街道两边有几座新盖的红砖平房,里面开着小饭馆、小副食品商店。

山岔岭镇四面环山,像一块小盆地似的窝在群山之间,蜿蜒的312国道是它通往外面世界的唯一通道。

喜妹下车后,头还有点晕晕乎乎的,秋高云淡,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脑袋才变得清醒了过来。

贺俊山向路边一个开店的老板问了下路,然后带着喜妹沿着这条路直走了一会儿,再拐入朝东的大路,就来到了三岔岭镇街道——也就是供销社所在地。

山岔岭供销社规模挺大,两排长龙似的门市部中间夹着一条宽阔的街道。店铺是清一色半旧大瓦房,透着一种亲切的沧桑感,但依然能让人想象到当初的气势恢弘。这天不逢集,两排门市部中间夹着的这条宽阔的土路街道上,冷冷清清几乎没几个行人。几个女营业员坐在门市部门前织毛衣,几个男营业员站在房檐台阶上下,一边晒太阳一边说笑着。

喜妹跟在贺俊山身后,沿着街道来一直朝东走,很快,两扇黑色的大铁门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大铁门一侧竖挂着一个木招牌。上面用仿宋体镌刻着几个黑漆大字——山岔岭镇供销社。

“喜妹,这就是供销社大门,咱们进去吧!”贺俊山招呼喜妹说。

喜妹跟在贺俊山身后迈进大铁门,这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叔从大门东侧的一个小房间探出头,问道:“二位找谁?”

“大叔,我送我妹子来供销社报道,请问主任办公室怎么走?”贺俊山迎上前,给大叔递了一支烟说。

“卢主任住在后院,你们把行李先放到门房,我带你们过去。”大叔从小屋走出来,笑呵呵地说。

“谢谢大叔!”贺俊山说。

大叔带着贺俊山和喜妹越过宽敞的供销社大院,穿过两座房子中间夹着的一个宽阔通道,就来到了供销社后院。

后院很宽敞,坐北朝南一排十几间高大的瓦房颇具气派,东西各有几间厢房。院子里种着一大片菜地,地里种着辣椒、小葱、青菜等。

“这间是卢主任办公室!”大叔把俩人领到一排东廂房前,指着一个房间门说。

“知道了,谢谢大叔。”贺俊山说。

目送大叔离开后,贺俊山上前敲了几下这个房间门。一个四十出头的瘦高个中年男子打开门,从屋里走出来,打量着贺俊山和喜妹,问道:“你们是?”

贺俊山连忙给卢主任递了一根烟,笑着说,“卢主任好,我送我小妹李喜妹来供销社报道。”

卢主任打量了喜妹一眼,笑呵呵地说:“这就是里喜妹同志呀!欢迎!欢迎!你俩稍等片刻,我喊老刘过来接待你们。”

卢主任站在门口,朝对面那排厢房大嗓门喊到:“老刘,老刘,您出来一下。”

“来了——”一位大叔应声从对面一间屋子走出来。

卢主任笑呵呵地对喜妹和贺俊山说:“这是咱供销社的库管老刘,让老刘先带你俩去宿舍,把行李放进去。”

“你俩跟我来。”老刘一脸和善,笑呵呵把贺俊山和喜妹带到自己隔壁一间屋子。“这是临时宿舍,让你妹子暂时先住在这儿,等她过几天接手续上岗了,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这间宿舍里面放着两张小竹床、一张书桌。

贺俊山帮喜妹把行李从门房搬到这间临时宿舍,帮喜妹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因为贺俊山当天还要返回去,生怕耽误了返回的客车,必须尽早去公路边等车返回。

“喜妹,我去找主任交代一下,就要去路边等车了。”,

贺俊山转身有去敲开了卢主任的房门,看到房间里的一张桌子旁坐着几个人,貌似正在开会。

贺俊山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给每人发了一支,然后陪着笑脸对卢主任说:“卢主任,我我还要返回县城上班,不方便久留,我妹子年纪小,拜托各位多多关照,希望能把她留在区社,给她分配个合适的岗位!”

“放心吧!喜妹是女同志,年纪又小,我们不会让她去山里头分社的,你就放心吧!”卢主任亲切地说。

“喜妹,我已经和主任打过招呼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得赶紧去公路边等车返回了。”贺俊山明天还要回公司上班,生怕耽误了返回的客车,返回宿舍嘱咐了喜妹几句,就转身去公路边等车了。

喜妹刚铺好铺床,老刘就站在门口冲喜妹喊道:“喜妹,你带押金了没有?”

“带了,老刘叔!”喜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裤兜。

“我带你去农行营业所,先把押金交了,免得你带在身上不安全。”老刘亲切地笑着说。

“我听您的!”喜妹赶紧说。

老刘带着喜妹,沿着大门前的一条大路朝北直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处,再沿着一条大道朝西走去。这条大路两边几乎全是机关单位:信用社、国税所、地税所、粮站、林业站、信用社、农行营业所……。

喜妹跟在老刘叔身后,在一个四层台阶的大瓦房门前停下来。

“这就是农行营业所。”老刘说。

喜妹跟着老刘踏阶而上,走进了农行营业所。

农行营业所橱窗里面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纪和喜妹差不多的漂亮姑娘。

“老刘叔,您来了!”营业大厅一扇小隔断门旁,还站着一位穿着橘红色外套的年轻姑娘,这位姑娘面庞白净漂亮,正笑着和老刘打招呼。

“小红,这是我们供销社新来的李喜妹。我带她来教押金,你俩刚好先认识一下,等她过几天上岗后,会经常上你们这儿交款的,你可要多关照呀。”

“放心吧!太好了,喜妹,我改天下班后去供销社找你一块玩儿。”小红性格开朗,看着喜妹笑嘻嘻地说。

喜妹看着漂亮活泼的小红,突然有点羞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嗯”了一声,羞涩地冲小红笑笑。

橱窗里面的办公桌旁,中年女人正在低头数钱,那位漂亮姑娘正在她把数好的几沓钱用纸条扎好,放进身边的保险柜。两个女人把钱放进了保险柜,,这才同时抬起头看着老刘笑着打招呼:“刘叔,您来了。”

“赵兰,红英,这是我们供销社新来的李喜妹,她来存押金,你帮她办理一下。”

中年女人看着喜妹说:“多少钱?把钱递进来。”

“一千元。”喜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绒裤裤兜里掏钱,突然想起来,钱装在夹层裤兜里,裤兜又被娘用针线缝住了。

喜妹红着脸,尴尬地闪到墙角,手伸进夹层裤兜里,摸索着想用手把缝线拆开。

小红看到喜妹的窘态,连忙善解人意地推开那扇隔断小门,招手让喜妹进去。

喜妹局促地走进去,小红把喜妹带到里间一个屋子,找了一根缝衣针,帮喜妹把绒裤裤兜拆开。

喜妹把钱取出来,这才返回营业厅橱窗前,把钱从一个窗口递给赵兰大姐,干练的赵兰麻利数好钱,然后把钱递给旁边的美女红英,红英帮喜妹填好款单并盖上公章和自己的私章,把缴款单从橱窗递出来。

喜妹拿着缴款单,跟在老刘身后告辞返回供销社。

老刘又带喜妹去后院找王会计,喜妹跟着老刘走进后院那座面南朝北的大瓦房。这座高大的大瓦房有七八间大小,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办公室,一个是王会计的房子,一间是出纳何金玲的房间,中间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几排条椅和一台电视机,一看就是供销社会议室。

老刘带着喜妹来到东边王会计办公室,把存款单交给王会计。王会计给喜妹打了收条,喜妹拿着收条返回宿舍,接着打扫房间卫生,喜妹正忙着用抹布擦拭房间的灰尘,就听到前面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这铃声让喜妹想起了上学时的铃声,暗自在心里琢磨到:“供销社又不上课,怎么还打铃?”

“喜妹,晚饭时间到了,拿上碗筷跟叔去食堂吃饭。”喜妹正在琢磨,老刘叔站在门外笑呵呵喊喜妹。

原来这是吃饭铃声,喜妹连忙拿着碗筷跟在老刘叔身后去食堂吃饭。

铃声一响,供销社的营业员连忙关门打烊,拿着碗筷说笑笑来厨房吃饭。

厨房里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群男女老少,大家伙一边排队打饭,一边相互打趣说笑着。

看到厨房里这群说说笑笑的男女陌生面孔,喜妹有点紧张,而这群人的眼睛群毫不客气地纷纷落到喜妹身上。

“你是今天刚来的吧!叫什么名字?”有女人问喜妹。。

“我叫喜妹,今天刚来报道的。”喜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小同志,记得每天铃声一响,就拿上碗筷来厨房打饭。”厨师把一碗臊子面递到喜妹手上,还不忘热心地嘱咐。

“我知道了,谢谢大叔。”

喜妹端着饭碗,跟着大家伙一块儿站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

“中午和你一块来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一个清秀的中年女人端着饭碗站在喜妹旁边问道。

“他是我姐夫。”喜妹说。

“中午我在门市部门口,看到你和你姐夫走进了供销社,我就估摸着是新来的,还以为要来上班的那个人是你姐夫,你这个小姑娘是来这儿上学的呢。”这个女人用好听的魏延软语说,。

“听说这次给咱供销社分了四个人,怎么另外三个,到现在还没来?”有人问正站在厨房门口吃饭的卢主任。

“可能明天来吧。”卢主任说。

……

供销社的这群人看起来都很质朴热情,大家伙一边吃饭,一边不甘寂寞的时不时相互打趣说笑着。喜妹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果然有两男一女也来报到了。两个男的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名叫田喜生,是从老山前线回来的,因为在前线荣立三等功,被劳人局分配到铁岭镇供销社的。田喜生长的身材挺拔,面庞俊朗,性格开朗热情,一看见供销社的人就连忙凑上去问候搭讪;另外一个男的叫黄小强,年纪和喜妹一般大,性格比女孩子还害羞,遇到人一说话就脸红,听说也是顶班来的;女旳叫薛俊芳,比喜妹大四岁,家住县城,是被她父亲送来报道的的,看来也是顶了她父亲的班。

刘叔带这三人到农行营业所交了押金,然后把两个男的安排到喜妹隔壁那间宿舍,让薛小芬和喜妹暂住一间宿舍。

三天后,经供销社三位正副主任开会研究后决定:喜妹和薛俊芳被留在区社接手副食门市部;田喜生被分配到了大山深处的榆树岭分社;黄小强被分配到大峪沟乡分社。。

山岔岭镇供销社下辖六个分社,这几个分社,只有武关乡分社和桃花岭乡分社在公路沿线,其余几个分社都在不通公路的山里,进货和休假都要么乘坐拖拉机,要么步行。

山岔岭镇区社共有七个门市部:五金门市部、建材门市部、生产日杂门市部、综合门市部、副食门市部、马路门市部、收购门市部、百货大商场。

这天吃过早饭,卢主任就招呼喜妹和穆小斌上副食门市部盘存接手续。

喜妹心里有点不安,暗自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是盘存?接手续复杂吗?自己能胜任吗?”

等喜妹和薛俊芳来到副食门市部,王会计和老刘早已经等候在副食门市部柜台里面了。俩人正站在商店里面,笑呵呵和卢主任的老婆何秀英说笑着,

副食门市部是个四间房的大店铺,东面和正面用一米宽的水泥柜台,把顾客和营业员内外分隔;西面没有修柜台,却放着一个硕大的木盐翰,盐瀚顶上吊着一根杆子秤。盐瀚北侧放着两个白色的大塑料桶,一个盛酱油,一个盛醋;盐瀚和酱油桶醋犹如一道屏障,把顾客和营业员分隔开来。

柜台里面的货架上,琳琅满目摆着各色烟酒副食、糖果、饼干。调味品、红白糖,碱面等。

向喜妹和薛俊芳交手续的两个营业员,一个是卢主任的老婆何秀英,一个是卢主任的妹子卢燕子。何秀英四十几岁,中等个头,身材匀称,长相清秀耐看,说话声音委婉悦耳;卢燕子二十出头,身材高挑,脸庞俊秀,在供销社干临时工。听说她和供销社隔壁一个跑小客车的男青年谈对象,已经定了婚期,正等着交手续后成亲。

“副食门市部可是个红火的门市部,逢集的时候,顾客可多了,每年的销售任务不愁完不成,年底有奖金拿,不过就是比较辛苦。”老刘叔是副食门市部的库管,他对喜妹和不晓斌提前剧透说。

“副食门市部可是个有油水的门市部,所以卢主任才让自己老婆和妹子干。但副食门市部活路重,这两人干了不到一年,就累得不想继续干下去了。”出纳金玲早上在饭堂吃饭时,小声对喜妹剧透。

“咱们开始盘吧!”王会计坐在三屉桌旁,打开盘点表,扒拉着算盘珠子说。

张秀芳相貌清秀,声音婉转好听,她温和的招呼喜妹和薛俊芳说:“咱们先从香烟开始点数。红公主烟三条另四盒,你俩数一下……”

就这样,何秀英带领喜妹和薛俊芳,一样样清点着货架上的商品数量,点清楚一样,王会计就在盘点表上登记一样:红公主烟三条零四盒,每条四元;神鹤烟五条,每条一块二;羊群烟三条,每条一块五;金丝猴烟六条,每条六元;黄公主一条零八盒,每条十元;云烟八盒,每盒七块五;太白酒一箱零两瓶,一箱二十四瓶……

交手续前,两个前任已经十几天没怎么进货了,货架上每样商品都所剩无几。因此,盘存盘的很顺利。中午九点开始盘存,下午两点不到就盘存结束了。

盘存结束后,王会计不放心,又让老刘叔拿着盘点表,带着喜妹和穆小斌挨齐对照了一遍货,确认无误后,交接双方在盘点表上签名、按手印。

盘存结束,王会计拿着盘点表正准备离开,卢主任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这么快就盘结束了?两位新同志,一定要抓紧时间熟悉商品,每样商品货架上都贴有标签,如果一时半会记不住,卖那样东西就要先看一下这个商品标签上的价格。特别是烟酒类,相对比较值钱,千万不敢卖错了。我特别提醒一下你俩,‘云烟’,七块五一盒,可别当七毛钱卖了,万一卖错了,你俩一个月工资可不够赔的。”

“卢主任,云烟咋这么贵?”别的烟大都是几毛钱一盒,云烟一盒居然七块五,喜妹上班第一年,属于试用期,月工资听说才三十六元,两个月工资也就够买一条《云烟》。

“卢主任,云烟怎么这么贵?”,喜妹惊奇地说。

卢主任亲切地笑着说:“没听过‘云烟贵酒’?云烟是名烟,能不贵吗?不过你俩也不用担心,等这些云烟卖完了,今后就不让库房再进这种名贵烟了。”

“这烟是上次区公所招待人,打招呼让咱们进了七盒就再也无人问津了。”张秀芳说。

“卢主任,不行就减价处理算了,可别放发霉了,就卖不出去了。”老刘说。

“再放一个月,如果还卖不出去,你就看着降价处里掉算了。”卢主任说。

“门市部后面的两个小套间,薛俊芳、李喜妹,你们俩各住一间,一会抓紧时间把被褥从宿舍搬过来,从今晚开始,你俩就要住进来,今后副食门市部的值班任务就交给你俩了。”卢主任说。“老刘,她俩刚上岗业务不熟,你督促他俩进货、分秤,后天逢集,你也要来给她俩帮忙,也算带带她俩。”

“没问题!”老刘说。“俊芳、喜妹,明天早上你俩把门市部的商品挨齐检查一下,看看哪些商品数量不多了,逐一登记下来,明天早上找我抓紧进货。还有,红白糖,碱面、苏打等,都是一百斤重的大袋子,后天逢集,进回来后还要抓紧时间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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