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和穆小斌两人一口气跑回宾馆,一走进306房间,喜妹就连忙气喘吁吁把门反锁上了。
“喜妹,你肚子还疼不?”
“傻子,你难道没看出我是装的?”
“你都把我搞糊涂了,我把人家手表碰坏了,人家让帮人家修好,修表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干嘛要这样呀?”
“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这块手表本来就是坏的,这个家伙其实就是故意碰你一下,让手表掉下来,然后再把咱俩引进巷子里,伙同躲在巷子里的同伙对咱俩强行搜身,甚至把咱俩打个半死,然后把咱俩抢劫一空呀!”
“喜妹,听你这样一说,我终于明白过来了。”穆小斌拍着自己的脑袋说。
“我也是到了巷子口,才突然反应过来的。我感觉,咱俩从百货公司出来的时候,就己径被这个人盯上了,他看出咱俩是一对乡巴佬,可能要上百货公司进货,身上一定装着大笔货款,就起了歹心,想抢劫咱俩。但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不敢明目张胆抢劫,于是,就设计了这一处:趁着夜幕降临,设计把咱俩朝巷子里面引,巷子里一定还藏着他的同伙。
“真悬呀!要不是你,咱俩这次就全完了。喜妹,多亏你跟着我一块来!”
“带我来不是累赘吧?两人智慧胜一人。不过,我也是自从上此被那个女骗子骗了后,才长了心眼儿的。以前,我总是傻乎乎的,自以为全世界全是好人,傻子似的,对别人毫无防范之心了。”喜妹说。
“喜妹,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比我聪明,今后我也要多看书学习,多吸收知识,让我的脑子也变的聪明一点。”小斌说。
“小斌,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你看看,要不是承包,要不是咱俩进城进货,咱俩还以为天下太平,天下无方贼,全世界都是好人呢!”喜妹说。
“喜妹,你说这世道怎么了,改革开放前,大家伙穷的叮当响,吃不饱穿不暖的,可人人都老实本分,谁也不敢干坏事,谁也不敢坑蒙拐骗,现在政策好了,骗子、小偷和坑蒙拐骗的人却越来越多了。”穆小斌说。
喜妹说:“现在政策变宽了,做生意的人多了起来,一部分人靠养殖业或做生意腰包里有了点钱,这让哪些阳险、奸诈、狡猾、想不劳而获的坏人也有了可乘之机,坏了想不劳而获,想一夜暴富,就眜着良心去坑蒙拐骗、去偷抢别人的劳动成果呀!”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人来到了省百货公司。
营业员收了钱,开了发票,把提货单递给穆小斌,然后说:“我和库房保管打声招呼,你俩拿着提货单去隔壁库房提货。”
两人拿着提货单,去库房提了货。
穆小斌对喜妹说:“喜妹,你看住货物,我去外面找车。”
穆小斌去百货公司门口找了一辆货运三轮车,帮三轮车师傅一块把几箱货装上车。然后俩人也上了车,蹲在箱子中间。
“坐稳了,我发车了。”三轮车师傅嘱咐了一声,就发动引擎出发了。
半个小时后,三轮车就到了3538鞋厂大门前。
3538军用鞋厂坐落在南郊十字附近一个宽阔的巷子里。三轮车把车子停放到鞋厂门口,穆小斌和门房师傅打了声招呼,门房就打开大门,让把车子开进去,把车上的几箱货暂时放到门房。
穆小斌付了三轮车师傅二十元,师傅瞬间就开车离开了。
在门房大叔的指点下,喜妹和穆小斌经过一排厂房,来到了厂销售科。
一个四十出头中年男子看来是销售科负责人,他热情地把穆小斌和喜妹带到鞋厂展架前,让俩人看货柜上的样品。
俩人用眼睛把货架上的样品扫描了一遍,果然看到了要进的那款黄胶鞋。
“这款黄胶鞋鞋批发价多少钱一双?”喜妹问道。
“这款鞋子从三五至四三,共计九个码,每箱三十双,三五至三八每双发价四元。三八至四三每双发价四块五块。”
喜妹一听心里很高兴,心说还真是来对了,这价钱每双可比县工业品公司便宜了一元多。
“还能再优惠点吗?”喜妹说。
“这是最低出厂价,不能再优惠了。”销售科长一边说,一边指着展架上一款美观的迷彩鞋子说,“这是我们厂里的一款新产品鞋子,出厂价每双六元,虽然价钱比普通黄胶鞋贵点,但美观好看,结实耐穿,你俩可以进几箱回去卖的试试。”
销售经理十分热情,热情地像俩人推荐厂里新生产的一种迷彩胶鞋,这款胶鞋鞋面是迷彩的,鞋底有防滑纹,鞋子十分美观好看,但一双价钱比普通黄胶鞋贵了三元。
“先把普通黄胶鞋从三五至四三,每个码数给我开一箱。”穆小斌说。
销售经理开好票,说:“合计一千一百五十元。”
穆小斌付了货款,从销售经理手里接过提货单。
“小斌,你身上现在还剩多少钱?”喜妹问穆小斌。
“还剩有一千四百多元。”
“既然还剩一千多,不如进几箱迷彩鞋回去卖的试试。”
“经理,我想再进几箱迷彩鞋,三八至四三各进一箱,你算算得多少钱?”
销售经理用计算机算了一下,说:“共计一千二百八十元。”
“那就给我开四箱吧!”穆小斌说。
紧接着,俩人拿着发货单去库房提了货、然后,喜妹站在库房门口看货,穆小斌去巷子口找了辆货运三轮车。先让三轮车师傅把放在门房的八箱鞋装上车,然后再让师傅把三轮车开到3538厂库房门口,把库房门口的箱子一并装上车。
三轮车师傅经常拉货,装货很有经验,把箱子一个个码上车,在箱子中间预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等装好货,就让穆小斌和喜妹上车,躲进这个小小得空间里,然后在车顶蒙上篷布,再用尼龙绳刹车打结。
紧接着,三轮车就在一阵鸣笛声中发车了。
喜妹和穆小斌蜷缩再箱子中间狭小得空间里,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了减少颠簸,穆小斌紧紧的抱住喜妹。这一刻,喜妹恍惚觉得俩人成了生死与共得革命伴侣。
三轮车在繁华闹市得车水马龙中穿梭前进,俩人耳朵里是一片呼呼作响的嗡嗡声。为了
喜妹被三轮车颠簸的晕晕乎乎的,穆小斌紧紧握住喜妹的手,小声说:“别怕,很快就到了。”
半个小时后,三轮车终于驶进了西安汽车站。
三轮车师傅解开刹车的绳子,取下篷布,把三轮车边上的箱子卸下来,然后招呼俩人下车。穆小斌敏捷旳跳下车,喜妹也紧跟着下了车。
喜妹的双脚终于踏到了坚实的土地上,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等卸完货,穆小斌给三轮车师傅付了三十元运费,三轮车师傅就迅速驾车离开了。
俩人找了一辆顺路的大巴,和售票员谈好了价钱,大巴司机就和卖票员一块把箱子装上车顶的货架。
穆小斌和喜妹终于舒了一口气,上车找了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下来。喜妹有点难受,脸色暗淡地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小斌看喜妹脸色不好,连忙下车去车站门口买了两瓶饮料和几个茶叶蛋、一包蛋糕。
“喜妹,今后进货你就别来了,免得踉着我受这份罪!”
“早知道这么遭罪,我就不跟着你来城里受这份洋罪了。”喜妹调侃说。
大巴启动了,俩人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疲倦地窝在座位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