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哥，真的...都老同学了，你就答应我一次行不，我们六四分成你六我四。”
电话那头，陈谦几乎是哀求着苗志城答应下来。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个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觉得这种不符合社会认知的事情火了是什么好事吗？”
“我知道嘛...你不想让这种事情散播出去，但是我们打配合嘛，到时候就伪装成直播特效不就好了，你拿个召唤器玩具就能变身，多大的流量噱头啊。有钱不赚不是傻蛋吗？”陈谦几乎不能理解苗志城对于这种能力的保守态度。
“我都说了这就是源自一场意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个东西，我自己都不觉得这个能力是可控的。你就别祸害我了。”
“饭也吃了，礼也送了，你这个人怎么软硬不吃。现在兄弟也是好不容易给你发现个风口，你就听我的吧...”陈谦已经急得跺脚，如果他再没什么赚钱的办法，怕是下个月泡面都得省着吃，陈谦为了创业做主播已经近乎和家人闹掰，可这到面前的机会此时却在电话里拒绝他。
“所以因为你没有答应陈谦，他报复你？还是...你把他灭口了？”苗婉琪双手托腮，像是听一个自己同人世界的故事一般。
“等等，陈谦是谁啊？”苗胜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说着自己不认识的家伙。
“高中同学啊。”苗志城和婉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哦...那跟我没什么关系。”苗胜索性低头继续喝罐装八宝粥。
“陈谦你肯定认识，就是寸头，瘦瘦的。”苗志城转头朝婉琪比划着陈谦的样子。
“我知道，每次都坐第一排那个嘛，平常不怎么说话的。”
“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做什么主播，但是这个东西会引发社会恐慌的，反正我不做。”
“所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啊？”婉琪朝苗志城白了一眼。
“后来是他报复我，但再后来是我报复他。后来我自杀了。”
“你能不能先捋一捋，再好好说清楚来龙去脉...”婉琪示意苗志城调整状态，仔细回忆事情的过程。
“嗯...”苗志城顿了顿，再次回忆起那几天的事情。
自从那个电话之后，发生了什么呢？之间穿插了太多的事情，不过苗志城忘了，在那次陈谦请客的饭局上，陈谦就已经知道了苗志城弟弟的名字和他幼儿园的地址，当时只当是聊家常的询问，却不知是给日后埋下了导火索。
“你干什么？你这样下去我就报警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说个地方，我去接人。”
“事到如今了，你还敢把事情闹大吗？”电话里那头，陈谦劈头盖脸的骂着苗志城的不知好歹：“你就非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说了是合作，你非要跟我撕破脸，我跟你讲，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还想接人，做你妈的梦去。”
“我告诉你，我弟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会扒了你的皮。”
“你就看着吧，你看看谁弄得过谁。”陈谦撂下一句狠话后，电话也随之被挂断。
苗胜听完放下手里的空罐，举手发问：“这个陈谦...是绑架你弟来要挟你了？”
“是啊...”简短的回答后，苗志城的神情变得有些低落：“我没能救下我弟，虽然后来我找到他们了，但是在厮打过程中，雨很大...而且是个胡同路口，当时路滑......我......唉...却阻挡不了这场车祸。”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转而安慰着苗志城，在那对他们来说遥远的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赶到惋惜。
“那...后来的那段你报复他...是什么意思？”婉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苗志城的表情，像是生怕说错什么。
“后来...做完笔录后，我妈完全走不出这件事情，但是我无法解释，所以，我是打算让陈谦一命偿一命的。”
案发几天后，几人只是录完口供，案件仍还在定责中。
苗志城不敢回家，除了晚上凌晨两点以后回家睡觉外，白天都不敢坐在家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妈解释这所有的一切。
“那是...”走在雨中的苗志城朝前定睛一看，陈谦披着雨衣此时正在十字路口发着传单，看来他此时迫于压力也不得不放弃直播准备另寻谋生。
苗志城见到陈谦的身影几乎疯癫般的扭头就跑，一头钻进街边的便利店。
“一把水果刀...十五块钱。”店员麻木的用机器扫过包装上的条形码，报出价格，余光瞥了一眼面前的家伙，凌乱且被雨打湿的头发挂在面前，也许是就住在附近所以为了方便就没有打伞出来想着快去快回罢了。
“先生，火锅看一下...”陈谦揣着怀里的传单，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却鲜有人接下他手里的传单，大部分人甚至都不正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先...啊！...”陈谦本能的朝面前的人递去传单，但对方不做反应也不回答自己，仅仅是两秒之内就让陈谦感觉到不对劲，当他再抬头，面前的人更是让他吓得慌神。
苗志城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把攥住他雨衣的兜帽，同时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水果刀。
“妈的...我不会让你活过今天！”苗志城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只剩下了复仇的黑白和血液的红。
而附近的路人早已吓得一片哗然。
苗志城攥紧刀柄，奋力朝前捅去，却不料被一个冲上来的路人大哥一把抓住胳膊。
“干什么！你这是当街杀人啊！”那大哥恶狠狠的瞪着苗志城，不由分说的就要制住行凶者。
苗志城不得不先松开陈谦的雨衣，与那大哥撕扯到一起，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随着见义勇为的路人逐渐加入进来，苗志城被牢牢按在地上，手里的刀也被那大哥一把夺走。
“报警！你们快报警！”大哥朝着人群大喊。
“你们都有病吧！”苗志城望着陈谦丢下手里的传单落荒而逃的背影却毫无办法：“畜生！那他妈是杀人犯！那个逃跑的是杀人犯啊！快去抓他啊！”
“这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吗...”苗胜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晚风，不禁叹息一声。
苗志城没有说话，只是哽咽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