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戴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掀开?封口，又推了回去，“你?自己留着?，以后上大?学到处是用钱的?地方。”
李迦易不肯，两人僵持着?。
“听话，迦易。”戴月语气柔软了许多。
李迦易眼眶泛泪，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都是戴月在单方面付出。她想快点考完，又不想那么快离开?。她把戴月圈进了怀里，“月亮，以后换我对你?好，好不好…… ”
第024章 第24章
夜里八点, 镇子上灯火通明。主街距离戴月的小区也就三个路口，这点距离，走过去正好消食。一年到头, 只有逢春节, 小镇才不会那么早安眠。
广场的戏台子上，戏曲演员已经甩起了水袖。安平镇与浙省相邻, 所以当地人都能听得懂大部分?唱词。前往观看的以中老年人居多，台下的长凳还有一半是空着的。
李迦易特别喜欢越剧的唱腔，拉着戴月一同?去听。
那晚唱的是《玉蜻蜓》中的几折。小尼姑与读书人的爱情戏码, 向来是戏文中常被唱演的。
“莫道我无情负相知, 怎奈是佛门处处是雷池。”
“雷池可禁也可越，樊笼能锁亦能开。”
那小生水袖翻飞，唱腔清婉, 勇敢追爱。那花旦欲拒还迎, 娇柔害羞，最?后死心塌地。连神明也挡不住爱情，李迦易看得津津有味。
每到一处精彩处, 台下人掌声响起，大家?喊着“好”、“好！”
寒冬腊月，演员们?只着单薄戏服，尽管舞台边的红绸子被吹得哗啦作响，台上人依旧身姿挺拔, 沉浸戏中, 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
“冷不冷？”戴月拉过迦易放在腿上的手，冰冰凉的, 从帆布包里取出手套，替她戴上。
李迦易摘下左手上的, 戴到了戴月的手上。然后，伸出左手，和戴月裸露在外的右手紧紧相牵。
过春节的缘故，那折书生申贵升临终没有演，直接演到了《庵堂认母》，四?个演员技艺精湛，唱腔或浑厚、或清丽、或稚嫩，吸睛无比。因为中间?休息的缘故，整场戏唱到了晚上十点。所有坐着认真听戏的人，无一人提前离开。
唱毕，所有人登台，作揖道谢，对?着人员稀疏的观众席，向着三个方向，一拜再拜。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回应。
戴月站在人后，冲舞台喊了一句：“唱得好！”李迦易没她那么大方，只能用力鼓掌。
那个所谓的土豪上台给每个演员发了红包，落幕后，大家?纷纷散去。
四?面八方传来爆竹声，安平就是这样，除夕的爆竹声往往要响上一夜。夜市还很?热闹，几个小吃摊排列得秩序井然，吆喝着揽客。旁边有几个套圈的、射气球的摊子，围了不少人。
“我们?也去玩一下？”戴月被那一小撮人的热闹感染了，也拉着迦易去玩，眼里闪着孩子气。
李迦易难得见到这样的她，不由自主笑了，脚步跟着她而?去。
戴月问老板拿了两把枪，递了一把给迦易。两人各站在摊位的一侧，对?着墙上的小气球射击。周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五枪才中了一枪，戴月有些泄气。而?周围人却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她不禁停了下来，看向迦易。李迦易试打了一枪之后，就基本上百发百中了。
只见她端枪的姿势挺直，鼻尖几乎贴在枪膛之上，屏气凝神，目光坚定，左眼微眯，随后扣动扳机，三米外的气球应声炸裂。戴月都忘了自己还有几发没有打完了，直勾勾地盯着她，和旁人一同?为她欢呼。
除了试枪的第一发，连中九枪。
老板：“哎哟，今天算是碰上高手了啊。来，小姑娘，这堆玩具，你随便挑。按照规定，可以拿五个。”
李迦易放下枪，有些不好意思。她朝戴月那里看过去，“你去挑吧。”
戴月走到玩偶面前，选了两个颜色不一样的小兔子：“这两个怎么样？”
“可以。”
她们?也不是冲着玩具来的，意思意思拿了两个。李迦易注意到旁边有个小女孩，流露出羡慕的眼光，和老板商量了一下，让小孩子也去挑一个。老板自然乐意，本来她们?就拿少了，再拿一个也无妨。
“谢谢两位姐姐。”小女孩很?懂礼貌，挑了个粉红色的小熊，嘴巴甜甜地道谢。
“不客气。”李迦易半蹲着身子，跟她讲话。
戴月笑着看她们?，两个可爱的小人。
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两人没有等到零点，一人提着一个兔子耳朵，慢慢散步回家?。青灰的天空中竟然开始飘起雪花，鹅毛般纷飞。
过去的2008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国人的心情也可谓跌宕起伏。旧岁，对?于李迦易而?言，亦是一样。爷爷的离世，是一生的潮湿。与戴月同?居，并明确了自己对?她的爱恋，又是酸甜的另样感受。
她们?聊起